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東邊的天空泛著魚肚般的白色,星星在這淡白之中還在眨著眼睛。風也有些清涼,路上偶爾出現的村民被風這麽一刮,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打了幾個擺子之後走的更快了。
大蛇丸挺拔的身影屹立在木葉大門處,臉上總是有著那麽一絲莫名其妙的笑容,目光死死的盯著通往木葉村內的大道。
不一刻功夫,一個孤單的人影漸漸出現,七夜穿著一身棕色的緊身衣,腰間掛著麵具和頭套,整個人不再有弱不禁風的感覺,反而幹練了許多。頭發也被簡單的束在了一起,盤紮在頸後,一種淡淡的自信飄蕩在四周的空氣中。
大蛇丸見了臉上笑容更甚,看著七夜的裝扮眼中偶爾閃過一絲精光,在仔細的一番打量之下,忍不住讚歎了兩句,一是衣服,二是人。
“七夜君真是守時,來的剛好,倒是七夜君的裝扮有些奇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講究呢?”大蛇丸迎著七夜,笑說道。
七夜搖了搖頭,道:“習慣而已,每個人殺人之前都回為自己做一些準備,僅此而已,相比大蛇丸大人也一樣吧?”頓了頓,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牽扯的過遠,不由的岔開了,說:“對了,大蛇丸大人,不知道今次任務的內容是什麽,也好讓我做一個準備。”
大蛇丸身子一讓,七夜和大蛇丸並排走向門外,大蛇丸隨後一丟,任務的通行證就像苦無一般“奪”的一聲插在了大門警衛處的門框上,幾名宇智波家族最低級的弟子咽了口唾沫,瞧了一眼之後恭恭敬敬的送了回去。眼前兩人都不是什麽好人,特別是大蛇丸,嗜血的程度已經正在向變態前進。
大蛇丸結果通行證,隨意的塞進了懷裏,舔了舔嘴唇,喉嚨一陣翻動,發出類似於蛤蟆叫聲般的咕咕聲,就像沙漠中饑渴的人旅者一般。眼神中閃現的紅光和肆意伸展的驚人殺氣,讓冰冷的清晨更加寒冷起來。
片刻,大蛇丸收起了殺氣,幹笑了兩聲,說:“七夜君還是不要稱我大人的好,畢竟我覺得我們兩人很是投緣,就叫我大蛇丸好了,我也叫你七夜,如何?”隻是停頓了一下,也不給七夜否定的機會,接續說:“香山那邊有霧影的忍者和沙忍,根據情報他們打算奇襲,嗬嗬……我們的任務就是殺光他們。”
“多少人?”對於大蛇丸這種說話的態度七夜倒是沒有太多的反感,畢竟強者為尊,這是從他記事開始就已經深深刻在腦子裏的生存法則,並沒有多少不適。
大蛇丸伸出了讓人惡心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沙啞的笑聲再次響起,有點歇斯底裏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大蛇丸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七夜,說:“一百多人而已。”
七夜隨即啞然失笑,一百多人而已,真是大陣仗,恐怕這不是什麽小數目了,大蛇丸卻不在乎。七夜心中悲歎了一聲,看來自己還需要多多努力。
見七夜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大蛇丸嘴角微翹,臉上露出一絲陰笑,隨即轉瞬即逝,恢複了一個忍者應有的平靜。兩人就這樣不再多說一句話的飛快趕路,當趕到香山時天色漸晚,或許對方會在夜裏夜襲,大蛇丸和七夜稍作休息之後,開始在香山留守的忍者幫助下,建立防禦工事。
其實也就是一些陷阱之類的東西,在忍者的對戰中,陷阱的運用並不出奇,皆因為大多數忍者都認為當實力超越了一定的高度,任何陷阱都是無效的,就像套兔子的拉鎖和大象一般,不同而語。
七夜倒不這麽看,在七夜看來,陷阱的傷害與實力的強弱無關,真正的陷阱是智慧的體現,而不是蠻力的代表,一個陷阱不需要太多的機關,或許就像之前那樣,一枚小小的毒針就可以代替。
大蛇丸頗有趣味的站在一邊,看著七夜在地上拉起一條條細線和引爆符,這種布雷的方法大蛇丸自然也是知道,隻是在他的認識中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一般就是連中忍都能覺察到之後飛快離開。大蛇丸想要看看,這種已經失去了殺傷力的陷阱,如何被七夜所謂的智慧改造的如同割草機一般。
香山有山,既然是山地那麽高低坡和樹林必不可少,在香山山下便是丘陵,多起伏,七夜選擇了山正麵不算陡峭的斜坡作為布置陷阱的主線。當一條細線拉著兩邊的引爆符被埋藏在土中之後,兩塊石頭壓在了引爆符上,而石頭上也拴著兩根細線,扯在旁邊的引爆符上,繼續以這種方式疊加,一共二十多張引爆符一次性用完,看的大蛇丸目瞪口呆,第一次發現原來引爆符也能這麽用。
這是一個典型的步兵連鎖雷,人們都有一種慣性思維,從山下上來到第一枚觸發線時,並且引動了觸發線,人們總是慣性的認為在前麵的路上或許還有很多陷阱,第一個想法就是後退,然後拆除。殊不知當第一枚引爆符爆炸,從那個點向山下呈三角形輻射,將整個山道都籠罩在爆炸的範圍內。那那些人,也會因為慣性思路認為山下那段路上沒有陷阱而遭殃。
其實布置陷阱是一種心理猜測的遊戲,隻要能把握住對方的心理,那麽陷阱就是一種最簡潔最快速的殺人手段。根據情況的不同,若是對方在山上,恐怕七夜會在順向布置連鎖雷,而不是反向。
大蛇丸此刻算是學了一招,如果是他,恐怕在如此秘籍的引爆符下就算不重傷,也狼狽不堪。二十張引爆符連續爆炸的衝擊波根本是尋常人無法抵抗,哪怕是上忍都很難說。如果這百多人中了,少說會死傷過半,至此一項,就看出七夜的冷酷和機智。
大蛇丸有了一種錯覺,如果此刻不殺七夜,或許七夜會成為他的阻礙,但又不舍得。因為他不是七夜,但兩人都是一類人,也許七夜會成為他最大的助力,可最後依舊很有可能會成為他的對手。
這種心緒很複雜,看著一個可以超越自己的人在慢慢成長,可偏偏這個人讓自己不再感到孤獨,下不了手。
七夜自然能感覺到大蛇丸的殺氣忽然爆發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冷笑了幾聲,想必也清楚他和大蛇丸之間已經產生了一種無法說得清的敵對心態,卻又互相欣賞,很是複雜,複雜之極。
“七夜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或許我也可以為你解決一些困擾。”大蛇丸眼神中一縷縷精芒閃過,也想試一試布置陷阱的同時體驗一下心中蠢蠢欲動對稍後陷阱啟動時帶走無數生命刹那間的快感。
七夜聞聲站在了一邊,環顧了一下四周,最終把目標鎖定在山下的丘陵地區上。
香山的地理很普通,連綿的山脈中香山比之較矮,是雲之國與火之國的淺性國界,山脈兩邊便是兩個不同的國家。整個山脈的山都高聳入雲,且兩邊非常陡峭,而且岩石的質地很是堅硬,無法攀登。可偏偏多出了一座香山,香山不高,也不算陡峭,很容易就能翻過,於是這裏就成了軍事重點。
自戰國結束,一度成為重鎮的香山也失去了他本來的效用,當忍界大戰爆發,忍者們就取代了幕府士兵的存在,守護者這可以橫穿兩國的隘口。
山下盡是丘陵,多草少數,山上有樹,樹有枯枝。如不出意外,對方的忍者在如果在夜間突襲,那麽中了埋伏之後會立刻退到山下,為那些受傷的忍者療傷。那麽就有了一個問題,無論是療傷還是補充體力,都離不開火。
七夜在大蛇丸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遞過一個很精致的小袋子,沉甸甸的,大蛇丸陰笑了兩聲,立刻消失在七夜的身邊。七夜看著開始漸暗的天色,嘴角掛起一絲殘酷的笑容。
這個世界沒有誰對誰錯,一切都憑實力說話,七夜自然了解也喜歡這種法則。站在山上迎著風,雙臂展開,做飛翔狀,一種超越感油然而生。他比這些忍者知道太多知識,比他們知道更多的殺人方法,這就是優勢,也是實力。
不一刻大蛇丸回來了,臉上一直忍不住掛著陰毒的笑容,笑吟吟的站在七夜的身後,看著黑暗的山腳,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