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如其來的感情

經過兩天晝夜不歇的進攻,木葉已然把戰線推進到露忍村附近。

霧忍和露忍聯合起來抵禦來勢洶洶木葉,雙方激烈交手。一個星期後木葉徹底占領了露忍村,在這場霜露之戰中處於優勢。

在霧忍和露忍狼狽地撤離露忍村後,早該到來的雲忍才姍姍來遲。

霧忍和露忍方麵壓下了所有不滿,因為本來準備出動中忍和上忍聯合部隊的雲忍,這次一口氣出動了村內的一半以上精英上忍,甚至雷影本人也來了!雲忍方麵表示雷影的弟弟奇拉比也失蹤了,雷影大怒,決定擴充軍力親自過來找木葉討個說法。

木葉方麵得到了雷影親自到來的消息,立刻縮緊戰線,反攻為守。三代目火影親自趕往前線。

自來也將綱手帶回村子,然後也趕往前線去了。

綱手公主的恐血症在山中亥一的精神療法和森乃伊比喜的強烈刺激法的雙重作用下,很快痊愈——現在的局勢也由不得她慢慢疏通心理問題了。綱手坐鎮村內和醫療部,雷厲風行地進行醫忍戰爭分配和治療指導。

滯留在木葉的手鞠、勘九郎和恢複了行動力的我愛羅以木葉同盟沙忍的名義參與了這次戰爭,據說救了被圍困的紅小隊四人的命。

村子內部為戰爭中死去的忍者統一舉辦了一次葬禮。慰靈碑上又多了四五十個名字——這是忍者們唯一存在過的憑證。身著黑衣的死者親友們用眼淚洗刷了慰靈碑,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也將踏往死者的國度。

佐助在醫院醒來後當天就出院了。他的傷剩下的部分隻能靠時間慢慢慢修養,再占著醫院的床位和資源也沒有意義。戰爭開始後,醫院的床位總是很緊張。

他試圖讓自己忙起來。

最開始幾天一旦思慮過多腦袋就會針紮般疼痛,每當這時佐助反而會鬆一口氣,慢慢放空思緒,排除腦中一切雜念。

後來佐助的精神恢複過來了,他想要去領任務甚至是上前線,但得到的答案一律是:請回去等待戰鬥命令。

佐助隻能跑去訓練,每一天把自己累到沾著枕頭就會睡著的程度。

可當佐助連續第五天夢到宇智波鼬後,他“呼”地一下坐起了身,光著腳跑到浴室用冷水狠狠衝了衝頭。佐助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鏡子裏的少年眉眼精致,臉色卻有些蒼白,冰冷的水珠順著他的頸項滑落進胸口。

他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下顎、頸項、鎖骨,然後將手貼在胸口。“咚咚”、“咚咚”、“咚咚”,心髒在有力的跳動著,如果捏碎它,會感覺到殘虐的快感和異樣的溫暖吧?滿手的鮮血和肉塊,尚帶著生命的溫度,屬於血脈至親的痛苦和死亡……

宇智波鼬……

鏡子中的少年手掌緩緩向下,落在小腹——這裏曾經被開了一個對穿的大洞,足以讓一個男子的手伸進去。

手掌再次向下……

鏡子中少年的眼中,有著不容錯辨的恐懼。

恐懼、是的,恐懼。

對真相的恐懼,對即將觸碰到的東西的恐懼……

下|身冰涼滑膩的感覺不是錯覺!

宇智波佐助,那不是錯覺!

鏡子中的少年倏爾睜大了眼睛,黑色的眼睛空洞而茫然。

佐助快速抽回手,將水龍頭開到最大,不停地搓洗手掌,想要將沾到的東西洗下去。他帶著幾分神經質地足足洗了十分鍾,手掌被水泡得發白,幾乎搓掉了一層皮。

他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水管中水流嘩啦啦作響,午夜的宇智波大宅安靜到死寂。

慢慢地、慢慢地,像筋疲力盡般坐倒在地。宇智波佐助用手撐住自己的頭,近乎絕望般呢喃: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

一開始佐助隻是會在發呆的時候想起宇智波鼬。然後他開始自然而然地思考著對方的招數,猜測著對方滅族的理由,籌算著未來對方能給他提供什麽助力。等佐助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滿腦袋都是宇智波鼬了。

接下來是每天晚上午夜夢回。他開始不停夢到月讀中被折磨的景象——好吧,這屬於創傷後遺症,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嗎?可是到後來,睡夢中的景象越來越詭異……宇智波鼬的氣息吹拂過佐助的頸項和耳畔,帶來陌生的戰栗……宇智波鼬的手指滑過佐助的脖頸、鎖骨、胸口,身體開始止不住的興奮,某種異樣的渴望在身體中湧動……

在今天晚上之前佐助還可以欺騙自己,裝作什麽都沒發現,可是現在,他不得不麵對自己的肮髒的想法!

宇智波家族的亡魂們好像在這一刻蘇醒,飄蕩在宇智波大宅內,注視著他們僅剩的血脈和最後的希望……

肖想著將族人屠戮殆盡的罪人;

對自己的血脈至親產生了欲望;

被一個男人占據了全部心神……

佐助跪倒在地,雙手捂著額頭,心下一片絕望。

鳴人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當他翻進家裏的窗戶時,矢倉聽到響動出來迎接了他,鳴玖已經睡得香甜。

鳴人衝著矢倉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矢倉嚇了一大跳,趕緊扶住他,發現鳴人隻是睡著了。

鳴人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來後終於擺脫了連日來的疲憊。

他好心情地逗了逗鳴玖,然後飽餐了一頓。

矢倉並沒有在鳴人身上發現傷口,卻感覺到九尾並不在鳴人身邊——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阿九呢?”矢倉問道。

鳴人叼著一個蘋果啃了兩口,有些口齒不清地回答道:“在長老團那邊呢。”

因為戰爭和其他原因,矢倉身邊沒有了監視者。“被扣住了?”矢倉直白地問道。

“算是吧。不過也有我的原因。”鳴人拉開自己的上衣下擺,露出了小腹。腹部的四象封印外纏繞了一圈複雜的術式。

矢倉看了一會兒,凝眉道:“你被下了禁製?”

鳴人掖好衣服,又啃了兩口蘋果點點頭。“這個禁製的作用是讓人柱力無法使用尾獸的查克拉並且尾獸化。現在阿九回不來了。你會解嗎?”

矢倉臉上露出了躊躇的表情。“我知道一點,但是我不能說。”

宇智波斑在他的身上同樣打下了精神禁製,很多東西他就算知道也無法傳達出來。

鳴人無所謂地點點頭,顯然之前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沒事,這樣也好。長老團那幫人一直在打我和阿九的主意,這次我被下了禁製無法承擔人柱力的責任他們估計要樂翻了。讓阿九留在那裏和他們玩玩好了。”

不負責任的宿主鳴人就這樣把九尾扔給了長老團。見識了長老團的手段並陸陸續續吃了無數暗虧的九尾終於不敢再小瞧人類的險惡心思和層出不窮的手段了,而且適當地學到了一些。當然,這是後話。

矢倉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他對外麵的戰況絲毫不感興趣。無論木葉或是霧忍死了多少人,他都不在意。

“你們這兩天怎麽樣?”鳴人問道。

矢倉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回答道:“菜價漲了一些,其他的沒什麽影響。”

鳴人趴在鳴玖的搖籃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戳對方臉蛋。已經到了固定午睡時間的鳴玖困得不行,眼皮直打架,卻被鳴人折騰著無法入睡。“那就好。”鳴人回答道,從這種無良行為中得到了無窮的樂趣。

矢倉“啪”地打開鳴人作怪的手,嚴肅地發出最後通牒。“現在是鳴玖午睡的時候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鳴人扁了扁嘴,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鳴玖肥嘟嘟的嫩滑臉蛋——矢倉又瞪了鳴人一眼——準備出門去看看佐助和雛田。

用紙飛機向兩人發出他回來了的信息。雛田的那份很快就有了回音。對方表示很擔心他,他能沒事就太好了,可是現在很忙騰不開手,等晚上再見麵。佐助那份卻等了好久才有回信,隻有簡單的一句話:到我們平時訓練的小樹林裏來。

鳴人對木葉這一星期裏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並不清楚。

在和照美冥的談判中,對方突然出手,給他打上了禁製,想要生擒他。天藏出其不意地使用了木遁給他留出了一個空隙,他拚著查克拉暴亂的危險使用空間忍術,扯住背後中了一刀的天藏離開了那裏。

在查克拉不穩的情況下使用空間忍術是個萬分危險的決定,幸而他們隻是瞬移位置出現了偏差——可這個偏差很糟糕,他們正好降落在雲忍向著木葉行軍的必經之路上。眼看就要和雲忍大軍正麵相遇了,鳴人和天藏拚盡全力逃跑,卻同樣明白這個距離雲忍不可能不發現他們——沒想到正在行軍的雲忍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全部向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

鬆了一口氣的鳴人和天藏先把雲忍突然回撤這個消息用紙飛機傳回了木葉,然後慢下了腳步。那個時候天藏背後的傷口已經很糟糕了。兩人用了三天才一路躲躲藏藏地回到木葉。

回到木葉後,鳴人和天藏向長老團報告了任務過程,然後天藏去療傷,鳴人跟著長老團的人去見技術研究人員試圖破解禁製。忙了將近兩天,試驗和檢查做了一堆,技術班卻始終對霧忍的禁製無能為力。最後鳴人去見了九尾。鬧脾氣的九尾聽到它還不能回到鳴人身邊後幾乎就要發飆,奈何長老團也在它身上下了禁製,加上鳴人身上的禁製也或多或少地影響到了它,它麵對現在的情況無能為力。鳴人笑眯眯地囑咐了它兩句就離開了。

宇智波鼬出現,日向日足自請出戰這些事鳴人都不知道。

所以當他看到眼底掛著黑眼圈、神色明顯有異的佐助時,嚇了一跳。

“你怎麽了?”鳴人問道,上下打量著沒有明顯外傷的佐助。

“沒什麽。”佐助的聲音中透著疲憊,看向鳴人的眼神卻很奇怪。

“真的沒事嗎?你看起來不太好。”鳴人凝眉,眼中含著關心。

佐助的腦袋亂糟糟的,幾乎沒聽清鳴人在說什麽,視線滑向鳴人的嘴唇——透著健康的淡粉色,也許溫暖而柔軟。一個想法不可抑止地在佐助心底蔓延開來……

如果他會愛上什麽人的話,為什麽那個人不是鳴人?

他和鳴人一起長大,彼此情誼深厚,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對方。他們長期在一起生活,兩人之間已經磨合得很好了。鳴人很優秀,身上有很多吸引他的地方。和鳴人在一起他會很開心、很平和。如果現在要親吻鳴人的嘴唇的話……他不覺得排斥。

他為什麽不喜歡鳴人呢?

心底的惡魔在鼓噪,發出誘惑的顫音。

如果是鳴人的話……他就不會再這麽痛苦、絕望、陷入自我厭惡的循環之中無法掙脫了吧?

如果是鳴人的話……他會擁有一份相濡以沫的溫暖感情吧?

如果是鳴人的話……

他想起滅族後最初的日子,每一晚他都是在鳴人溫暖的懷抱中安眠,那份絕望之中的安穩和倚靠至今還能讓佐助動容。

所以……

再救他一次吧……

去喜歡鳴人吧……

佐助麵無表情地雙手扶住鳴人的肩膀,將鳴人摁在訓練用的木樁子上。

鳴人向佐助投去不明所以地目光。

佐助沒有理睬鳴人,深吸一口氣——

吻住了鳴人的嘴唇。

果然像想象般溫暖而柔軟,不過有點幹,佐助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鳴人渾身僵硬,氣息也亂了。

“砰……”

鳴人狠狠揍了佐助一拳。

佐助飛出去半米遠,整個人跌倒在地,嘴角流下一絲血跡。

“清醒了嗎?”鳴人冷冰冰地說。

佐助捂住自己的左臉,黑色的劉海擋住他的神色,某種壓抑而瘋狂的氣息在他的身上湧現。半晌,他忽然勾起了嘴角。

他單手向後撐地,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微微仰起頭展現出光潔的下顎和修長的頸項,形成一種微妙的曖昧弧度,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笑意。

他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鳴人,語氣認真而執拗,聲音帶著些微的沙啞。他說——

“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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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佐助筒子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他是突然受到了太大刺激思維已經不太正常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