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麵”,隻是所有“大世麵”的人,都會覺得現在看來都非常的可笑!
為何?不就是麵前打開的十箱金燦燦的金子嗎?
恐怕誰都不會有這麽大的手筆,將這麽多的金子擺在他人的麵前,還顯捍得理直所壯,理所當然。
倒吸一口氣的莫霜憶,不得不承認,就在那一瞬,她的確被晃了眼睛。
她不是沒有錢,更不是沒有金子,隻是都掛在銀票上,出入都在賬上,除非是些新奇的珠寶,在金子麵前,不過爾爾。
“姑娘,這是……”莫霜憶一開口,沙洛便不高興了,皺著臉不滿道,“美人,這麽快就把老娘的名字忘記了,太不重視我了!”
“沙姑娘!”莫霜憶到未曾想到沙洛的功夫很那麽高,隻是聽到她此話一出,本覺得驚豔無比的莫雪情,頓時青了臉,擋到莫霜憶的身前,“不知這位姑娘,有何貴幹!”
“當然是娶老婆!”沙洛覺得理所當然的話,出了口,不僅莫霜憶這邊青了臉,跟在沙洛身邊的壯漢們也無比鬱結。
莫霜憶的笑容算是擠不出來了,又覺得這姑娘有趣,不想得罪,緩笑道,“沙姑娘真是風趣,不如到屋裏來坐坐吧!”
“霜兒!”幾個聲音同時響聲,都帶著警告的意味。
沙洛卻不以為然道,“才不要了,時間不早了,霜兒不如收了聘,定好吉日吧,老娘在王城呆不了多久!”
就是說,等到她離開就無事了?莫霜憶走到聞沐之的身邊,半搶半拉的搶下他的長劍,塞回劍鞘內,向沙洛抱歉道,“沙洛姑娘可能要失望了,霜兒已有了……”
隻覺得眼前一花,耳邊傳來劍出劍鞘的聲音,再眨眼,整個人又落到沙洛的懷中,令莫霜憶哭笑不得。
“美人,時間緊迫,如果你願望,我們可以先入洞房,再補婚宴,如何?”沙洛聽到自己的提議,頓時樂得眉開眼笑,大讚自己,“我真是太有才了,我太厲害了,美人,嫁我不吃虧!”
都是女孩子,怎麽個嫁娶法!莫霜憶感覺額頭上大汗漣漣,望著沙洛豔麗的麵容,偏偏要對自己喊著“美人”,她還真是……榮幸!
“沙姑娘!”莫霜憶輕輕推開她,卻被沙洛更緊的捏住下巴,“美人,再叫得這麽生疏我可不依了,叫我……親親就行!”
一口氣提不上來,莫霜憶險些被沙洛的這句話,噎死過去。
“姑娘,請不要太過分!”莫雪情實在是忍不住,急急的走上前,想將莫霜憶“搶”回。
“姑娘,請自重!”聞沐之的臉已經黑到不行,比鍋底還黑。
唯有玢蘭抿唇笑著,眼中美波流轉。
“你看他,沒有老娘漂亮、沒有老娘有錢、沒有老娘聰明,還打不老娘,哪裏配得上美人!”沙洛一一數落聞沐之的不是,仿佛她就是天下第一人。
“沙姑娘……”斂了笑意的莫霜憶,似乎驚覺沙洛並非開玩笑,不動聲色的退後,“請姑娘明白些事理!”
沙洛瞪大眼睛,眼神中透著不解與疑惑。
好像她能娶女子,天經地義,而莫霜憶的拒絕不合常理!
“霜兒與我已有婚約,豈是你……”聞沐之早已氣惱,再次提劍上前,大有威脅之意。
可是不曾想過,聞沐之的話語,令沙洛分外欣喜,頓時眉開眼睛,緊緊環住莫霜憶的腰際。
眨眼間使繞過聞沐之的劍,毫發無傷的來到玢蘭的身後,驚得玢蘭大呼,直直的撲向正焦急不憶的秋月、憐心。
“沒成親?”沙洛一手緊環莫霜憶腰間,一手緊捏她小巧的下巴,緩緩俯身,吐氣如蘭,帶有著一絲蠱惑的意味。
“恩?”莫霜憶卻瞪著清明的雙眼,幾次想脫開身。
突然沙洛驚呼,將莫霜憶打橫抱起,大笑著,“那更好了,老娘剛才還絞盡腦汁的考慮,如何讓他寫休書呢,現在萬事大吉了,美人就……”
“沙姑娘,你與我皆是女子,怎能成親?”莫霜憶掙紮著想要落地,卻被沙洛抱得更緊。
其他人分明想要上前,卻又怕傷到莫霜憶。
至於沙洛帶來的人,恨不得鑽到地底永遠不會出現,早就羞愧得無力自容,卻縱容沙洛胡鬧。
“那怕什麽?”沙洛雙眸含情,“老娘敢保證,老娘比男人更會讓你……”
此語分外曖昧,早已聽不下去的聞沐之收了劍,大步走以沙洛身前,在她的注意力全然在莫霜憶身上之時,迅速搶回莫霜憶。
覺得自己就像木偶般從這個懷抱,落到另一個懷抱,甚為無奈。
可是這件事,恐怕不是躲避能夠解決的!
打起精神來,走到快要發瘋,幾欲令人趕客的莫雪情身邊,緩道,“這位是家姐,家姐大婚在即,夫君自是本朝代政王,本不是霜兒談婚事之時!”
“何況霜兒不僅有了婚約,就算沒有婚約,也不會隨便嫁給沒有感情的人!”莫霜憶的話外意事,想娶可以,想培養感情。
“沙姑娘縱然再溫柔體貼……”莫霜憶說起謊來,連眉頭都不皺,卻令沙洛眉開眼笑,十分受用,卻聽她話鋒一轉,“也不能對家姐無禮啊!更不能隨意下聘,至於不是現在!”
“那說好了!”沙洛倒是十分“通情理”,“待家姐大婚之後,沙洛自然會再來拜訪,至於聘禮就放在這兒吧,擺回去好麻煩!”
沙洛看著金子大大無奈,十足的孩子模樣。
“萬萬不可!”莫霜憶忙拒絕道,“這收了聘禮,莫非就是答應了婚事?莫兒不曾答應自然不能收,而且這宅子小門小院,也放不下這麽多……聘禮!”
無奈的望了一眼所謂的聘禮,還真是大手筆,隻是不知這姑娘是何來曆。
“好!霜兒痛快!”沙洛笑道,“那老娘改天再來!”轉眼對聞沐之喊道,“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家霜兒,快快回絕婚約的好!”
沙洛的“我家”兩字,咬得十分重,揮了揮手,隨她而來的壯漢將箱子收拾好,各扛一個箱子,仿佛扛的隻是極輕的物品,腳下生起塵風,一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