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楊廣虎印象 活色生活 書包網

鄭長春

最先知道楊廣虎這個名字,是在1995年的《中學生文萃》上。那時,我正在豫西南的一個小縣城讀高三。這一期的《中學生文萃》破天荒地為“95元旦詩會”開辟了四個頁碼,刊發王琪、宋冬遊、席雲舒、肖旭池、湘客、倪東榮等二十餘位校園詩人的力作。號稱“長安虎”的楊廣虎擔任“詩界龍虎隊”總司令。從此,我便留意起楊廣虎的“行蹤”來,心裏思忖著:楊廣虎到底何許人也,競有如此大的“威力”稱雄校園文壇?

直到我到西安求學,不經意間,讀到《中學生文萃》刊發的一篇小說《初三情結》,才隱隱約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充滿幽默而苦澀的文筆下,坦露著一顆跳動的心,引入共鳴。我仔細一看署名,卻是“川島子芳”。我生疑了:難道這篇青春美文出自日本的女生之手?便打電話給文友王琪。王琪一本正經地說,那個“川島子芳”就是楊廣虎。聽罷,我竟忍不住想笑:一個大男人,一會兒“虎”一會兒“芳”的,他的骨子眼裏到底想向人們表達什麽?抑或他另有所指。當然,這事兒我沒向廣虎問過,一般文人們的心理比較複雜多變,少說點話,免得引起“對號入座”之嫌。不過,第三感覺還是敏感地告訴我,躊躇滿誌的廣虎實際上在寫他的“成長情結”,甚至可以大膽地認為,這是一篇寫有關“芳”的情書。這個小小的猜測,經過幾年的證明,果真如當初所料:廣虎於2003年夏,終於和一位叫芳的女孩結了婚。我不知道,這個叫芳的姑娘是否曾經讀過那篇“別有用心”的校園小說,深受感染;也不知道,此“芳”與彼“芳”是否同源於那個牽魂索夢的“情結”?

不管怎樣,我應該為廣虎的夢想成真而喝彩,抑或為廣虎的又一次“策劃”成功而幹杯。

我到《消費者導報》工作後,與廣虎的接觸更多了。當然,我最喜歡跟喝酒時的廣虎海闊天空地大談文學、人生和社會。

這個時候,身體微胖(至少在我眼裏)的廣虎給人的印象總是那麽深刻、沉穩、健康、成熟、文雅且富於思考,極像一位久經商海、寵辱不驚的儒商。通過外表,你絕對看不出,就是這樣一位旅遊管理專業出身的青年,遊刃有餘地搞起了“文秘宣傳”,在長安城南的山上舞文弄墨,寫新聞、寫小說、寫那些頗有市場賣點的“旅遊報告”。一旦與朋友聚會,平時看似不善言談的他,談起旅遊和文學,總有說不完的話題。恐怕,這與他的生活經曆和勤奮讀書分不開吧。廣虎出生於西府寶雞,求學於古都西安,最後又憑著一腔熱血,來到風景秀麗的南山,對三秦大地的一草一木、風土人情深懷著獨特的愛,同時這塊人傑地靈的土地,也給予了他勤勞的習慣和不竭的才情。有一段時間,我負責《消費者導報》旅遊休閑專版,急需大量的稿件,我就給廣虎聯係。沒想到,一個電話打過去,我就接到廣虎發來的十幾篇稿子,有新聞、有評論、有報告文學、有散文……我打電話跟廣虎開玩笑說,我的“旅遊專版”快成你的“特刊”了。廣虎笑著說,我這兒還有幾個中篇小說呢。

實際上,廣虎把這種生活中的幽默,也有意無意地滲透到了他的創作之中,刺激著他的靈感,豐富著他的思維。如2003年初,他在陝西省作家協會主辦的《陝西文學界》發表的小說,《我是一條岸上的魚》《我要像蝴蝶一樣尖叫》《我要飛翔的欲望》,通過客觀冷靜地敘述和細膩活潑地描寫,展現出一幅喜劇般可視可感的生動畫麵,將作者情感、人物形象和動物特性、故事情節、場景氛圍等熔於一爐,組成一個有聲有色的藝術世界,既有空間的立體感,又有時間的流動感。象征、擬人、比興等修辭手法應用自如,極好地表達了主題,營造了環境,刻畫了人物。“和許多分到機關的大學生一樣,他知道要熬一套房就像媳婦熬成婆一樣艱難,好在自己在單位給領導寫材料,沾一點離領導近的光,在他結婚時,領導才給他這間平房,其他和他一樣進機關的,結了婚還照樣睡集體宿舍,雖說基本上跟老婆在一個城市,但給人的感覺比兩地分居還要遙遠。”廣虎善於從苦澀與幽默的矛盾中,觀察生活、體驗生活和思考生活,他還寫過文情並茂、雅俗共賞的“終南三步曲”,寫得驚心動魄、淋漓盡致和意味深長,不能不說這就是“長安虎”的威力所在。

最近,與朋友閑聊得知,廣虎的作品獲得了西安市第八屆文學獎。我心裏一驚,忙給廣虎撥通手機:“你又該請客了——”廣虎在電話那頭猶豫半天,不緊不慢地說:“啥事?”

我說:“不聲不響,作品又獲了大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啊?”

他一本正經地告訴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回頭請你登山。我說,登什麽山呀,還是喝酒吧。廣虎說,當然還是終南山了,先大飽眼福吧,門票全免——不過,登完得寫篇遊記。

看看,三句話不離本行,廣虎又搞起宣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