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長安虎——楊廣虎、孫衛衛 活色生活 書包網

當我還不知道文學的門在哪裏的時候,楊廣虎的處女作——小說《山妞姐》獲得全國首屆校園文學大獎賽三等獎。

這個獎是江蘇教育出版社《全國中學優秀作文選》雜誌組織評選和頒發的。20世紀八九十年代,《全國中學優秀作文選》在我們眼裏就像《人民文學》在文學青年心目中一樣,神聖而不可攀。我上大學二年級才在給中學生看的《全國中學優秀作文選》發表了一篇不到一千字的作文。

廣虎的文章寫於1988年冬天,全國首屆校園文學大獎賽1989年公布,那是一個秋天,是廣虎收獲的季節。而那個秋天,我還在播撒著種子,也不知道來年是否有收成。

第一次見廣虎,是1994年夏天,他獲得了全國中學生北戴河文學夏令營的免費門票。不花錢去一趟北戴河,整個陝西省也沒有幾個人,幸運屬於寶雞縣功高中94屆楊廣虎同學,還有西安高級中學閻妮同學。我們在陝西教育學院為他們二位送行。那是一個傍晚,送走他們,我心裏空空的,我在想,如果我也能免費去北戴河該多好呀!

我去北戴河已經是21世紀了,2001年8月。楊廣虎當年見到的那條魚早已成精了,當年出生的小孩已經會背唐詩宋詞了。

廣虎在西安上學的那些年是《中學生文萃》雜誌最輝煌的時候。他晚上住在雜誌社,是雜誌的總策劃,還是幾個欄目的主持人。我記得有一個詩歌的欄目叫龍虎隊司令部什麽的,幾乎當時在全國校園詩壇有名氣的作者都有作品在他主持的這個欄目發表。我雖然不懂得詩歌,但是這個欄目帶動雜誌的熱鬧和紅火卻可以感受到,我經常給主編丁老師說,我們雜誌就應該這樣辦,這樣怎麽不會火起來呢?

期間雜誌辦過兩三次小作者夏令營,廣虎跑來跑去,我們笑稱他是楊大管家。做這個管家也為難,總有一些人不願意交夏令營的會務費,而我們的夏令營之所以能辦起來,是完全“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一個人不交還可以,幾個人不交,夏令營怎麽辦呢?那些不願意交錢或者不能交錢的人就找丁老師。

丁老師人好,總是讓廣虎給這個免了讓少收那個,廣虎說,你來收,這還能辦下去嗎?可是後來,還是在楊大管家的協調下,讓各方都滿意。我現在記得的畫麵是,大熱天,廣虎提著他黑色的書包買票什麽的,還有,在烈日下喝礦泉水。

廣虎說他的酒量是無限的,這話我信,因為我們從來沒有把他灌醉。我們說,廣虎,為了我們的美好明天,我們喝一杯。

廣虎說,孫衛衛,你想把我灌醉,我知道,但我還是要喝,來,幹。不管他喝多少,好像都不醉,而我們的人已經暈暈乎乎了。

我們說,不喝了,不喝了。廣虎說,不行,還得喝,還得喝。我們一個個倒下了。

廣虎是中國硬筆書法家協會會員,但是他的字卻很難認,第一次寫給我的信我還能勉強看懂意思,以後的像是天書。廣虎出過好幾本書,每一本都送我,可是,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送我書的簽名是楊廣虎呢還是長安虎,長安虎是他的筆名。長安,自然讓我們想起盛唐的長安,想起那個詩仙李白,他的無拘無束,他的天馬行空,在廣虎身上體現得特別充分。

廣虎在大學時就有女朋友了,他的女朋友好像還是他上門給人家輔導作文認識的,當時還是中學生,後來上了西安音樂學院,再後來畢業,再後來和廣虎領結婚證,辦儀式。辦儀式的那一天是公元2003年8月3日。我的朋友劉峰說,連續幾天的大熱天,到了這一天竟然特別涼爽,還下起了雨。我們那裏的風俗,結婚這一天下雨,說明老公怕老婆。

廣虎那麽大的塊兒頭還怕老婆?他分明是愛老婆!

廣虎的夫人我還沒有見過,今年春節也許可以見到。希望能見到。

注:孫衛衛,《中國新聞出版報》編輯、記者。

《孫衛衛和他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