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有感龐秀玉 從小作家到未婚媽媽 活色生活 書包網

我很少關心文壇的事情,多半出於與自己工作無關的緣故,也不想把自己攪入到是是非非的爭論之中去。往事如煙,忽聽有“八臂哪吒”(有好事者把70年代少年作家按照梁山好漢108將分位)之稱的“少年作家”龐秀玉成了未婚媽媽,被情人所拋棄,如今帶著三個孩子艱難度日,還是吃了一驚。

天津和西安的天氣差不多,比之西安冬季要冷,天津的人也是極其善良與真誠的。我在天津待過一星期。“龐秀玉生於天津,小學三年級發表文章,14歲出版個人文集,十幾歲到處給中小學生作報告,是天津市作家協會年齡最小的會員,巴金給她寫過信,雷潔瓊給她提過字。”盡管引用此文字,現在看來有些好笑,我隻想說明一點,龐秀玉當時已成為一個時代偶像,至少應是天津無數少男少女狂熱崇拜的偶像吧!跟今天的“超女”李宇春、周筆暢等一樣,帶著某種流行的“文化符號”。

其實,我知道龐秀玉應是在80年代末期吧!也僅限於知道天津有一個熱愛文學的少女叫“龐秀玉”。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初期,是中國校園文學比較“紅火”的時期,一時誕生了許多“文學少年”和大報小刊,在此不一一列舉。我也因種種原因,淺步涉入。老實說,截至目前,我未讀到龐秀玉的片言隻語,那時有《作文通訊》力挺,名氣很大,炙手可熱。那時還有《語文報》《寫作》《全國中學優秀作文選》《少年文藝》等等報刊和今天的《萌芽》《美文》一樣,有意無意地製造著各自的“明星”。可以說,文學是極其崇高的,用陳忠實的話來說,叫做“文學依然神聖”。但從70年代末期開始,由於網絡、電視等其他媒介不發達,信息相對閉塞,本是神聖的文學被貼上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作家也被無形“抬高”,文學帶有一些功利性也在所難免,時至今日,追求暢銷書的“80年代”韓寒、張悅然、李傻傻等同誌們仍把文學當成了一種賺錢的工具,這不是個人的行為,與出版商、出版社等等共同“勾結”的結果,是時代共同“努力”的結果,我不眼紅,也不敢苟同。

龐秀玉曾在網上登出了一些文字:“時值1980年,我降臨人間,帶給母親的是痛楚。在26歲的女孩子對父親的全部記憶裏,封印了所有他抓著媽媽的頭發從床上一直拖到地上毒打;封印了在小女孩的身上經久不褪的鞋底留下的青紫;封印了大年三十別人家其樂融融,而我家仍然可以大打出手;封印了親人間汙言穢語的辱罵聲。”可以看出,龐秀玉的家庭是很不幸的,對她的生活影響很深,甚至導致了她對生活的一種誤解和偏執。盛名之下,複讀的龐秀玉帶著一種自我的壓抑和苦悶,為了保全自己,退學到家,輟學之後,找了份餐廳服務員的工作,噩夢從此開始。

夢開始的時候往往是春光明媚,萬物萌動之時。少女龐秀玉在此遭遇了一個大她16歲,溫和體麵的中年男子,缺少父愛的她傻乎乎問過他可不可以喊他爸爸。就是這樣的“爸爸”,一盤“魚香肉絲”就讓內心孤獨、無處傾訴的龐秀玉毫無保留的信任,在祥和的溫暖氣氛中迷失自己,在男人的許諾下,生下孩子,等待娶親。這和大多數俗套的故事一樣,毫無“特色”可言。直至打官司,龐秀玉為孩子爭得每月1200元的撫養費,她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一個擁有700萬元資產的公司老板。

有人要大喊“傷仲永”,有些人也對龐秀玉的舉動很難理解,一個“少年作家”,連起碼的社會生活常識都不懂,還是一個城市裏的少女,這恐怕不僅僅是家庭教育的缺失吧!學校、社會的責任呢?我不知道龐秀玉在接受央視記者時,有沒有不便說出的“隱秘”,但她走到這一步,實在讓人惋惜。我個人覺得,我們不應把她置於一個“少女作家的”的坐標去看,首先她是一個女人,和許多普通的女人一樣帶著孩子,至於出於真感情,和“二奶”一樣不一樣,我不想去探究。法律的缺失在哪裏?保護婦女也罷,保護小孩也罷,未婚生三子,計劃生育還是基本國策,莫大諷刺,難道就沒人去問去管?一個少女,生完第一個孩子不久,當感覺不適時,居然被告知已懷上近四個月的雙胞胎,醫生擔憂如果打胎身體將不能承受……看來,龐秀玉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生孩子的事情。

有人說龐秀玉有“心理疾病”,我對心理學研究不多,不太懂。但龐秀玉不敢嚐試自己去找工作,我看她還真有些問題。她說:“如果說這個案子真像某些人對我說的那樣,就算冤也翻不了的話,我會征婚,換句話說我把自己和我的婚姻都出賣了。你知道像我這樣的家庭負擔這樣重,我個人再怎麽出色,找個跟我般配的男人隻是一種幻想。”這是一種女性的異化還是僅僅龐秀玉個人的墮落?出賣自己的**,出賣自己的身體,出賣自己的愛情,出賣自己的靈魂,社會真的到了“黃連苦,沒錢更苦;春水薄,人情更薄;江湖險,人心更險”的地步了嗎?

生活與文學是兩碼事,現實與利欲很難說清,我總對寫作的朋友說,首先要生活好,我願龐秀玉把自己看作現實的女人,能振作起來,堅強一點,路還要自己走。我們應幫助她,但不應大加“炒作”。天津的女孩是很要強的,當年的文學少年曹或,曾在信中對我說她要考上大學,而不要學校保送。可能經曆太多,帶有幾分天賦的龐秀玉對生活卻有幾分畏懼了。一個神童的神話故事結束了。一場“誤會”毀了她的一生,我無法去詮釋這位未婚媽媽的真實心裏感受。

“我謝謝心疼我關心我的人,但大家也應該明白一點,作家跟別人不一樣,文章憎命達,這話一點都沒錯,假如我一直風風光光到處去領獎,我現在肯定會坐在一個咖啡廳裏麵優雅地喝著咖啡,但是現在不一樣。這種經曆已經讓我看到了一個作家應該看到的生活的真實。”

“實際上我對於個人感情,個人遭遇不是很在乎,我現在更希望盡快能讓家庭安定下來,這樣我能盡快開展寫作方麵的事業,我有很多話想寫下來。最大的麻煩是,我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跟母親帶三個孩子,會有閑言碎語。”

魏永康、王思涵,王鉑出家為僧,幹政“自我封閉”,謝彥波有“心理問題”,清華博士退學,一顆顆童星隕落了。我在上海見過生於1978年的詩人火楓,生活剛有點起色,2000年喪生。我感懷龐秀玉,對社會、輿論的影響感悟頗深。我憎惡“明星製造”,韓寒、李傻傻、張悅然等等的未來是什麽?我不願把龐秀玉與美女作家、身體寫作等作比較,她起碼是對文學真誠的。我願每個人活得簡單些、快樂些、幸福些、堅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