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998 南行散記5 活色生活 書包網
上海是什麽樣子？我不知道，那隻是一個遙遠而又非常真實的夢。
有人說杭州是一座最女性化的城市，在心理感覺上，杭州隻是一座小城，在這裏至多隻會發生一些瓊瑤式的纏綿故事。
我想，在某種程度上，應該是對的，杭州本應不是一個令人失望的浪漫城市。
走進上海城經過不到兩小時的列車行駛，我們到了上海站。杭州到上海的鐵路兩旁村子樓房林立，雖是二層，但已充分證明當地農民的富裕。
上海站南出口廣場很小，又在搞什麽建築，人也十分擁擠。我們出了北廣場，住進了地鐵惠賓招待所，這家剛修建裝飾，各方麵還是不錯的，我們也不想多走路。
19日早晨，我們便早早起床，吃完飯，順便說一下，上海的麵食是很多的，也不貴。我們坐車直去外灘。車所經之處多為低矮的破房，上海的印象在人心目中大大地打折。
外灘其實就是黃浦江岸，對岸高高的東方明珠廣播電視塔直插雲霄，各種輪船在江中來回穿梭，對麵就是開發區，有許多現代高層建設，而此岸邊是黃浦花園，衛生還比較幹淨，許多蘇式、歐式、美式建築林立，美國花旗銀行、上海海關等機構均設在這裏。因為我們看過許多大海，對此怎麽說呢？無動於衷。“少年自負淩雲筆，到而今春花落盡，滿懷蕭瑟。”（劉克莊《賀新郎》）緣於“南京路上好八連”的故事，我們去了十裏南京路。
南京路商賈雲集，但街麵仍舊為過去的街道，極窄，兩旁店鋪廣告牌大立特立，極盡繁華。尤其是服裝業，千姿百態，絢麗多彩，樣式繁多，風格無窮。第一百貨、上海商城、上海戲劇學院等均在此路。人流擁擠，天橋很多，汽車在窄窄的路上並不是很多，而著名的靜安寺不知何故也修在此路，或許是“舉世皆濁我獨清”吧！
有人說上海最奢華：“如果考慮到中國大部分戲劇藝術都誕生在上海的話，你會意識到這是一種已經養成的傳統，它是由奢侈品、舶來品促成的，跟唐代的長安類似”。但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大上海貧富分化十分嚴重，懸殊很大。上海是一個老工業城，一方麵是窮奢極欲，而另一方麵卻是極其儉樸，一般的消費水平並不高。我與一位上海做房地產生意的朋友談到此觀點時，他也認可。
在西安，我也是十分厭煩逛街的，每次去東大街、南大街像逃也似的。南京東路走完就坐車返回，未去南京西路，而後又坐車去長達8000多米，有十層樓高的南浦大橋。坐電梯上後，極力遠眺，上海老城、開發區盡收眼底，立交橋上車流如箭，一幅繁忙的景象。
原計劃在上海待兩天，故第二天沒事又去了人民廣場。人民廣場並不大，現代化的上海市政府和上海博物館異常奪目，廣場下麵香港名城店全是一些嚇人的東西，價格也不饒人。人民廣場就像西安的新城廣場，比之大一些，而香港名城店就如世紀金花廣場一樣，二者差不多。上海人民出版社《少女》雜誌社編輯黃曉梅女士邀我去她家吃飯，因天色已晚，坐地鐵不方便也未去。
我是不大愛去這些地方的，一般去了，也就找個地方休息。等別人逛完後再一同出去。上海旅遊之地也不多，我不想在這個當年“上海灘”杜老板的引誘下再待下去。下午，便又坐車即去蘇州。
蘇州，一座古樸的園林城蘇州充其量是一座小城鎮而已，它的規模並不大。21日下午到蘇州時還很早，蘇州的火車站是古代風格建築，廣場也很大，新修的汽車站也不小，看過這兩站倒給人一種現代化的氣派。
一下車，就可遠遠望見北塔寺，塔九層八麵，高76米，巍然屹立，宏偉壯麗，為蘇州諸塔之冠，有“江南第一塔”之譽。
我們想坐車去蘇州古城住下，但好像車很少，大多車也不去，原因道路太窄，好說歹說我們坐了一輛小麵包，的確，道路太窄，加之自行車、人胡亂走動，交通秩序比較亂，我沒碰見交警。連走幾家，我們對他們的賓館不很滿意，最後沒辦法住到了市政協辦的閶門飯店。
蘇州的交通很是不發達，大概偏於航運吧！但拱橋早已換作水泥平橋，船恐怕還是不易行走吧？
來蘇州的人，大多是衝著“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現在又多了一句“中間有周莊”而來的。“園林之城”蘇州作為曆史文化名城和全國7個重點風景名勝之一，的確有許多耐人尋味之處。
晚上在街上轉了轉，吃了一些蘇式飯，不怎麽好，大概對吳越文化不懂吧！由於蘇州不僅以典型精美的古典園林著稱於世，而且更以水鄉田園風光和平遠山水取勝的緣故，景點太多，無法遊完，隻能取其精華，但出門在外，時間較長，難免不思故鄉，故托旅行社組織。
老實說，我是不習慣也不喜歡水鄉的，《紅粉》我看過，我總認為那河中的水不幹淨，吃喝拉撒全在裏麵，而且水鄉人大多以捕魚為生，不種莊稼，總給人一種不實在的感覺。唐代詩人李益在《江南曲》中寫道：“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朝。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
不知現在的蘇州婦人有無此哀怨？
蘇州園林源遠流長，始興於春秋，發展於晉唐，繁榮於宋，明清全盛時有200多處園林遍布於古城內外，今天市區尚存數十處代表宋、元、明、清南方園林風格。滄浪亭、留園、獅子林、拙政園號稱蘇州四大名園，其中拙政園、留園更與著名的皇家園林頤和園、避暑山莊齊名而被譽為“中國四大名園”。
蘇州園林代表了我國江南古典園林的高水平藝術成就。它的特色不僅體現在“瘦、透、漏、皺”上，還表現在靈活應用空間處理，因地製宜，采用山疊理水、植物配置、橋榭縱連、花窗多變等高超的造園藝術技巧和手法，濃縮了自然界美好的山水風光，構建典雅優美、精雕細刻的園林建築群體，形成了充滿詩情畫意、意境幽遠的山水園林，在都市裏創造出入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居住環境，使人“不出城郭而品山水之怡，身居鬧市而得林泉之趣”的藝術境地，充分體現出中國傳統文化博大精深，淳厚豐富的審美內涵。
“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我們第一個點便是獅子園。它的園門隻是一個小口，一進去方知世界之大。獅子園已有650多年的曆史，元代至正二年（公元1342年）元末名僧天如禪師維則的弟子“相率出資，買地結屋，以居其師”。
田園內“林有竹萬，竹下多怪石，猶如狻猊（獅子）者”；又因天如禪師維則得法於浙江天園山獅子岩普應國師中峰，為紀念佛徒衣缽，師承關係，取佛經中獅子座之意，故名“師子林”、“獅子林”。我走進元代流傳至今的獅子林假山，群峰起伏，氣勢雄渾，奇峰怪石，玲瓏剔透，假山曲折回環，共有九條線路，21個洞口，猶如走進迷宮，方寸之內情趣盎然，穿梭洞中，時而登高峰，時而沉底穀，洞穴詭秘，忽而幽深，忽而開朗，或平緩，或險峻，湖石奇峰，神秘絕倫。難怪康熙皇帝六遊獅子林，並賜寫“真趣”、“鏡智圓照”等匾額。
走出獅子林，沿街有許多賣刺繡的。我知道蘇緞、雲錦、杭羅被稱為三大名產，而蘇繡曆來與湘繡、蜀繡、粵繡齊名，並稱我國“四大名繡”，但刺繡似乎是女孩子的事，我徑直走進拙政園。
拙政園為名園之冠，占地78畝，建於明代正德四年（公元1509年）因有江南才子文征明參與設計，文人氣息尤甚濃厚，處處詩情畫意。我從中園而進，後去西園，看蘇州舞蹈演出，石舫上紅綠相間，姑娘們翩然起舞，有比較活潑、輕柔的采荷舞等，然後去了東園，所到之處因時間關係隻能匆匆瀏覽。拙政園以水景取長，整體簡潔，池水淼清，閑適曠遠，樸素大方，具江湖之情，雅逸平靜，有山林之趣。園中一角，三寸水塘，植二三株芭蕉，養四五簇蓮藕，“留得殘荷聽雨聲”。建築麵積開闊，高低錯落，形體互異，四周悠然流水，更顯疏朗古樸。
說上海人小氣，他們反對；而蘇州的女人是勇於承認自己小氣的，給人一種坦誠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