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合法失蹤(3)
你聽過杜德利奇案嗎?
1884年7月5日,杜德利船長,斯蒂芬斯助手,布魯克斯船員和17歲男孩見習船員帕克因為暴風雨導致乘坐的船失事,逃到救生艇上,離陸地超過1000英裏。
船上的男孩帕克,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身邊也沒有什麽朋友。相反船上的其餘三個人都是在英國擁有自己家庭的人。
經過幾天的海上漂泊,救生艇上僅有的水和食物耗盡,就在這時,男孩帕克因為不聽勸告,喝了海水,以至於身體變得非常虛弱。為了爭取時間,等待救援,杜德利船長找來了所有的人,商量是否要以抽簽的形式,來決定殺死他們中的某個人,用他的血肉來充饑,好讓其他人能活下去。
可後來,他們並沒有投票,因為各自家庭的原因,渴望求生的三人在沒有投票的情況下,殺死了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帕克。
依靠著帕克的屍體,幾個人挨過了四天,四天後,他們被路過的法國帆船蒙堤祖麻號救起,蒙堤祖麻號進英國法爾茅各斯港短暫停留,杜德利、斯蒂芬斯和布魯克斯以涉嫌故意殺人罪被逮捕收監。
根據陪審團認定的事實,法官宣告被告犯有故意殺人罪,駁回他們的緊急避難抗辯。被告被判處絞刑,隨後因當時的民心所向,被維多利亞女王赦免了。
靳懷理把這個真實案例和萬鋒講完,萬鋒似乎也懂了他的意思。
“靳老師,你是說李今夕當年不是在沙漠裏失蹤,而是被……”電話裏萬鋒聲音瑟縮另一下,畢竟,無論在什麽樣的文明條件或是什麽樣的時代背景下,吃人這件事不要說碰到,就是放在嘴裏說說,在腦子裏想想,那種嘴裏咬著別人骨肉、嘴角流血的情景都是讓正常人心驚膽顫的。
他咽口口水繼續問:“靳老師,有證據嗎?”
“劉強說馬應行他們獲救時在的那個地方其實是沒長什麽仙人掌的,有的那幾棵也因為氣候、降水關係體積小的可憐,剛好,我一個同學在事發沙漠做科考,他幫我做了實驗,在當時的氣溫條件下,靠蒸發收集到的淡水量,差不多一天在15ml左右。”說剛好時,靳懷理伸手做了個撩頭發的姿勢,不覺讓站在他身旁的霍兵想起兩個字——**。
雖然這個詞拿來形容男人未必合適,特別是這個男人是靳懷理時。
“15ml?”萬鋒嘀咕一聲。他對這個數字沒什麽概念,他倒記得他妹妹用的指甲油好像是6ml還是7ml的來著,丁點兒大的一瓶。
像是知道萬鋒在想什麽似的,靳懷理語速很快的對15ml做了如下這種解釋:“15ml的概念就是你像平常那樣說一天的話,這些水還不夠你那些唾沫星子的噴射量呢。”
這麽一說萬鋒就懂了,可他總覺得這個比方哪裏怪怪的。
關於李今夕是否真是被那三個人……嗯,吃了這事兒,萬鋒向上方做出了匯報,因為是幾年前的事,而且當時的事發地不在國內,所以就算重案組當時就派出警力去調查這件事,距離最終結果的確認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倒是那隻腳的dna檢驗結果早一步得到了確認,那隻腳的dna同在杜篤家裏收集來的dna樣本相同。因為腳麵存在屍斑,而在創口較大失血量多的情況下還能出現屍斑,這隻能有一種解釋,杜篤也死了。
三個失蹤者現在基本確定死亡兩人,重案組幹警壓力不是一般的大,這其中當然也有萬鋒。他現在的工作思路也越來越偏向於這三名死者是當年殺死李今夕的凶手,他們依靠李今夕的屍體等來了救援隊,而李今夕成了那個枉死的人。
一方麵留在外市加緊搜尋最後一名受害人的同時,萬鋒也聯係了霍兵,他希望沭封方麵的同事幫忙跟一下李今夕那條線,畢竟如今加害這三名死者的人,有很大可能是為李今夕報仇的。
霍兵當然很痛快的答應了,可等他去找靳懷理時,他就有些懷疑靳懷理現在到底還記不記得破案這事兒了。
似乎此刻的靳懷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沭封大學理學院,靳懷理辦公室。
靳懷理麵前站著個人。
“幾年不見,你還是長的那麽讓人討厭。”
“靳懷理,你也不差,說起話來還是一點兒都不招人稀罕。”
靳懷理坐的端正,頭正對著麵前的電腦屏幕,他哼了一聲,黑眼仁從眼角移回中心位置。“你來這兒幹嘛?”
“聽說你大老遠跑去外省,看了場我的演講,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人,我哪有不來回訪你一次的道理。”
“追過來就為了讓我知道這幾年你死皮賴臉、喜歡追著人家屁股後麵煩人的毛病丁點兒沒改,那我知道了,你可以跪安了。”靳懷理左手朝門的方向擺了一擺,右手點了下鼠標。當當當當,屏幕上禮花綻放,提示語寫著:恭喜你,創下了最新記錄19秒。
“我說,靳懷理,好歹我也是你哥們兒,能不能不要每次見到我,你都要和高級掃雷玩兒次哥倆好,弄得你和電腦成了連體嬰,可別忘了,當初借給你穿開襠褲的人是我……唔……”樂明申說不下去了,因為靳懷理直接塞了塊點心在他嘴裏。
點心是酥皮的,塊頭不小,樂明申翻了半天白眼,才把糕點咽下去。抹了兩下嘴唇,他說:“下次記得要喂就喂荔枝味的,草莓的,太膩。”
已經走去門口的靳懷理回頭看了樂明申一眼:事兒。
“我一直是出了名的對食物要求品質,對生活要求細致,你不知道嗎?”樂明申聳下肩膀。
“哼,我是知道,我還知道拿著100塊錢能過出1000塊錢生活的你,在欣賞女人方麵,眼光也是奇葩的可以。”靳懷理知道樂明申一直喜歡一個女人,如果說胸上有倆饅頭的人是女人,那麽那位叫陶心誠的,姑且算是個女人吧。
靳懷理很開心的看到樂明申沉默了,可等沉默過後的樂明申再開口,靳懷理就沒那麽開心了。樂明申說:“你們學校邀請我來做個演講,我在這邊沒什麽熟人,你也知道,我這人還內向,不愛和人打交道,所以我和你們校方打了招呼,讓你來負責我。”
“負責什麽?”靳懷理瞪圓眼睛。
“不多,吃住而已。”
吃住!住倒是其次,吃……靳懷理就隨隨便便回憶了一下樂明申對自己錢包特律己的生活作風,很堅定的轉身。
“不要。”他說。
“好吧。”樂明申也沒強求,更沒攔著往外走的靳懷理。隻是已經出了房門的靳懷理聽見樂明申說了句:“反正我和你們學校說了,在沭封這段時間,我的所需經費我朋友很樂意支付,我想費用該是直接從我那位朋友這月工資扣了吧。”
樂明申說完,靳懷理的手機響了一聲,是條短信息,銀行來的,上麵寫著如下內容,您尾號是6228的中信卡於x月x日xx時間轉賬存入金額—59.03元……
後麵還有一串文字,可靳懷理卻什麽也看不進去了,他幾步又回了辦公室:“你吃飯吃了我一個月工資!”
“沒有啊。”樂明申特無辜的說,“沒記錯,我記得你這個月工資不夠的啊。”
是不夠,不是還倒找了五十九塊零三分麽。
靳懷理有些氣,他怎麽就忘了樂明申這人是真雞賊,還是個特別會倒打一耙的雞賊了呢。
他還是把雞賊領回了家,花了那麽些錢,他至少要把那些個錢轉化成勞動力才值當。
從台裏下班回來後的阮立冬和樂明申聊天後知道了經過,她奇怪的問樂明申:“靳懷理他傻了嗎?現在這樣不就相當於他預付了你的飯錢,還要再來一次現付?”
阮立冬覺得這種事不該是聰明的靳懷理做的出來的,樂明申解釋說,老靳每次碰到他,總是會失去理智。
阮立冬想不明白為什麽。
樂明申笑地賤賤的:“雖然他其他方麵比我優秀,有一點卻總也比不過我。”
“怎麽可能?”阮立冬先是質疑,然後就一臉好奇的不住追問:“倒是是什麽原因?”
“180.5,我的身高。”樂明申顛了下手裏的大勺,“比老靳高。”
然後阮立冬就看樂明申笑容變得特yin蕩,她眼皮抽筋,心想有那麽好笑嗎?
高智商人群的思維,不是普通人理解的了的。
樂明申算是在靳家暫住下來了,而關於案子也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從來自國外警方的資料證實,在當年沙暴的事發地,的確有人在大約一年後發現一具骸骨。因為當地沒有火化的風俗,所以那具骸骨很幸運的被保留了下來,根據當年的法醫記錄,那具屍骸頸部存在骨折現象,該是被人拗斷脖子死亡的。
隻是因為當地是旅遊地,人口流動速度大,想要追找屍源存在困難。所以當地警方在查找一段時間後就放棄了。
現在經過證實,那具屍體就是李今夕的。
在這些事實麵前,重案組決定把凶犯的查找範圍縮小到和李今夕有過關係的人身上,並且這個人還是個能知道當年真相的人。
至於其餘失蹤兩人的人或者說是他們的身體,仍然下落不明。
夕陽籠罩著城市,一座破舊的獨棟小屋裏飄出肉香。
作者有話要說:小夥伴們,醬肥來了,想我伐想我伐,然後想醬的小夥伴是不是又被醬嚇到了,大力的虎摸一把。內啥,這幾天在想樂明申內文的定位,然後想到一個,不造小夥伴愛看不,啦啦啦,嘚瑟的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