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莊見很是規矩的向著楊廣叩頭,心中卻是在暗暗猜測著旁邊那位老者的身份。

這人貌相清奇,一副恬然淡泊的模樣,不像個王爺,到更像個書生。但聽著老楊同誌的稱呼,貌似身份卻是不低的。嗯,要小心些!莊見心中暗暗告訴自己。

“嗬嗬,莊愛卿起來吧。來來來,朕給你引薦下,這位乃是朕的王兄,衛王殿下,嘿嘿,衛王兄乃是濮陽郡主的父親,一向少有走動,便是連朕也不常見的。小見仁啊,你的麵子可是不小啊。哈哈哈”楊廣說著,眼中大有深意的看了莊見一眼,笑著說道。

我靠!莊見心中咯噔一下。奶奶的,原來是見家長啊。我說今個兒早上,你個老渣怎麽衝著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原來是被女方家長找上門來了。嗯嗯,楊萍兒小妞的父親,哎呀,原來是老泰山駕臨,嗯嗯,要小心應付,看樣子這老家夥貌似對咱不是很感冒呢。

莊見心中合計,麵上卻先是一副錯愕的表情,隨即便順即轉為一種濡慕之色,轉身再拜道:“啊,原來是衛王殿下,那個,咳咳,那個,小子莊見仁給老爺子見禮了。”他心中著實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最後索性免去雙方的封號,直接論年紀稱呼了,倒也顯出一份親熱來。

衛王楊真看著眼前這個小屁孩,心中火氣直冒。就是這個混賬小子,把自己的心頭肉騙走了!把自己的寶貝兒女兒搞得五迷三道的!更甚至連女兒家的臉麵都不要了,出來維護他。

他自是早聽說了事情始末,心中電轉之下,已是將整個事情來龍去脈摸了個大概。他本身就是皇家之人,又親眼見了父親、兄弟等人奪嫡的種種,如何能不懂其中關竅。他本身不願摻和這些事情,從楊堅當皇帝時,就深居簡出,不去沾惹這些是非,隻是一心鑽研些學問。

他父親本是征戰沙場的宿將,當年提起衛王楊爽來,無人不挑起大拇指,深讚高明。為大隋建立和後麵的統一,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惜,在開皇七年,因病而逝。當時隋帝楊堅痛不欲生,對衛王一係多有照料。

楊真當時年紀雖幼,便子承父業,承襲了衛王封號。隻是他漸漸長大,看著皇室中的爭鬥,委實心煩,又因父親早死,也未得了父親的武略,便索性醉心於琴棋書畫之中,少有露麵。哪知這樣,反而為自己一家帶來了說不盡的好處。在大隋幾個王爺,如漢王、越王相繼被定為叛逆掃平後,他這個空桶子王爺,卻是安如磐石。非但沒受到一點兒打擊,更是得了兩代帝王的青睞。

後來更因女兒濮陽出生,深得煬帝楊廣喜愛,衛王一家雖少有露麵,但一直恩寵不斷。此次,聽說女兒在大庭廣眾之下,自承與眼前這個小子獨處了一夜,楊真不由大怒。

在他心中想來,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就能爬上這等高位,其心機手段絕非常人所能有之。而且定然也是個熱衷名利之徒,其打自己女兒主意的用心,怕是攀龍附鳳的心思更多一些,自己那傻女兒年歲尚輕,不知世事,心境更是簡單,若要這麽放任下去,怕是日後要後悔終生的。這叫楊真如何能忍得?

至於莊見什麽前途無量之類的,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夢幻泡影一般。休說他不過一個外姓的寵臣罷了,便是皇家親骨肉,還不是說拿下就拿下?越是官做的大、做的高,那風險也是越大。他看透世情,隻想自己女兒一生平安喜樂就可,雖不說嫁個販夫走卒也可,但對於嫁入豪門,卻也是深深不以為然的,這也是楊萍兒這般歲數,一直未曾許人的原因。

當下,便進宮來麵見楊廣,要這位皇帝兄弟申飭莊見,再休來糾纏自家女兒。他自是不會去傻乎乎的多說二皇子陰謀設計害莊見的事兒,隻是說莊見挑動女兒心思,以下犯上,不合禮製為由,向楊廣進言告狀。

楊廣初時大怒,這才有了今日議政殿上開始的怒氣勃然。但哪知道隨著今日事情的發展,卻讓楊廣改變了心思,反而回來後欲要賜婚自己女兒,直說莊見好話。讓楊真大是驚愕。隻是眼見皇帝話已出口,雖是和自己商量的口吻,那裏麵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的,這天子金口玉言一開,自己倘若再要反對,怕是多有幹係。沉吟良久,隻得垂死掙紮一回,要求見見這位莊侯爺,也好做到心中有數,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免得女兒日後跟著他吃了大虧。

楊廣如何不知自己這位兄長的意思,知道要是自己逼迫雖能成事,畢竟不美。再者聽說濮陽自己對這小子也是鍾情,想來這位王兄就算不願,也是白搭。自己倒也不必枉做小人,當下答應。

莊見哪裏知道這裏麵許多曲折,但以他的機靈,對這位未來老泰山的不喜,卻是感受的清楚。麵上恭謹親近,肚子裏卻是百轉千回了不知多少個彎彎繞繞。

楊真聽著這小子的稱呼,竟是少有士子文人的儒氣,那市井間的習氣卻是帶出來不少,心中更是不喜。此時也隻是淡淡的開口道:“侯爺請起,侯爺乃是朝中柱石,本王雖是爵位顯貴,也不過是承先人餘蔭罷了,不敢當侯爺大禮。”

他口中冷淡,話中含義帶著一絲怨氣。這屋中君臣二人都是心生七竅的主兒,如何會聽不出來。莊大侯爺臉皮夠厚,壓根就不去理會。於他這後世人心思來說,喵了個咪的,老子和萍兒小妞的事兒,自然由咱們自己解決,關你丫屁事。要不是看在萍兒老婆麵子上,才不會屌你呢。是以,麵上平淡的很,毫無一絲波動,隻是謙遜一聲,起身在一旁恭立。

楊廣麵上閃過一絲陰霾,隻是淡淡斜了楊真一眼,這才緩緩的道:“朕今日有些乏了,王兄不妨與莊愛卿自去聊聊。莊愛卿明日上朝聽封,你今日救駕護駕之功,朕定要給你個大大的封賞!”說罷,已是立起身來。

楊真心頭一凜,這才知曉朝中生了變故。救駕護駕之功?!這樣的功績,怨不得皇帝要拿自家閨女來做人情呢。眼見楊廣話裏意思,並不問自己意見,而是直接讓那個小子明日聽封,這事已是板上釘釘,難以改變了。其中對自己警告意味,也隻有他自己能深深的體會出來。當下暗歎一聲,隻得和莊見齊齊躬身,恭送皇帝。

等的楊廣轉身去了,楊真這才穩了穩心神,看著滿麵笑容的莊見,歎口氣道:“若是侯爺有暇,不若和本王回府一敘如何?”

莊見心頭一喜,回府?嘿嘿,看來這倔老頭兒是八成應了此事了。否則,又何必回府去聊?隻隨便找個地兒,幾句話打發了自己也就是了。當下眉花眼笑,連連點頭道:“有,有,有暇的很。嶽。。。。呃。。。。那個老爺子相招,小子就算有天大的事兒,也得放下不是。嗬嗬,您老先請。”說著,伸手一引。

楊真無奈的看他一眼,不再多言,當先而走。二人一前一後,直出大內,上的馬車,不多時,已是入了衛王府內。

車駕停下,老家人楊安過來接著。看到莊見跟著下來,不由的一鄂,卻未多言,麵上卻是閃過一絲黯然之色。於楊家之人說來,自家小姐如同天仙化人,要是與這個無賴有了什麽瓜葛,可不是明珠蒙塵嘛,自是心下不爽了。

莊見下了車駕,一雙眼睛就四下打量,眼見這衛王府比起自己小弟趙王楊杲的府邸差了太多,就是跟自己從宇文化及那敲來的園子也多有不如,心中不由的暗暗撇嘴,想來自己這便宜老丈人定然是個不會賺錢的主兒,否則,堂堂一個王爺,這家裏怎麽會這麽寒酸。敗家子!莊大侯爺心中對未來老丈人下了鑒定評語。隻是給自己嶽父下這種評語的,他莊大侯爺是不是空前絕後的,莊大侯爺是毫不在乎的。

正自打量之際,隻見前麵回廊處,紫裙一閃,濮陽郡主楊萍兒已是小手拎著裙角跑了出來,歡聲叫道:“爹爹,你回來了。”說著話,水靈靈的明眸一轉,突然看到莊見,先是一愣,隨即大喜,也不再理會楊真,一步蹦了過來,伸手扯住莊見袖子,喜道:“莊郎,你怎的來了?你的傷可都好了?我這幾日便是惦著你,又怕擾了你休息,隻能讓人去打聽,可那些人笨的要死,總是沒個確切的信兒來,你這小賊也不知派人來送個信兒,倒叫我空自在這擔心。”

小丫頭唧唧咯咯的說著,話語中雖是埋怨,麵上卻是歡喜。莊見心中感動,正待調笑幾句,安慰下她,卻聽得身旁一聲咳聲。二人一驚,這才想起那位老泰山竟是給晾在了一邊了。

楊真眼見女兒一番神態,心中不禁長歎,女大不中留啊。隻看她見了這小子模樣,竟是連自己這個老爹都拋在了一邊,再加上皇帝那邊的聖旨,唉,罷罷罷,由得他們去吧。隻是眼見這二人俱都眉花眼笑的,都是不再搭理自己,心中又忍不住惱怒,這才黑著臉,咳了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今天要帶閨女去醫院複查了,昨晚連夜趕出的這一章,大家先看著吧。第二更怕是要稍晚些,等到晚上8點左右吧,因為等風雨從醫院回來估計就要下午4點左右了,還要照顧家裏這個小蘿莉。唉,大家包涵包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