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中,柴紹妒火中燒,向莊見嗬斥。卻被莊見三言兩語罵成了瘋狗。王氏和陳婤看的大是有趣兒,都是使勁的憋著笑。皇後和蕭嬪卻各自顧著身份,努力繃著,低頭不語。獨孤太後眼見不是個事兒,正要出言叫停,將事情揭過,不妨柴紹已是被氣昏了頭。

指著莊見大怒道:“我背地後想什麽了?我有什麽讓你替我臉紅的?你慚愧個什麽勁兒?你說!”他這一接話,無意中已是落入了莊見話語裏的陷阱,等於自承是瘋狗了。王氏和陳婤頓時繃不住,急忙以袖掩麵,低低的笑了起來。

獨孤太後張張嘴,隻得停下,深深看了莊見一眼,輕歎一聲,不再言語。莊見歪著頭看著他,打量了半響,這才搖搖頭,歎道:“抱歉哈,我剛才以為你是禽獸,嚐試著以禽獸的心態去揣測你的心態。所以才對你的無恥和齷齪感到臉紅和慚愧。但此時看來,你如此堅決的否認,想來不是禽獸。那麽,難道是傳說中的禽獸不如!既是如此,唉,你們那個世界,我實在是不太了解,說不出來,不如你自己解釋下好不好?”

柴紹此時早已被他激的頭昏腦漲,聞言不假思索的怒道:“我們那個世界怎麽了?有什麽不可。。。。。。。莊見仁!你。。。你罵我是禽獸不如?!”他話至一半,總算及時醒悟,卻更是怒不可遏。

莊見滿麵詫異的道:“停停停!我說,你哪裏又聽到我罵你禽獸不如了?我這是假設一下,隻不過是個問題而已,是你自己承認的,你們那個世界怎樣怎樣的啊。我說,禽獸不如兄啊,這個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大家也不過一起吃了頓飯而已,並不太熟。雖然我這人比較大度,但還是要保留告你誹謗的權利的。”

二人這一番言詞下來,王氏和陳婤年輕,怎麽也是掩飾不住了,唧唧咯咯的笑做一團,揉著肚子停不下來。就連皇後和蕭嬪也是忍不住的嘴角勾起,麵色發紅。

獨孤太後滿麵無奈,幾個小兒女在眼前鬥嘴,她若真的發怒去製止,反而更落痕跡,使得大家都不好看。隻是這般下去,怕是也沒個盡頭了。這個萍兒的郡馬,端的是一張利嘴,言語間,智慧陷阱不斷,紹哥兒,唉,不是對手。

老太太目光轉動間,眼見旁邊李世民蹙著眉頭,麵現焦急之色,不由心中一動,身子微動,換個角度,對著李世民使個眼色。

李世民頓時大喜。他在一邊看著事態發展,對柴紹愈發不利,但礙著太後未曾發話,哪敢多嘴,此時忽見太後使來眼色,明顯是讓他出麵製止,如何能不喜。

此刻,眼見柴紹還要再說,急忙踏前一步,一把拉住。轉頭對莊見笑道:“莊兄,咱們兄弟之間,爭究這些個豈不無聊。今日太後與皇後,還有各位娘娘都在,此地梅花又開的如此嬌豔,不如你我賦詩唱之,豈不是更好一些?”

莊見一撇嘴,麵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李世民道:“世民兄弟啊,你不厚道啊。明知道我這兩把刷子,不擅長這個調調,你這不是誠心出我的醜嗎?”

李世民麵上一僵,隨即笑道:“莊兄過謙了,不過莊兄既不願出手,便改個別的也可以啊。”

旁邊柴紹冷笑道:“狗肉上不了大席,怕是郡馬爺除了溜須拍馬之外,其他的都不擅長吧?”

他這話一出,獨孤太後不由的眉頭一蹙,就是李世民也是心中微惱。自己給他拚命解套,他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徒自落了下乘,讓人看不過去。

楊惋兒心中惱怒,忽的抬頭,輕聲道:“本宮知道莊侯爺擅長俗講,每每裏麵總是有著極深的道理。本宮也是好久未曾聽過侯爺的妙論,不如今日趁著眾位娘娘都在,給大家說一個好不好?”

她這一說話,言語中明顯是護著莊見。幾個在場的都是人精,一轉念間,就已明白其中關竅。皇後身份尊貴,自不會多說,隻是微微頷首。蕭嬪心中暗歎,深深看了女兒一眼,不由的暗暗擔憂。

王氏和陳婤卻是拍手道好,雖說上次萍兒講了那個聶小倩,把她們幾個嚇得不輕,但人就是這麽奇怪,越是害怕卻也越是想聽,對於未知的事物,女人的好奇心尤其的大,這卻是自古皆然的。

柴紹聞聽楊惋兒說話,頓時麵色一黯,心中不由有些發苦。他雖沒攀附之心,但麵對著如此姣好的女子,竟將一片心意付給比自己差很多的一個無賴,讓他自尊心大是受傷。暗暗咬牙之際,對莊見的恨意更是莫名其妙的濃重了起來。

莊見耳中聽的美人兒為自己說話,心裏美的簡直如同三伏天兒喝了一桶冰鎮飲料,那叫一個舒暢啊。眉花眼笑之際,怎麽看自己這個自定的大老婆怎麽好,嗯嗯,要獎勵!一定要獎勵下。剛才來的時候,看她很是不開心,哎呀,該不會是為了我和萍兒的婚事,讓她失落了吧,嗯嗯,想個法子開導下她。要讓她知道,老公是不會放棄她的。

莊郡馬心中暗暗籌謀,卻是已經把自己升級成莊駙馬了。眼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忽的有了主意,嘻嘻笑道:“既是公主想聽,這樣吧,我今個兒就講個關於感情的段子吧。”說著,對楊惋兒眨眨眼睛。

楊惋兒心中歡喜,知道他是說給自己聽的,滿麵紅暈之際,壯著膽子,微不可查的對他輕輕點頭,意是明白。

莊見大喜,嗬嗬一笑,這才緩緩講道:“傳說天上有個織女星,還有一個牽牛星。織女和牽牛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是,天條律令是不允許**、私自相戀的。織女是王母的孫女,王母便將牽牛貶下凡塵了,令織女不停地織雲錦以作懲罰。

織女的工作,便是用了一種神奇的絲在織布機上織出層層疊疊的美麗的雲彩,隨著時間和季節的不同而變幻它們的顏色,這是“天衣”。自從牽牛被貶之後,織女常常以淚洗麵,愁眉不展地思念牽牛。她坐在織機旁不停地織著美麗的雲錦以期博得王母大發慈心,讓牽牛早日返回天界。

一天,幾個仙女向王母懇求想去人間碧蓮池一遊,王母今日心情正好,便答應了她們。她們見織女終日苦悶,便一起向王母求情讓織女共同前往,王母也心疼受懲後的孫女,便令她們速去速歸。

話說牽牛被貶之後,落生在一個農民家中,取名叫牛郎。後來父母下世,他便跟著哥嫂度日。哥嫂待牛郎非常刻薄,要與他分家,隻給了他一條老牛和一輛破車,其他的都被哥哥嫂嫂獨占了,然後,便和牛郎分家了。

從此,牛郎和老牛相依為命,他們在荒地上披荊斬棘,耕田種地,蓋造房屋。一兩年後,他們營造成一個小小的家,勉強可以糊口度日。可是,除了那條不會說話的老牛而外,冷清清的家隻有牛郎一個人,日子過得相當寂寞。牛郎並不知道,那條老牛原是天上的金牛星。

這一天,老牛突然開口說話了,它對牛郎說:“牛郎,今天你去碧蓮池一趟,那兒有些仙女在洗澡,你把那件紅色的仙衣藏起來,穿紅仙衣的仙女就會成為你的妻子。”牛郎見老牛口吐人言,又奇怪又高興,便問道:“牛大哥,你真會說話嗎?你說的是真的嗎?”老牛點了點頭,牛郎便悄悄躲在碧蓮池旁的蘆葦裏,等候仙女們的來臨。

不一會兒,仙女們果然翩翩飄至,脫下輕羅衣裳,縱身躍入清流。牛郎便從蘆葦裏跑出來,拿走了紅色的仙衣。仙女們見有人來了,忙亂紛紛地穿上自己的衣裳,像飛鳥般地飛走了,隻剩下沒有衣服無法逃走的仙女,她正是織女。織女見自己的仙衣被一個小夥子搶走,又羞又急,卻又無可奈何。這時,牛郎走上前來,對她說,要她答應做他妻子,他才能還給她的衣裳。織女定睛一看,才知道牛郎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牽牛,便含羞答應了他。這樣,織女便做了牛郎的妻子。

他們結婚以後,男耕女織,相親相愛,日子過得非常美滿幸福。不久,他們生下了一兒一女,十分可愛。牛郎織女滿以為能夠終身相守,白頭到老。

可是,王母知道這件事後,勃然大怒,馬上派遣天神仙女捉織女回天庭問罪。這一天,織女正在做飯,下地去的牛郎匆匆趕回,眼睛紅腫著告訴織女:“牛大哥死了,他臨死前說,要我在他死後,將他的牛皮剝下放好,有朝一日,披上它,就可飛上天去。”織女一聽,心中納悶,她明白,老牛就是天上的金牛星,隻因替被貶下凡的牽牛說了幾句公道話,也貶下天庭。它怎麽會突然死去呢?織女便讓牛郎剝下牛皮,好好埋葬了老牛。

正在這時,天空狂風大作,天兵天將從天而降,不容分說,押解著織女便飛上了天空。

正飛著、飛著,織女聽到了牛郎的聲音:“織女,等等我!”織女回頭一看,隻見牛郎用一對籮筐,挑著兩個兒女,披著牛皮趕來了。慢慢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織女可以看清兒女們可愛的模樣子,孩子們了都張開雙臂,大聲呼叫著“媽媽”,眼看,牛郎和織女就要相逢了。可就在這時,王母駕著祥雲趕來了,她拔下她頭上的金簪,往他們中間一劃,霎時間,一條天河波濤滾滾地橫在了織女和牛郎之間,無法橫越了。”

莊見講到這兒,微微一頓,輕輕歎了口氣。獨孤太後和眾嬪妃也都聽的如癡如醉,深深的為牛郎織女歎息。

獨孤太後深深的看了眼前這個少年一眼,暗自尋思他講這個故事的含義,惋兒卻早已是淚流滿麵了。那牛郎織女尚且能結為夫婦,還留下了一對兒女,自己與他卻連這般短暫的日子都不會有,思及此處,更是忍不住的心疼如絞。平日裏不曾相見,那份情總是淡淡的,如一條小溪般涓涓流淌,今日得了他與萍兒婚配的消息,才陡然感到了一份心疼,原來自己早已將這個少年的身影種在了心間,這會兒卻是怎麽也揮之不去了。

此刻聽著這個故事,想著自己的情感不知將歸何處,又怎麽不讓楊惋兒心疼若死呢,一時間,雙眼癡癡的看著莊見,天地間便再也沒了其他。

莊見深情的看著她,卻又接著講道:“織女望著天河對岸的牛郎和兒女們,直哭得聲嘶力竭,牛郎和孩子也哭得死去活來。他們的哭聲,孩子們一聲聲“媽媽”的喊聲,是那樣揪心裂膽,催人淚下,連在旁觀望的仙女、天神們都覺得心酸難過,於心不忍。王母見此情此景,也稍稍為牛郎織女的堅貞愛情所感動,便同意讓牛郎和孩子們留在天上,每年七月七日,讓他們相會一次。

從此,牛郎和他的兒女就住在了天上,隔著一條天河,和織女遙遙相望。在秋夜天空的繁星當中,我們至今還可以看見銀河兩邊有兩顆較大的星星,晶瑩地閃爍著,那便是織女星和牽牛星。和牽牛星在一起的還有兩顆小星星,那便是牛郎織女的一兒一女。

牛郎織女相會的七月七日,無數成群的喜鵲飛來為他們搭橋。鵲橋之上,牛郎織女團聚了!織女和牛郎深情相對,摟抱著他們的兒女,有無數的話兒要說,有無盡的情意要傾訴啊!

傳說,每年的七月七日,若是人們在葡萄架下葡萄藤中靜靜地聽,可以隱隱聽到仙樂奏鳴,那就是牛郎和織女在深情的交談呢。”

莊見講道此處,旁聽的眾人已是俱皆淚流滿麵。莊見卻忽的停住身子,回身轉望著惋兒,長聲吟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公主,你,明白了嗎?”

說罷,這才施施然自顧回身坐下,不再說話。他最後四句千古絕唱一出,周圍所有人登時盡皆動容。那其中動情之深,用情之苦,直可謂驚天地動鬼神,如同春雷乍響,直擊人的心靈深處。此處多為女子,又有那個不是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的意中人,給予自己一段驚天動地的愛情?莊見這個無恥的痞子,就是拿捏住了這個脈搏,無恥的拋出了這麽個重磅炸彈,登時將在場的眾多女人心,瞬間擊了個粉碎。

幾個女子都是癡癡呆呆的,嘴中喃喃的重複著這四句詩。楊惋兒早已是不知天上人間了,心中隻是念著那四句詩,想著莊見對自己那大有深意的一眼,已是豁然明白了他的心意。天,他是告訴自己,要我等著,不必急於一時,終有咱們相會的那一天的。楊惋兒一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隻覺得心兒歡喜的似要炸開來一般。一時間,梅林之中,寂然無聲,就連那風兒吹過,也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

柴紹此刻瞪大了雙眼,滿麵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少年,這般淒絕哀豔的故事,那麽動人心魄的詩句,就是眼前這人做出的?

李世民卻是滿眼中放光,看向莊見的眼神中,已是多了無盡的思量。這個人,絕不是外表看來那麽粗俗,此人,大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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