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狗東西,如果敢在人家的菜裏搗鬼,小心我跟經理說去。”林雪雖然被段鋼林的冷落而氣極,心裏徒生苦惱的同時,卻也不想讓張定和李安暗地裏給段鋼林的飯菜裏搗鬼。
但是在上次,一個小夥子可能是喝得有些高了,當著眾人的麵,突然間捏了一把林雪的胸部,這一幕恰好被張定和李安看到了,兩個家夥聯手,互相配合,在那小夥子的湯裏放了些不知名的藥物,結果,在五六個小時之後,藥性發作,那小夥子突然間雙目失明。到了紅光職工醫院進行搶救之後,一雙眼睛被保住了,但依然是半失明狀態。這件事,使林雪對張定和李安相當的感激。由於林雪是紅光樓裏的“招牌美女”,酒樓的經理對林雪恩寵有加,所以,張定和李安好幾次由於無意間的失誤而使飯菜質量大大下降,經理想要把這兩個廚師開除掉,在關鍵時刻,林雪出麵了,她跟經理好說歹說,總算把張定和李安留下了。
而此刻,張定和李安想在段鋼林的身上故技重施,林雪卻堅決不讓,這使得兩位追求林雪的廚師相當的鬱悶。
當林雪走向自己的更衣室時後,張定和李安一邊看著林雪的背影,一邊切菜炒菜,同時開始了低聲的議論。
張定道:“我說李安啊,咱哥倆可是都在追求林雪的,我看這麽著吧,那個小子今兒個得罪了林雪,咱們哥倆給林雪出出氣。”
李安一聽,趕緊搖頭:“林雪可是堅決不讓咱們像上次那麽幹的,上次那事兒,我一想起來就害怕,哥們,咱們還是先把飯碗保住再說吧。”
張定哈哈大笑:“說真的,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沒種!包間裏的那個小子,看他那架勢,像是個泡妞高手,沒準林雪今天就被那家夥泡上了床,咱哥倆到時候想哭都來不及了!”
聽著張定的話,李安的眼珠子轉個不停。
見李安漸漸地動了心思,張定繼續道:“我也知道咱哥們的飯碗得來不容易,不過,咱哥倆的手藝在這兒擺著呢,走到哪裏吃不開啊,你說是不是?前幾天龍香大飯店老板還想把咱們招過去呢,所以,咱們不怕辭退。林雪那麽漂亮的女孩兒,如果咱哥倆不能讓她解氣,那可真的說不過去。”
按說,這李安的一番話,隻要是有一顆正常的腦袋,誰都不會相信的,但這張定愣是聽得有點激動起來,一激動,就會犯傻,一犯傻,就會做出傻事。
“嗯,哥們你說得真對啊。”張定咬著牙道:“我那祖傳秘方,管他是什麽牛筆人物,隻要吃下一點,都會變成瞎子,嘿嘿,咱今天就讓那小子嚐嚐瞎子的味道。”
說著,張定將廚房的門關緊了,然後把褲子脫了下來,隻見他穿著一條純藍色的三角內褲,內褲的內側,有一個拉鏈,拉開拉鏈,便掏出一個小布包。
“嘿嘿,這事就算是神醫在世,也不明白的,再先進的儀器,也不會查出來的。”張定陰陰的傻笑著。
“那好,那咱們快快炒菜吧。”李安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於是,張定將那個小布包的縫線拉開,將一股猶如麵粉一般的白色粉末倒入了一隻空碗裏,然後用涼水攪和均勻,隻見那麵粉狀的粉末便在轉眼之間完全消失了,那一個碗裏,依然是半碗清水,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於是,當他們在炒菜的過程中,每炒一道菜,便朝菜裏滴上幾滴清水般的溶液。
而此時,在段鋼林和劉勇衛、趙振東的包間裏,雖然還沒有上菜,但段鋼林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常青兒打來的。
當著劉勇衛和趙振東的麵,段鋼林接了電話。
“你在哪裏啊,到燒結廠報到的情況怎麽樣,分到哪個崗位上了啊?”電話那頭,常青兒不無焦急地道:“你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嗬嗬,我現在正和劉處長在一塊兒吃飯呢。”段鋼林淡淡地笑道:“報到的事,暫時不急。”
“啊——”常青兒一陣驚詫,道:“都火燒眉毛了,你還不急,如果不按時報到,人家有可能要處罰你……”
“哈哈哈……”段鋼林一陣大笑,道:“我和劉處長在一塊兒,他們燒結廠能奈我何?不用急的。”
常青兒接著道:“你能來醫院一趟麽?”
“呃——”段鋼林的心騰地一下,隨即鎮定下來,道:“醫院,你在醫院麽?”
電話那頭的常青兒道:“我今天很不舒服,就來醫院裏檢查了一下,結果……”
不等常青兒把話說完,段鋼林便站起身來,對著電話道:“你在醫院哪個科?”
“婦科!”
“我馬上就到。”段鋼林隨即掛了電話,轉頭朝著劉勇衛道:“劉處,我有點急事,要先走一步,這頓飯,真是對不起。”
說著,段鋼林轉過了身就朝著包間外麵走去,也不管劉勇衛和趙振東是何種表情。
劉勇衛和趙振東麵麵相覷著,不知是何種心情。
這個段鋼林,也太有點我行我素了罷?劉勇衛不由得有些惱火,一巴掌拍到了麵前的大圓桌上。
此時的劉勇衛,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火了,他已經被段鋼林氣得七竅生煙,盡管如此,他也無法奈何段鋼林。
“劉處,既然那姓段的走了,咱們兩個就好好喝一頓吧,咱們聊聊天,好長時間也沒有聚一聚了。”趙振東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聊個屁!”劉勇衛點燃一支煙,大口大口地抽著。
趙振東一怔,心裏打了無數個小九九,卻也想不明白劉勇衛話裏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他是劉勇衛提起來的,沒有劉勇衛,他此時沒準還是一名一線的工人,沒有劉勇衛,他怎麽能到後勤崗位當他的科長呢?
不過,趙振東心裏明白,劉勇衛一定對段鋼林相當的不滿。段鋼林飯沒吃一口,酒還沒喝一口,就這樣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簡直不把劉勇衛這個勞動處的領導放在眼裏嘛。
此時,一個同樣漂亮的服務員,端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走進了包間裏,這位服務員,自然不是林雪。林雪此時正在她的更衣間裏生著悶氣呢。
“劉處啊,你也犯不著跟那個毛頭小夥子一般見識,來,咱哥倆好好喝幾杯。”趙振東一邊說一邊為劉勇衛倒了個滿杯。
劉勇衛此時怒氣攻心,也不管工作日裏不能喝酒的規則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同時,劉勇衛抓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幹,放入嘴裏,感覺味道很好,遂不停地吃著菜喝著酒,不大一會兒,劉勇衛便和趙振東推杯換盞起來,不出幾分鍾時間,倆人便微微有些醉意了。
而在紅光樓的廚房裏,張定和李安兩個廚師正興衝衝地配菜、燒菜,同時將那碗能夠讓人雙目失明的無色無味的藥液滴入了每一道菜裏。
可想而知,如果張定和李安兩個家夥知道段鋼林已經離去的消息,一定不會在各道菜裏加入這種特異的藥液。但他們隻是悶著頭在廚房裏燒菜,哪裏會想到包間裏發生的事情呢?而負責將飯菜端入包間裏的那位服務員,也不是林雪。如果林雪這一次親自端菜的話,發現段鋼林不見了,一定會把消息傳遞給張定和李安,張定和李安一定會把那碗藥液倒掉。
而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段鋼林此時已經打的飛奔到了紅光集團的職工醫院裏,常青兒在醫院的消息,這對於他來講,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他哪裏還有心情顧得上與劉勇衛之流安安詳詳地坐在一塊兒推杯換盞呢?
風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按照路標所示,段鋼林直奔位於六樓的婦科。
由於是正午時分,醫院裏就醫的人很少,但絕對少不了值班的醫護人員,段鋼林偶爾看到一兩個白衣天使從身邊閃過。盡管這天使長相不俗,但段鋼林卻並不理會,直奔六樓而來。
剛上了六樓,段鋼林便聽到一個非常粗魯的聲音響了起來:“現在是中午時間,是休息時間,你這人看起來也有些模樣,怎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走走走,快走吧,下午再來。”
這是來自一個女人的嘴裏的聲音,這聲音在這樣一個安靜的醫院裏顯然相當的刺耳。
段鋼林的心騰地提到了嗓子眼兒,知覺告訴他,常青兒應該在那個聲源所在地。
情不自禁地,段鋼林加快了腳步,朝著那粗魯的聲音快步而去。
果然,當段鋼林看到前麵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門口寫著三個字:護士室。
護士室的門大開著,那粗魯的聲音便從那門裏傳了出來。
段鋼林站到了門口,隻見那護士室裏一片混亂,各種病曆本以及各種儀器胡亂擺設著,兩個身著白衣的肥胖護士正在大口大口地咀嚼著一塊雞腿,不時地朝著站在她們辦公桌前的一個淡綠色衣服的女子狂嚷著:“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懂事啊,快走吧,走吧,下午兩點鍾再來。”
而那位身著淡綠色衣服、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女子,正是常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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