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天花(三)
“是我讓她把窗子關上的,病人本來就得了病了,如果再感受到風寒,那不就更加嚴重了麽?”正當老娘無話可說的時候,邊上突然冒出了一個男聲出來。
哦,竟然忘記了,裏麵還有一個醫生在呢。“你就是劉醫生?”“不錯,鄙人就是巡視醫生劉當歸。”得又一個受藥材影響過深的醫生,這一聽名字不就是一味草藥麽,而且這個名字應該就是他的字了。
“你好,你好。”楊恒習慣性的伸出了手來,接著一想,這是在古代呢,還沒有握手這個習慣呢,再說,現在是麵臨著重型的傳染病,怎麽能夠握手呢。
“劉醫生,你能不能先把口罩戴起來再說,還有你們,也都把口罩給戴起來吧,記住了,每兩天換一個口罩,當你們換下來口罩的時候,要把口罩集中存放,我好讓人銷毀掉。”楊恒狠了狠心,決定,每兩天換一個口罩,不過是多用一些棉布,還有木炭而已,當棉布用完了,麻布也成,再說,這些東西銷毀,可都是純綠色物品,無任何的汙染,可蠶絲布,那是一定不能用的,那個東西燃燒會有很大的氣味的。
“口罩,這個東西髒兮兮的,能戴麽,我奉勸你呀,也不要戴的好,不知道是誰研究出來這麽一個沒有頭腦的東西。”劉醫生很輕蔑的說道,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厲害,厲害你就不是一個醫生了,要知道。這個時代的醫生,隻能算是學徒一級的人物,還成不了真正的醫者呢,要知道,無論是朝廷,還是各級的州府,哪有那麽多的醫師,醫博士來巡視治病。那麽就隻有讓這些生徒們在下麵巡視了,要知道巡視醫生也就是從隋代才興起的一個職業呢。
“你,我以為你有什麽高論呢,原來你是嫌棄髒呀,看來你也沒有學到什麽東西,那麽好吧,你可以在一邊看著,不過你可不要影響我的工作,如果你影響了。我會直接讓人把你給砍了的,要知道,這個院子可是在戒嚴的範圍之內的。殺幾個人。外麵還是不會知道的,最後就報個得天花而亡,屍體燒掉了就成了。”楊恒可不想跟他廢話,直接就一句話給鎮住了,楊恒可不會相信他能有多麽大的能力來保證天花患者不死,甚至他自己的嘴唇都在哆嗦著呢。明顯是嚇的,可老娘就是不讓他出去,而且他也不敢出去,看來老娘已經震過他一次了,否則他不會老實的留在這裏的。
“好好。我戴,我戴。看你怎麽救治你的弟弟。”楊恒沒有管他,而是直接奔向了屋內,此時侍女們已經打開了窗子,當楊恒到了裏屋之後,那是更加生氣了,裏麵的炕跟火牆都燒的很熱,還不開窗,這沒有被天花折磨死,也被這個熱量給熱死了,難道天花病毒會熱死不成?
看來,這又是這個醫生的意思,否則老娘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就是陪同的侍女也知道房間內的溫度不應該很高,尤其是有嬰兒的時候,那更加不能太高了。
“把灶裏麵的火給滅掉吧,讓裏麵的溫度降低一些,這樣人怎麽能受得了,還有,我的小弟你們就這麽給包著呀?”
在炕邊上一個小的嬰兒包,那自然是小弟了,包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了一個小臉來,現在也看不出臉上的顏色了,隻是看到一臉的紅色痘點,看來小弟是到了爆發期了,就是邊上的一個看來是奶娘的侍女也是一臉的紅色痘點,而老娘的臉上是什麽都沒有,隻有一些憔悴而已,侍女,按說楊恒應該認識,可這一臉的痘點,還真認不出來了。
“娘,還有你,你,都出去吧,不要留在這個屋裏了,到外麵院子中也成,是到另一個房間也成,注意一些,一旦感覺到發燒,就快些說。”楊恒把老娘跟醫生,還有另一個侍女給趕了出去,“你留下了,給我的小弟把包的東西都取下來吧,然後扔出去讓人給燒了,還有你,也都脫光了,現在可不是什麽男女忌諱的時候了。”
“是,小郎君。”看來這個侍女很是了解楊恒,自然知道他的話是必須照做的,再說,這個樣子了,楊恒還能把她怎麽樣。
“噗噗噗”同樣,楊恒還是用嘴巴當噴霧器,把整個的房間噴了一遍酒,就算是無效,那也有些心理作用不是麽,小孩子不懂,可大人懂啊,果然,當楊恒一噴酒霧之後,那個侍女明顯就感覺有些穩了,要知道楊恒在她們的心中可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她現在想信,楊恒一定會治好她們的。
“你,發燒吧,自己用酒來降低身上的溫度,小弟就交給我好了。”看著小弟的模樣,楊恒的眼圈有些發紅了,這個時候,他更加恨那個導致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要知道,小弟也就三個多月大呢,到底能不能保全還是一個問題,就是保全了,那也是滿臉的麻子,讓他怎麽見人。
楊恒用酒一遍一遍的擦拭著小弟的身體,讓他那很燒的身體慢慢的降著溫,也不知是從那部書上看過,好像有穿越者就是這麽保住了一個人的生命的呢,雖然最後還是少不了滿臉的麻子。
“吭吭吭,”這是什麽聲音。楊恒有些納悶,轉過頭來,這才發現,老娘,還有另一個侍女正在遠處看著房內呢,兩個人都是在擦著眼淚,難道這是讓楊恒感動的,而那個醫生則是坐在一邊,因為戴著口罩,也看不出他是什麽臉色了。
“好了,你們不要哭了,燒火吧,記住不要燒炕,把進炕的火焰給關掉,還有,你們把那邊的屋子都收拾一下,把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扔出去讓人燒了,然後撒上石灰,再讓人送進來新的鋪蓋吧,還有,你,出去找個角落也把自己的身體清理一番,跟外麵要身衣服,你這一身也不能穿了,要燒掉。”
這有的人吧,就是賤,你要是好好跟他說話,也許他會跟你強,可你要是說話很衝,那他就蔫了,這個醫生就是這樣的人,當楊恒一說,他馬上就跑了出去,很快就脫光了,用酒洗了一個澡,然後也不顧羞恥了,帶著口罩呢,跟外麵的人就要起了衣服來了。
“小郎君,我,我是不是也穿上衣服。”“不用了,你還要時刻關注著身體的變化呢,穿什麽衣服,穿上衣服怎麽觀察。”
雖說楊恒麵上不害怕,可他的保護措施確實是不少,不但有兩層口罩,就是臉上也包了幾塊布,就是眼睛也是用紗網隔離著,也隻是在噴酒的時候把嘴露出來一小部分,當他給小弟擦洗幾遍身體之後,就會出去更換一次口罩,手套,甚至是外衣,在進來之前他可是讓人做了很多件白大褂的,也就是前世的那種最簡陋的醫生穿的白大褂。
楊恒的打算是這一次把整個的家底敗光算完,這個花錢法,那真是如同流水一般了,可錢跟命比起來,那還是命重要了,錢可以花完了再掙,而命隻有一次,錯了,是兩次,可他還那麽好運再穿越一次麽?
當一切都安置好了之後,楊恒才突然發現,沒法去看長樂了,他現在在的地方可是重傳染區,怎麽能夠出去呢,那咋辦,長樂著急怎麽辦。
楊恒有些著急了,就在滿屋子的打轉,“小郎君,你你怎麽了?”“我在著急呀,長樂還在等著我的消息呢。”“小郎君,公主在哪個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