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叫來了蘇易,他從小就生活在蘇家,一直都跟著蘇爺爺。要不是我嫁入蘇家,蘇爺爺也不會叫他來照顧我,所以這個時候叫蘇易回來是最好的。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就醒了,彼時蓉嫂正在準備早餐,蘇易也在廚房裏忙碌,看到我問了聲早安。

我看著蘇易的樣子,突然說,“易叔,你一直都侍奉爺爺,我想你還是回到這裏照顧爺爺吧!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畢竟爺爺年紀大了,老這麽一個人我也不放心,若是你和蓉嫂一起照顧爺爺那就最好不過了。”

“可是照顧夫人,是老爺給我的命令。”

我搖搖頭,“但是爺爺比我更重要,你好好照顧他。”

蘇易沒有反駁,畢竟他在我那裏真的是基本沒事做,還不如在蘇家陪著爺爺最好。可是他看了我許久,最後還是躊躇的說,“若是你能和少爺一起住回這裏,老爺會更開心的。”

一起住在這裏嗎?

我微微一笑,沒有作答,隻是回到蘇彥嬰別墅的時候,我還在想這個問題。畢竟從兒女孝順上來說,和老人住在一起陪著他們會更好,可是有些家庭並不是如此。

如果蘇彥嬰和我這個時候住回蘇家,怕是會引起繼承人之類的閑言碎語,若為避免這個發生,蘇謙就也必須回來,隻是我不想見到他。

“怎麽這麽沒精打采的?爺爺說你了?”

一開門就看到一身睡衣的蘇彥嬰,他張開雙手就把我抱在了懷裏,單手抬起我的下巴,眼神擔憂的看著我。

我也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吸吸鼻子,聞著那淡淡的薄荷味道,有種貪婪的感覺。

“爺爺對我很好,隻是我,我----”

“你怎麽了?”

我從蘇彥嬰懷裏出來,想著蘇爺爺昨晚的話,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蘇爺爺是為了蘇家大局考慮,這從任何一方麵來說都是正確的選擇。

可是蘇彥嬰有自己的打算,若是要為了蘇家用一輩子的自由來換取,他的一生都不會真的開心。

但若真的到了蘇爺爺說的那一天,我的存在真的會起到那麽大的作用嗎?我的話語真的可以改變他的決定嗎?

我不知道,我所想要的都是平淡的生活,有這麽一個喜歡的人愛著我就足夠了,就算蘇彥嬰是個普通人,我也想和他在一起,這些都和權財沒有任何關係的。

可若是他當真會被蘇家綁住一生自由,那麽我也會陪著他一輩子不離不棄。

所以就讓我在現在多享受一下和他的自由生活吧!

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昨天爺爺喝了很多酒,我送他回家,突然覺得爺爺一個人住在大宅子裏怪孤單的,我想是不是我們多回去看看爺爺?”

蘇彥嬰濃鬱的眸色沒有任何波動,盈盈映襯著我的樣子,“你要是想爺爺了,可以經常回去看看。”

“嗯,我知道了。”

我打斷蘇彥嬰的話,沒有逼他,他既然這麽說了,就是在顧忌回去之後會有什麽風言風語,我不想他為難,所以這些足夠了。

蘇彥嬰沒有再說什麽,牽著我的手進了屋,“累不累?要不要去樓上睡一會?”

我抬眼就看到陽台前的沙發上放著一個筆記本,旁邊還有好些資料放著,不禁蹙起眉頭,“你這麽早就在做事?”

因為擔心蘇彥嬰一個人在家,所以我沒有等蘇爺爺醒來就回來了,現在還不到八點,平常蘇彥嬰都要到九十點才會起來。

“有些事需要解決,再說休息了這麽久,也不能讓書逸和顧青一直忙著不休息吧!”蘇彥嬰揉揉我的頭發,笑了,“沒事的,我身體好得很。”

“是不是蘇謙的事或者杜薇清的事有麻煩?”

“別多想,現在他們都沒有戰鬥力,最近不會出來攪亂,這段時間雙羽損失太大,我必須挽回一些,否則哪天發不起工資,你老公會被人罵死的。”

他說的輕鬆,但我知道其實壓力會很大,畢竟從雙羽發生那件事來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雙羽遲遲沒有恢複過來,他身為雙羽的領導不可能放任不管,很多事自己操心才最放心。

“但我不想你太累。”

我伸手抱住他,蘇彥嬰順勢將我摟在了沙發上,麵前是打開的股票走向,這些我根本看不懂,可在他們眼裏似乎是非常簡單的東西。

“彥嬰,你為什麽要創立雙羽?”我有些躊躇的開口,“其實比起這麽辛苦創立新公司,接手家業不是更好嗎?”

“因為我要完成一個約定,所以雙羽必須存在。”

他的眼神堅定,不帶任何的欺騙,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想法。

我沒有問什麽約定,因為蘇爺爺的話裏已經告訴了我答案:雙羽是他對一個人的宣誓,是他的另一個家。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我,這個家有沒有我的一份立足之地,但不管怎樣,隻要是他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他。

“為什麽你不問原因?”

我一笑,指尖劃過他的睡衣紐扣,“因為我想自己尋找答案。”我微微抬頭看他,繼續說,“想找回那份記憶。”拚搏一次驗證我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但最後一句話我沒有說,蘇彥嬰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漆黑的瞳孔泛起奇異的光輝,似乎有什麽在呼之欲出,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眼一閉眼一睜,便再也沒了那份掙紮,眸色的清澈正如春天的池水,波光粼粼,有著微涼帶著陽光的暖意。

“子羽,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就出國好嗎?不再回到這裏,帶你爸爸一起走。”

“嗯,你去哪裏我都會跟著一起走。”

如果我可以陪你走到那個時候都不分開的話。

我扣住他修長的手指,仔細看著無名指上的那枚鑽戒,在光線的反射下的閃亮微刺痛我的雙眼,有些生疼,但卻十分美好。

而我的手指上同樣的地方空空如也,自從那枚戒指還給他之後,他就沒有再拿出來,也沒有給我戴上,更不曾提起。

可他卻一直都戴著。

心裏隱隱為此難受,但我也未曾提起,若是他想給我戴上,是不需要我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