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告急 090 算我最後一次求你

所以,媽咪的小寶貝,一定會留下來陪著媽咪的對不對……

我坐在冰涼的地上,看著小寶貝在我麵前跳著舞,我嘴角飛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我一直睜著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童真的笑臉,眼睛澀了,脹了,也不敢閉上,突然一陣風吹來,眼睛裏進了沙子,我眼睛一眨,睫毛輕顫,沙子刺痛了我的眼,眼淚一滴滴滑落,等我終於將沙子揉出來時,模糊的看向前邊,可是再也不見小寶貝的蹤影……

“寶貝!”

我猛地驚醒,坐直了身體,我直勾勾的眼,盯著眼前一片白色的牆,房間裏充斥著醫藥水味,難聞得令我深深皺眉。?..

“老婆,你醒了。”

梁學琛沙啞的嗓音從左側傳入耳中,我宛若機器般,遲緩的偏頭,目光毫無焦距的看著他,我醒來了,讓他失望了嗎?

他眸子裏掠過一抹沉痛之色,握著我的手,緊了又緊,低啞說道:“陽陽我帶回來了,現在睡在家裏,有媽帶著不會有事的。”

他媽帶著不會有事?

那昨天又是誰將陽陽送走的?

“嗬嗬。”我冷冷的笑出了聲,把手從他手心用力一點點抽了出來,我現在誰也不相信,再也不相信了。

梁學琛垂眸,再次抓住我的手,語氣不再強勢,透著祈求的說:“老婆,你別這樣,你想打想罵就動手吧,可你別一句話也不說,看得我難受,求你說句話行嗎?”

我別這樣,那我應該哪樣,是歇斯底裏的吼他,還是張牙舞爪的打他?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將我關在房間裏,他隻說一句讓我等他,可他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呆著會胡思亂想,會發瘋的?

“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在嗎?”

我費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不願正視的問題,橫在了兩人麵前,他能帶回陽陽,可是能將我的小寶貝還給我嗎?

看著他僵化的臉,以及黯淡下去的眸子,不複從前那般流光溢彩的光芒四射,原來他也會痛,原來他也會心疼。?..

我再次從他手心抽回了手,往病床的另外一邊挪了幾公分,淒然的一笑,“嗬嗬,我原本以為你是我生命中的那縷陽光,跟著你會幸福一生,你說將所有的事交給你去處理,你說不再傷害我,我信了,你說的話我都相信了,可是你為什麽要將我打暈,為什麽要將我關在房間裏,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撐不下去,如果不是懷著孩子,我真恨不得從窗台跳下去……”

眼淚,在我臉上肆意流淌。

梁學琛驟然站起來,傾身抱住我,緊緊抱在懷裏,容不得我有一絲掙紮與反抗,不留一絲縫隙,緊得令我窒息。

他將我的頭按在他胸口上,聽著他極快的心跳聲,一聲,一聲敲震著我的心,我張開嘴,隔著襯衫,一口咬在他胸前!

我恨他。

我真的恨他。

可我更加痛恨的是我自己,明明恨他,卻下不了重口,口中發出一聲嗚咽,胸口被什麽揪著般,一抽一抽的泛疼。

梁學琛一手抬起我的下巴,俯首噙住我的唇,兩個人溫熱的唇瓣貼在一起,卻同是一顆冰冷的心。

我們睜著眼睛接吻,四目相接,淚水溢出眼角,沒入發梢。

眼淚,在他眼眶中打轉,落了下來,滴在我的臉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現在他的眼淚,是否也明白了什麽叫傷心欲絕麽?

我笑了,笑得淒楚。

我又哭了,哭著心中逐漸流逝的東西……就讓我最後一次,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吧。

我捧著他的頭一偏,一口咬在他左邊肩膀上,很用力,很用力,我尖銳的牙齒陷入他的皮肉中。

梁學琛緊繃著俊顏,一聲不吭的站得筆挺。

我嘴裏嚐到了鮮血的味道,這才緩緩鬆口,談判似的說:“你在之前和我說過,我做什麽決定,你都會聽我的,這話還作數不?”

他眸色深深的看著我,重重點頭:“嗯。”

我坐在床上,語氣淡然,好商量的口吻問道:“我現在要和你離婚,成不?”

“小愛……能換一個嗎?”

片刻,梁學琛的低啞的嗓音響起,他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啟悅的決策者,此時此刻近乎哀求的聲音,聽了讓人心碎。

可是我已經無心可傷,無心可碎,他受不受傷,難不難過,已經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也安慰不了。

因為我自顧不暇,比他傷心難怪一百倍的我,又有誰來安慰?

“答應我吧,算我最後一次求你。”我眸光帶淚的看著他,即使他不答應,我同樣會離開。

梁學琛倏然闔上沉痛的黑眸,我看著他喉結滾動,垂著的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在極力克製什麽。

我抿著唇,同樣在壓抑著,失去孩子的痛,不是幾句安慰的話,就能平複,即使他有一顆夠暖的心,也融化不了我心中所有的痛了。

“好!”他薄唇輕啟,艱難的溢出一個字。

“謝謝!”我沙啞的說出兩字,嘴角揚起一抹淒美的笑,眼中流出了一朵淚花。

我從來沒想過,和他會開始得那麽快。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就連結束也是這樣的快。

梁學琛眸色深深地睨著我,薄唇輕啟吐字:“我會讓律師擬好離婚協議書,那間公寓屬於你,另外夫妻共有的財產會平分兩份,等清算好了,我會在上麵簽字。”

“不用了,那些都是你的錢,我本就是身無分文嫁給你的。”我搖頭說道,說什麽夫妻共有的財產,那些都是他的。

梁學琛俊臉一沉,低沉冷冽的嗓音,透著不可違抗的強勢說道:“我說清算就清算,你不是我的什麽人了,而我的決定,旁人無權幹涉。”

“你……”你真的沒必要這麽做。

“剛剛流產需要好好休息,你先把身體養好,陽陽我會先帶幾天,你放心,由我親自帶著,不會有任何閃失。”

梁學琛話音方落,還未等我開口,他已經轉身,朝病房門口走去。

我望著他轉身的刹那,落寞的眼神,蕭條的背影,淚水霎時模糊了我的視線,多麽想要叫住他,可是張了張嘴,竟連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