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以身試愛

——醫院休息室裏。她和如夏躺在兩張床上,卻怎麽樣也睡不著,她起身走下了床,卻發現睡在對床的如夏也睜開了眼睛。

“你也沒睡嗎?”

如夏點了點頭,兩個人的心中有著各自的心事。顧聽雨下了床,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月光黯淡,就好像她此時的心情,一點光也沒有。腦子裏在不停的浮現著E.T.那張被自己打得又紅又腫的小臉,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當時是怎麽下得了手的,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的懷胎十月生出的孩子啊,從來都沒有舍得打他一次,這次卻狠狠地打了他兩耳光。說實話,她有些後悔了,真的有些後悔了……

“姐姐,你沒事吧?”如夏看到她這副樣子,走到了身旁問道。她回頭笑容蒼白,她不知道該怎樣跟如夏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就像一個包子裏,被挖空了一樣,心裏麵空空的……

E.T.和孔滕風,她都想要,但是真的不能二者兼得嗎,難道一定要傷害其中一個才能夠保全另外一個嗎?

“如夏,你知道嗎,我動手打丹尼斯了,打了兩巴掌,我看到他那粉嫩嫩的臉,都被我打腫了,你說我……我是他的媽咪啊,我怎麽能夠下得了手,可是孔滕風是他的爹地啊,他又怎麽能夠下得了手,他還這麽小怎麽就會這麽沒有人性,長大了豈不是會變成了一個變

態的殺人狂嗎?”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如夏沒有太聽明白,隻聽懂了一句話:“姐姐,你為什麽要動手打丹尼斯啊。”丹尼斯不是很乖嗎,隻是有一點調皮而已,姐姐為什麽要動手打他?而且好像還很狠。冥夜和如夏安迪他們來到湖邊的時候,並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顧聽雨也真的不想再提起,可是腦子裏就是控製不住的想。

“你知道嗎,孔滕風胸口的那顆子彈就是丹尼斯打的,是他一槍打進了孔滕風的胸口,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打的,你說我怎麽能夠不生氣?我怎麽能夠控製住自己的脾氣?”

“什麽?”如夏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管怎麽樣,孔先生都是丹尼斯的爹地啊,丹尼斯怎麽能夠這樣做,兩個人的身體裏畢竟流著同一種血液

,怎麽可以對自己的爹地這麽狠?顧聽雨苦澀的一笑,就像是喝了一杯沒有加糖的咖啡:“你不相信吧?本來我也不相信,可當我親眼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我都快崩潰了,兩個,都是自己在乎的人,可是……我替孔滕風感到悲哀,他的兒子開槍打他……你說,丹尼斯他再跟歐爵下去,不是就完了嗎?”

如夏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姐姐,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又咽了回去。顧聽雨的腦海裏開始不停的閃過E.T.的那張小臉,他和孔滕風的相似真的不僅僅隻是外貌而已,性格也是一樣,固執,倔強,傲慢,一意孤行……

她打在了他的小臉上,下手那麽重,她看到E.T.的嘴角都溢出了鮮血,可是這個臭小子居然連坑也不吭一聲,就那麽忍著,或許當時他隻要喊一聲痛,可能她就心軟了呢?其實想想E.T.又有什麽錯,他根本就什麽都不懂,隻不過從小到大在歐爵身邊長大而已,把歐爵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被那個卑鄙無恥的歐爵給利用了,自己竟然對他下了那麽重的手,打在他的身上,痛在她的心裏啊,回想起當時,躲在大樹後麵被洛克斯捂住嘴巴,眼睜睜的看著E.T.一槍擊中了孔滕風的心髒,她的心就崩裂了……

痛著E.T.的絕情,沒有人性,痛著孔滕風的倔強,明明知道會輸,卻還是要去賭,因為這是他的兒子。看到了窗外,一個護士帶著推著輪椅上一個化療的小朋友,頭發都掉光了,但是孩子卻笑得天真爛漫。如果從小,她就把E.T.放在自己身邊養,是不是就會是另外一種效果呢?如夏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了,拍著她的肩膀,開導著她:“姐姐,或許丹尼斯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還是一個孩子而已,孩子都是很依賴媽咪的,他不可能永遠不認你的,孩子是媽咪的心肝寶貝啊,十月懷胎,你們會有心靈感應的。”

如夏說什麽也安慰不了顧聽雨自責的內心了,她的腦海裏始終都在不停的閃過E.T.被自己打得又紅又腫的小臉,白白嫩嫩的皮膚,才四歲而已,怎麽能夠經得住自己那麽大的力道,看他最後那小嘴裏都溢出血了,應該很疼吧?可是他怎麽跟孔滕風一個脾氣,就算再疼也不喊一聲,就那麽忍著,他要是喊一聲痛,也許她就下不了手打第二耳光呢。自己有什麽去責備丹尼斯,難道他變成這個樣子不是自己的過錯嗎,如果從小將他放在自己的身邊的話,那麽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麽的依賴歐爵?而是瘋狂的依賴自己?嗬,後悔最終也隻能是後悔,事情已經發生了,挽回不了了。她終於知道以前那些後宮的女人為什麽都拚命的想要將還在放在自己身邊養了,不是自己的從小養大的,即使你是他媽咪又怎麽樣,到了最後,他選歐爵,也不選自己的媽咪,這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別安慰我了,沒希望了,他傷我很深,我也傷他很深了,其實,孩子不是不記仇,隻是不深刻,如果打擊很重的話,可能一輩子也忘不了。”顧聽雨一個人對著窗外自言自語著。如夏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孩子,這個才是歐爵真正的孩子,如果以後長大了,會不會像歐爵那樣狠呢?

“滴滴——滴滴——”

電話響了,顧聽雨沒有心情去接,如夏接起了電話,是安迪打來的。

“BOSS醒了,你們要來看他嗎?”

“真的嗎?太好了。”如夏掛掉了電話,對顧聽雨說:“姐姐,孔先生醒了,我們去醫院裏看他吧。”

也許,隻有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了,她擦掉了眼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