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傅司競特意韓雋之的名字做什麽,也沒有去追問。
很快,車子便停在了聚賢樓門前。
“看你最近瘦得厲害,得好好補一補。”傅司競推門下車,“這家的番茄牛腩和鴿子湯做的不錯,你可以嚐一嚐。”
一聽傅司競說的這兩道菜,我就已經開始口舌生津了,或許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最近尤其的饞肉,幾乎到了無肉不歡的地步。
隻是,我平日裏不怎麽會做飯,做出來的飯菜也不好吃,想吃外麵的又擔心小飯館的飯菜不健康。
今天也算是跟著傅司競沾光了——有口福了。
聚賢樓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閣樓建築,樓體非常大,下窄上寬,氣勢宏偉壯麗。
而我跟傅司競剛邁進門,飯店的大堂經理就立馬迎了上來。
“傅少,您要的包間已經打掃幹淨了,今天的牛羊肉都是現殺的,非常新鮮。”
傅司競應了一聲,這才回頭看我,“注意腳底下。”
他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了,不用大堂經理帶路,便輕車熟路地帶我往後院走去。
現在是深秋季節,沿路的聚水池裏的荷花凋零,徒留枯葉搖曳,倒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
“顧廷,你別走這麽快,扶著點兒我,我現在可是孕婦!”
隻是,還沒到包間,就聽見走廊裏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嗓音。
“地上又不滑,摔不倒,你自己走就行。”
“顧廷,你凶我!我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的孩子,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哪兒用得著整日的惡心嘔吐沒有胃口,這幾天都瘦了好幾斤了!”
“好了,我扶,我扶著你走總可以了吧?”顧廷有些無奈地上前扶著陸清婉往外走,隻是一抬頭正好看見我和傅司競站著圓形拱門外。
他的眉頭緊皺,幾乎下意識地鬆開了陸清婉的胳膊。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想著顧廷前幾天在民政局時的深情挽留,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真是好巧啊!你們也來這裏吃飯啊?”陸清婉勾唇笑得落落大方,一副爽朗明快的模樣。
說著,她一邊用手撫了撫還完全看不出凸起的小腹,扭頭看向顧廷,“我這幾天胃口不好,顧廷特意帶我過來的,沒想到能碰上你們。”
她的表情坦然,全然看不出一絲違心,儼然就是一副坦誠相待的模樣。
我微微勾了勾唇,心說不愧是能在娛樂圈裏混出名堂的女明星,這演戲的功夫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跟他們廢什麽話?我們走。”顧廷抿著唇,臉色不虞的作勢就要拉著陸清婉離開。
可陸清婉卻一把甩開了顧廷的胳膊,一臉埋怨道,“說幾句話怎麽了?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夏夏可是結婚兩年了,就算離婚了,也能做朋友的。”
顧廷卻冷冷打斷她,“你閉嘴吧!”
陸清婉頓時不樂意了,“顧廷,你什麽意思?我哪句話說錯了啊?就算喬夏夏婚內出.軌你兄弟,給你戴綠帽子,那也是她的錯,你一個大男人沒必要計較這些,要有肚量……”
“說夠了嗎?”傅司競冷冷地開口打斷她的話,“陸清婉,小三上位破壞婚姻的人是你,給肚子裏的孩子積點德。”
陸清婉當即皺眉,“傅少,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跟顧廷兩個可是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沒等她說完,我就冷嗤了一聲,“那你肚子裏的孩子哪兒來的?”
陸清婉當即一把護住自己的小腹,臉色微變,“我……我們那天是喝醉了酒……”
她嗓音頓了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那天要不是你威脅要把顧廷扔大街上,哪兒來的後麵的事兒,說到底還是你的錯!”
“所以是我讓你們滾在一起的?”我冷笑著反問。
“你——”
“好了!”顧廷沉著臉怒斥一聲,“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走吧!”
陸清婉卻不幹了,“顧廷,你什麽意思,明明是她往我們身上潑髒水,你竟然還幫著她說話?你到底是哪兒邊的?”
顧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抿著唇不說話,眼神陰沉。
可偏偏就在這時,傅司競卻突然輕笑了一聲,嗓音幽幽地開了口,“陸清婉,你先別管他是哪兒邊的,我勸你最好還是先搞清楚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哪兒邊的。”
陸清婉的臉色微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自己悟去。”
說著,傅司競牽著我的手往包間的方向走去,任憑陸清婉在身後說什麽都不搭理她。
等進了包間,依稀還是能聽見陸清婉在走廊質問顧廷,儼然就是一副撒潑的架勢。
“顧廷,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他們是在懷疑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
“好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被人拍了照片就完了。”顧廷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要拍就拍,我明天就發微博公布我們的婚訊!”
“方才傅司競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你肚子裏的孩子真是我的?”
“顧廷,你是瘋了嗎?你竟然信他的挑撥?好,好,好,你既然不認這個孩子,那我留著他也沒用,我現在就去醫院打了他!一了百了!”
“好了,我就是隨口問問,沒有懷疑你。”
接下來的話就聽不真切了,兩個人應該是離開了。
“怎麽了?”傅司競微勾著唇,“怎麽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方才不是吵架吵贏了嗎?”
“不是吵架的事兒……”我拉開椅子坐下,“我就是擔心萬一顧廷知道陸清婉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會反悔離婚……”
畢竟還有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
他如果想要撤銷的話,隨時都可以。
傅司競卻微勾了勾唇,拿起茶壺給我倒了杯水,“放心,這種小事你覺得陸清婉擺不平嗎?”
我先是一怔,隨即釋然——也是。
依著陸清婉的段位,這麽多年都把顧廷玩弄於股掌之中,像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