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寶鏡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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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給我出來，少在這裝神弄鬼！”
盤十方不為所動，語氣漸漸冰冷起來。
“小家夥，你敵意還挺大，你還感覺不到嗎，我在你身體裏。”
那個聲音不以為意的，似乎覺得很好玩。
“我的身體？”
盤十方心裏一沉。
“不錯，確切的說我在你這塊寶鏡碎片中。”那個聲音語不驚人死不休。
“寶鏡碎片？”
“就是你所認為的那個灰玉片，其實它並不是什麽玉，而是一尊至寶的碎片，靈氣大損後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胡說，我可是知道有些高手是可以相隔千萬裏做到意念傳音，直接侵入人的腦海也不是不可能，你應該就在附近吧，難道是通玄宗的長老前輩和我開這樣的大玩笑？”
盤十方嘴上雖然不信，但心裏已經有些相信，這玉片是他的大秘密，如今被人知道，心中極度不安，甚至有了殺人滅口的衝動。
“你是想殺我滅口嗎？現在的你可是做不到的。”
那個聲音嗤笑起來。
聽到這個回答，盤十方心裏發毛：”你怎麽知道我想什麽！”
他真的有點信了，隻是感覺這種事情特別荒謬。
“我說過，我在你體內，而且我感覺的到你在想什麽。修煉的道路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隻有你想不到的。你現在也是修煉的人，以後還會見到更離奇的事情，這並不算什麽的。”
那個聲音不緊不慢，也不在乎盤十方是否相信。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了，隻是我很奇怪，居然有個人會在我的玉片裏麵，這塊玉片對我很重要，也是我的最大秘密。”
盤十方漸漸平靜下來，決定問個清楚。
“我比你更清楚這塊碎片的重要，否則你生出了殺意我還能和你好好說話？要是以前，這樣在我麵前放肆的人早就死了！還有，我糾正一下我可不是人族。”
那個聲音依舊很平淡，不溫不火。
但盤十方卻能感覺的到，這家夥說的是真的。
“你不是人！是什麽？鬼？”
“鬼？嗬嗬，差不多吧，一縷苟延殘喘的殘魂而已。”那個聲音有一股說不出的沒落，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你怎麽會在玉……那個碎片裏？”
盤十方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本來也不想進來了的，可惜最後不得不自己躲進來。”
這聲音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
“你還記得你做的那個夢嗎？”
那個聲音突然問道。
“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盤十方這回真的震驚了。
“何止是知道，那個夢境就是我引導你進入的，而且，你從出生，到現在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那個聲音語氣有點幸災樂禍。
“什麽！你……你居然！”
盤十方臉色變得很難看，突然有一種被人扒光的感覺。從小到大經曆的一切豈不是都被這家夥看到了。想到這盤十方不由得渾身發緊。
“去你的，我沒你想的那麽無聊！”
那個聲音有些尷尬。
“你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盤十方雖然是極度的不自在，但還是忍不住追問起來。任誰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監視著，都會感到不知所措。
“其實具體情況你都已經看到了，就像你夢中的情形。”
那個聲音頓了頓。
“我們就是當時想得到‘彼岸眾生鏡’竊取其中的長生彼岸之道。結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被鏡光照射到肉身成飛灰，神魂被收進了寶鏡中，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個聲音苦笑道。
“我在夢中看那鏡光簡直是所向無敵，你居然可以活下來？”盤十方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活下來，我一身修為都是主修肉身，論肉身的修行，諸天世界都是數的上是頂尖的，當然還是那麵彼岸眾生鏡太過厲害。如果那麵鏡子要殺我的話，是絕對可以讓我徹底滅亡的，可是想不到它居然沒有滅我神魂，隻是把我鎖進了鏡中，確實很奇怪，我想了幾個紀元都沒明白，不明白為什麽它手下留情。”
“那麵鏡子很厲害，可是那上麵的好處就那麽大？怎麽你們那麽多人拚命都想得到它？”
盤十方倒是親眼見過，那鏡光把宇宙大破滅都定住，硬是抗了一段時間的無敵神威，能夠拖延紀元更替，那已經不是神通可以形容的了。什麽移山填海，鬥轉星移，在這樣的神威麵前都是渺小不堪。
“何止是厲害，從我誕生時它都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了。後來我修成無上法力，成為巫界之主，可是連鏡光都抵受不住，可笑我當時居然還自信滿滿的去打它的主意。”那個聲音有些自嘲的道。
“巫界之主？巫界是什麽意思？那麽說來你原來也很厲害了？”
“算是吧，怎麽說我當時也是千百萬諸天世界中的一方霸主。
巫界是凡間之外處於另外一片時空的世界，天地之大也不是你看到的這一點皮毛，我現在跟你解釋也說不清，等你今後修為越來越高，接近我這樣的層次自然就能明白。”
看盤十方提起自己以前的身份，那個聲音多少有點感慨。
“不過可惜，神通不敵天數，想要跨入彼岸得到永恒，難啊！乾坤破滅一來，任是法力無邊，也抗不過幾次，最終都要消亡，當初還以為隻要得到寶鏡，一窺其中的‘長生彼岸經’就可以真正的得到不朽奧秘，橫渡彼岸。現在看來，我當時也錯了，想不到，這麵無敵的寶鏡，現在也遭了劫數，沒能扛過上一次的天地破滅，破成了一堆碎片，我現在的信心都動搖了，這世上真的有彼岸，真的有人能超脫苦海達到永恒嗎？”
這話盤十方也無法回答，畢竟他現在連先天境界都沒，更別提什麽超脫彼岸永生不朽了。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是不可觸摸的神話。
“你剛剛也說了，修煉的道路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既然有彼岸的說法，應該就不是空穴來風，肯定有人達到過。而且，從小我就知道持之以恒，水滴石穿的道理。就算沒有彼岸，沒有人不朽過，為什麽你不能成為一個開創彼岸，做第一個到達彼岸長生不朽之人呢？我雖然經曆不多，但是放眼世間，朝代更替，萬物輪回，冥冥之中就有著一種規則，但是規則是幹嘛的？我認為設定規則，就是為了來打破它的。”
盤十方念頭中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說完這句話，盤十方心中不由自主的湧起一股豪情，仿佛感覺到這也將會是自己以後的夙願。
“開創彼岸？做第一個到達彼岸長生不朽之人？”
這句話猶如開天辟地一般的在那個神秘聲音的心中炸響，就像是迷失了的人找到了方向，撥雲見日一半的開悟。
“好大的口氣，好大的魄力，這樣已經不能叫膽大包天了，而是要捅破天！這個想法雖然天真了些，但又何嚐不無道理呢？”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會，突然笑道。
“我說錯了嗎？”聽到那個聲音的音調都變了？盤十方心裏揣揣。
“沒有錯，你沒有錯，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既然這老天不讓人達到彼岸，得到不朽，就捅破它！”
那個聲音似乎心情大好：“你這一句話倒是點醒了我，既然老天不給我活路，我就掀翻了它。我以前真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啊。哈哈哈。”
那個聲音一陣狂笑。
“我還以為我說錯什麽了。”
盤十方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也感覺自己剛剛突如其來的那句話實在是狂妄的沒邊了。
“你說的沒錯，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我是活的越久越是敬畏變幻莫測的天道，心中不知不覺就種下了怯弱的心魔，說來慚愧，枉我修行多年，卻還悟不透這個道理，我是真心感謝你。”
那個聲音漸漸平靜了下來，但是語氣很真誠。
“我看你資質不錯，性格膽大包天，動起手殺人來也好不手軟，很合我胃口，怎麽樣，想不想當我的徒弟。”
那個聲音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態度。
“我？”
盤十方一愣。
“雖然我急需一個傳人把我這一身所學傳承下去，但是依然不會白讓你學我的神通，我自然有事要你幫忙。”
那個聲音感覺到盤十方的警惕之意，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
“需要我幫忙？說來聽聽。”
“我現在隻剩下神魂，不能修行，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躲在這裏不見天日，我需要你日後修為有成幫助我修煉一尊巫身，好讓我再次修行，人族的身體我是不會要的，太弱了。否則下次天地一破滅，我必死無疑，如果運氣好活下來的話，我說不定修為會更上一層樓，真正有了達到彼岸的機會。”
那個聲音收了戲謔，正言道。
“我該怎麽幫你修煉巫身，憑我現在這點修為可是什麽都幹不成的。”
盤十方問道。
“想要幫我煉成巫體憑你這點修為遠遠不行，所以我才說收你為徒，培養你，你本身的天資也算是出類拔萃，再加上我的傾力教導之下，你的修為自然而然可以突飛猛進，不會像一般人一樣要走很多彎路，到你有能力的時候我再告訴你怎麽來幫我凝聚巫身，現在你隻需要多多的收集願力，恢複我的神魂就行，我現在的神魂很虛弱，需要汲取大量的願力來修補我的神魂。
盤十方聽聞此言極為意動，這位大能能渡過數次滅世劫數，至少肯定不比傳說中的仙人差，有這樣一位活化石級別的仙人來指點修行什麽的根本不成問題。但是讓他拜師卻是萬萬不能，總不能剛進通玄宗就叛師，見異思遷這種事他是絕對幹不來的。
“我可不能背叛師門，算了吧。”盤十方雖然可惜，但還是堅定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