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沒有最變態隻有更變態
那邊，九妹離開宴會場後，心裏堵得難受，低著頭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一路上恨恨地摧殘那些小花小草。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帝姬宮~內。
因著帝姬生辰，帝姬宮~內的宮人都忙忙碌碌，根本沒人注意到她。
九妹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在帝姬宮~內大搖大擺地晃蕩。
走得累了，破風景也欣賞爛了，九妹一摸肚子，餓了。
七歪八拐找到了膳房，看著一排排早已擺放整齊的珍饈美酒，仙桃靈果，九妹再一次暗自得意，自己的狐狸鼻子真的是幫上大忙了。
左右看看，一幫宮人正端著盤子走出去，九妹狐狸眼睛一亮。身影一閃，迅速竄進屋內，抓著桌上的好吃的就往懷裏塞。塞不下，幹脆解了外套下來當包裹，沒一會就洗劫了大半。
然後，在下一班宮人到來之前，她早已經溜之大吉。
“啊，怎麽回事？”
“是誰，誰這麽大膽敢偷吃！”
“弄成這樣可怎麽辦，帝姬一定會怪罪下來的！”
“我不想被趕出去！”
膳房內傳來宮人的哀嚎聲，而九妹此時卻一點悔意都沒有，背著一大包吃的，尋了個山好水好風景好的地方，躺下來心安理得地享用美食了。
她可不管帝姬怪不怪罪，這和她有半毛錢關係嗎？
她隻知道她九妹奶奶心情不爽，需要化悲憤為食欲。這些個吃的能被她看上是它們的福氣。
九妹不要臉地想，一手枕著後腦勺，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一邊吃，一邊把果皮隨手一扔。
沒一會，她身邊就已經扔了滿地的吃食了。
“我說，好吃嗎？”
就在九妹悠哉悠哉無比享受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她頭頂響起。
九妹猛然睜開眼，就對上一張放大了的，笑眯眯的，清秀的臉。
“嫩草？”
九妹猛然坐起身，卻因為太快，和某嫩草的額頭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疼得兩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唔，媽的疼死你九妹奶奶了！”
九妹捂著額頭，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我說嫩草，你幹嘛突然出來，想嚇死人啊？”她怒氣衝衝，瞪著被她撞得跌坐在地的清淵。
好一會，清淵才反應過來她口裏所說的“嫩草”是指他。他勾起唇，露出一個幹淨清爽的笑。
“你為什麽叫我嫩草？”
九妹以一種“你白~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因為你長得像嫩草。”她道。
“哦。”清淵點點頭。“原來這是誇獎的話嗎？哈哈……”
九妹無語，看他的時候更像在看白~癡了。
“你在這兒做什麽呢？”清淵看了眼滿地的果核問。
九妹自顧自地伸手進自己得包裹裏，拿出一串紫紅的葡萄吃起來。
“沒長眼睛啊，在這吃東西。”
清淵眼睛眨了眨，笑著蹲在她身邊。
“那你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偷的。”九妹很幹脆。
清淵看她的眼神越發有趣了，他發現這隻小狐狸身上的不一樣的氣質，會讓他忍不住想要多了解她。
“你別。”九妹忽然開口。“別想了解我，我不是什麽好狐狸。”
清淵微微有點詫異。
這隻狐狸居然能看出他的心中所想？
不過，很快，他也就淡然了。畢竟這狐狸的身份特別，有這麽些本事也是正常的。
“小狐狸，不如我收你做徒弟吧？”
清淵笑眼彎彎，成兩個好看的月牙狀。
九妹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嚇到了，一下蹦出幾丈遠。
“別，我沒有吃嫩草的癖好。”九妹連連擺手。“再說了，我們走出去，是人都會以為我們是姐弟好不好？我才不要個長得比我還嫩的家夥當師父，這會讓我的女性自尊受到嚴重的打擊。”
其實，九妹是想說，這小子這麽嫩，看起來也不過千兒八歲的樣子，一定沒啥本事。
她九妹要麽不拜師，要拜就拜個頂厲害的。這樣就算她再笨，以後隨便拋出她師父的名號，也夠狐假虎威一陣子了。
九妹打著這小算盤，一轉頭，就見某嫩草正巴巴地望著她，俊臉幾乎要貼她臉上了。
“其實，我年紀不小了。”清淵道。
“可是你長得小。”九妹把身子挪開一點點。
“那不如，我長老一點？”
“額……”
九妹像看怪物一樣看他。
這世界能這麽玩兒的？
“好了，不和你胡扯了。”九妹拍拍手站起身來。“我出來的時候沒和阿爹阿娘說，一會他們該找了。我去帝姬生辰宴上溜一圈兒就回去了，你也快去吧。不然讓長老們發現你不在，定會狠狠罰你。”
說著，就準備離開。
清淵笑眯眯地眨了眨幹淨的眼睛，像個單純懵懂的小男孩子。
原來這隻狐狸把他當成了他們九尾狐族的一員？
九妹走了幾步，感覺到落在自己後背的視線，實在受不了就停下。從背後包裹裏掏出一個蘋果扔過去，像打發要糖吃的小孩。
“這個，給你吃吧，不用謝。”
清淵接住蘋果，歪著頭看了兩眼，又打量了幾下某狐狸被太陽曬得紅彤彤臉蛋。燦爛地一笑：“比起這個蘋果，我更想在你臉蛋咬上一口。”
九妹整個身子僵住，後背挺直，渾身的寒毛一根一根地炸了開來。
媽呀，這嫩草果然是變~態！
當下，她一狠心，一把解下~身後的包裹向某人砸去。然後腳下抹油，一溜煙跑沒影了。
臥~槽，這個世界變~態真是TM的多！
而清淵，似乎根本不知道九妹會來這麽一出。被砸了一身的果子，他卻也不惱。反而手裏拿著那隻蘋果，嘴角露出有趣的笑。
怎麽辦呢？他真是很想把這隻小狐狸收做徒弟呢！
……
這廂，九妹一路狂奔，直到跑出去好遠，扭頭看變~態嫩草沒有追來，她才停下，靠在旁邊樹上直喘氣。
“本來以為那人妖夠變~態了，結果這嫩草比他還變~態。這個世界真是沒有最變~態隻有更變~態。你九妹奶奶我算是找出規律了，表麵看起來越是沒有威脅性的，骨子裏反而更變~態。家裏那個包子也是……”
九妹嘀嘀咕咕，一連說了無數個“變~態”。
腰間的桃木簪晃動一下，桃華表示抗議。
人家明明那麽美，怎麽可以說他是變~態呢？不過那個嫩草和那個包子變~態，他還是很認同的。
“你是……九妹？”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九妹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又猛地緊繃起來。
她身體僵硬地轉過身，朝來人擠出一抹笑：“孝軒哥哥。”
那是客套又生疏的稱呼，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親昵。
孝軒心裏不知為何空了一下，但麵上還是保持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你果然是九妹，方才我還以為看錯了。九妹，你何時化成的人形？”
他上前一步，九妹卻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離。
“沒多久，幾日而已。”她淡淡道。
“為何不告訴我？”
“隻是件小事，沒必要打擾孝軒哥哥。何況孝軒哥哥不是很忙嗎？”九妹低垂著眉眼，以掩飾眼中的傷感。
她腦中不斷出現那日孝軒教素妍練劍的畫麵，還有方才，他們把盞言歡，那麽親密。就如同一對天生的情侶兒。
孝軒心裏一疼，第一次懷疑，自己為了素妍放棄九妹，到底是對，或者不對。
他清潤的眼看著眼前的女子。
如雪般的肌膚，光滑白~皙。臉蛋因為跑動而透著微紅，比那桃兒還有誘人。唇澤水潤，嫣紅如櫻。眼瞼微垂，長長的睫毛如蝶般輕扇。
尤其是她的眼，仔細一看，竟似眸中有一小簇火苗在竄動。隻要一眼，就能將你的靈魂吸入。
九尾狐中不乏妖~豔的女子，嬌~媚的女子，柔弱入骨的女子，卻沒有這般清靈出塵，美麗卻透著一股子倔強的女子。
孝軒一路上跟隨她而來，在知道她是九妹時，有一瞬間的驚訝，卻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也對，要論整個九尾狐中，惟獨九妹是最為特別的了。隻是先前，他並沒有意識到而已。
“九妹……”
孝軒開口，手欲像以前一樣去摸她的頭。九妹卻避了開來。
“孝軒哥哥，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九妹低垂著頭道。
孝軒的手僵在空中，隻能尷尬地收回。
“我同你一起罷。”
“不用，我同孝軒哥哥不同路。”九妹道，轉身就走。
她的位置在整個狐族最最後麵，而孝軒卻在接近高台處。
他們的距離，很遠。
“九妹。”
孝軒叫住她。
“孝軒哥哥還有什麽事？”
“方才那人，你最好少接觸為妙。”孝軒遲疑地開口。
九妹苦笑一下：“孝軒哥哥放心，在這九尾狐族，九妹不想接觸任何人。”
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任何人嗎？
孝軒的手握緊。
連同他也是？
他的眼眯起，臉上早已沒有了原來的笑。
沒有想到，他的師父會認識九妹。他究竟有什麽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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