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九妹看了，那是被棍棒打傷的痕跡，整條胳膊上有好幾道。【首發】心裏火氣就蹭蹭地往上冒，一掌拍向身旁的桌子。
“真是太過分了，敢欺負到你九妹奶奶我頭上了？好啊，快告訴我都有哪些人，看我不去把他們扒光了衣服吊到城門上暴曬三天三夜！”
九妹咬牙切齒，捋袖子就一副要去幹架的樣子。
雲雀拉住她：“狐娘，這事不簡單，咱們還是莫要輕舉妄動。”又轉向福三。“既然如此，狐娘離開的時候不是吩咐過你們，有什麽事便差人到清德縣來找我們。怎的沒人來通知？”
“我們也想啊，隻是那些士兵看起來凶神惡煞得很。將我們困在這蘇雲鎮是一步都不準離開，我們想通知狐娘也沒法啊！”福三苦哈哈道。
此時九妹也漸漸冷靜下來，又看了一下四周。短短幾日，素來熱鬧的狐媚樓就成了這番冷清的模樣，還偏偏選在她不在的時候。
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好了，如今我等既已回來，你便不用擔心了。去賬房領些銀子，給夥計們拿起看傷去吧！”九妹吩咐道。
福三連連點頭，歡欣鼓舞地退了下去。
……
回到房間，九妹的臉色一直很凝重。
隻覺得去了一趟清德縣後，有很多事都發生了變化。且心中有種很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狐娘。”
雲雀敲門進來。
“查的如何？”
“同福三說的一樣，這批士兵是不久前剛剛進駐到蘇雲鎮，看樣子像是雍都新皇派來的。看來我們先前販賣兵器一事不知怎的走漏了出去。其他幾家狐媚樓的情況也和這邊差不多，都被官差查了。隻不過目前似乎並無確切的證據，所以才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我們當年做事十分謹慎，怎的會泄露了出去？”九妹很不解。
她們每每去做交易，都是變換了容貌去的。這些個區區凡人，怎麽可能識得出她們的真身？
“會不會是我們的人去告的密？”雲雀猜測。
“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根本沒有去告密的理由！”
九妹說是這麽說，但是心裏知道，這也可能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或許，是漫天。”
雲雀沉吟了一陣，忽而冒出一句。
九妹一怔，眼裏劃過一道很複雜的情愫。
這，倒是有可能的。
隻不過如此一來，事情似乎越發地複雜了起來。
……
因為狐娘涉嫌同外軍勾結，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便傳得整個西瓊國人盡皆知。
狐媚樓的生意就不用說了，這幾日那些姑娘們都快淡出鳥來了。閑著無聊就在大堂裏四人一桌開始打馬吊來。那些小倌兒們，也三不五群地聚在一起開始吆喝著賭錢。
九妹和雲雀倚在三樓圍欄，看著底下一片蕭條，歎息著搖搖頭。
“狐娘，這可不是辦法啊！”
雲雀歎道。
這麽下去，就算沒被官府封了，他們狐媚樓要養這麽多夥計，耗都快耗死了。
九妹轉身，走回屋內。
“能有什麽辦法？那些個士兵也不知是個怎麽回事，既不來拿人也不來封樓。就這麽每日往我狐媚樓前走上一遍。這分明是在警告這裏的人，莫要同我狐媚樓扯上關係嘛！若不是顧念著這幫子夥計，依我過去的性子，早就鬧上那官府了！”
頓了頓，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轉向雲雀。
“對了，我不是讓你修書去向雷大人探探口風嗎？他怎麽說？”
“雷大人也毫無辦法，說是此次是新皇親自下令。又趕上正在整頓朝廷官員，朝野內外無不人心惶惶。這類子事情，雷大人是能躲就躲，一點都不想惹禍上身。”
“這個雷大人也是個無用的種！白費了我先前給了他那麽多好處！”九妹罵道。“不過這新皇也真是的，好好的皇位不坐好，偏要來翻這檔子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把我九妹惹急了，我讓他堂堂真龍天子提早去見閻王爺去！”
雲雀一聽，趕緊上前一步，小聲道：“狐娘，還是要小心隔牆有耳。”
九妹四下看了下，自從那日懷疑是自己人告了密後，他們對誰都變得不甚信任了。
“真是的，在九妹奶奶我自己的地盤上都不能隨心所欲，這真是太憋屈了！”
她恨恨地丟下一句，砰的一下將房門重重關了上。
……
狐媚樓生意慘淡，九妹整日憂心忡忡。唯有蒼，自始至終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照樣悠然喝茶悠然自我對弈。好像外邊就是鬧翻了天，也與他無關。
九妹氣，一屁\/股坐到他麵前。
“師父，你好歹也是堂堂天界上神，不是應該無所不能嗎？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體現一下你的價值來了？”她直直地盯著蒼。
蒼抬起眼皮，懶懶地瞥了她一眼，將手中一顆黑色下在了棋盤上，又去拿對麵的白子。
“首先，本君並不是無所不能。其次，天界仙神不得擅自幹預凡塵之事。這是天界天條，任何人都應遵守。本君，自然不例外。最後……”他手裏的棋子一頓，危險的眼看著九妹。“你方才的意思，莫不是說本君之前是毫無價值的了？嗯？”
九妹頓時一個哆嗦，感覺到一股子涼意瞬間從腳底竄了起來。
“沒、沒有啊！師父是你想多了啦！你怎麽可能沒價值呢？您往這兒一坐，就是渾身冒著金光啊！大大的有價值，絕對大大的有價值！”
她很賣力地討好。
蒼就那麽陰測測地盯了她一會，這才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將手中的白子落到了棋盤上。
九妹舒了一口氣，心想跟這樣的大神在一起還真是人得很哇！
……
“狐娘，狐娘！”
門外傳來福三急急忙忙的叫喚聲。
“又是怎麽了？”
九妹一聽到這聲音就頭疼，因為這幾天每每有人這麽叫魂似的叫她，定然是沒好事的。
果然，福三氣喘籲籲地跑來，一見到九妹就道：“狐娘，不好了，芊芊……芊芊她被送回來了！”
“芊芊？”
九妹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他們去清德縣的時候，芊芊已經贖了身跟著那賈公子回家從良去了。怎的這會兒又回來了?
由福三領著趕下樓，就見一樓大堂早就圍滿了姑娘小倌兒。見到九妹，立刻讓開了一條路來。
“芊芊，狐娘來了。”有姑娘道。
九妹這才見到了被眾人圍著的芊芊，這一眼，幾乎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是那個美好動人的女子。
但見大堂中間擺了一張躺椅，而芊芊就在上麵，臉色蒼白，全身瘦得好像隻剩下了骨頭。見到九妹，想要起身，剛一動就一陣咳嗽，哇地吐出一口血來。將九妹嚇了一大跳，趕緊上前。
“怎的弄成了這個樣子？究竟怎麽回事？那個賈公子呢？”
“狐娘，我……咳咳……我……”
芊芊神色淒淒，身子十分虛弱，每說一個字都好像要用盡她全部的力氣。看起來甚是讓人心疼！
“狐娘，是這樣的……”
芊芊已然沒力氣說了，身旁的姐妹就替她訴說了經過。
原來芊芊同那賈公子到家後，先開始幾天的確十分相愛。賈家的長輩們也十分喜歡這個溫婉恬靜的女孩子。
隻是，很快，芊芊曾是風月女子的事情就傳了開來，頓時引得周圍鄰居對她指指點點的。而賈家人對芊芊的態度也開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就和九妹一開始顧慮的一樣，賈家雖然算不上什麽富貴家族，但好歹也是個正經人家。又是極要麵子，怎麽可能容許兒媳婦是低賤的青樓女子。
於是，便開始同那賈公子說，要他將芊芊休了。再娶一個清白人家的女孩做正室妻子。
哪知那賈公子的確是個重情之人，無論如何都不肯負了芊芊。
賈家人間勸說無望，竟然開始起了殺心。他們在芊芊的飲食裏下了毒，想著若是這女人死了，那便什麽事都沒有了。
“賈家的老爺夫人沒有想到，那日那碗粥，賈公子也不小心喝下了一些。後來大夫雖然將兩人都救了回來，但都成了這樣。情況很糟糕。”那姑娘看了一眼十分虛弱的芊芊，握著拳為她很不平，又接著道：“哪知這還沒完，那賈家老爺夫人見他們寶貝兒子變成了那番模樣，竟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了芊芊身上。這不，她的身子還如此虛弱，就將她攆了出來。好在我聽聞消息到賈家看她，正巧就見了這一幕，便將她帶回了狐媚樓，希望狐娘能收留她。芊芊現在這樣的身子，身邊又沒銀兩。這麽出去絕對是死路一條啊！”
眾人齊齊看著九妹，九妹抿了抿唇。
“莫要看我，看我做什麽？就算你們出嫁了，我狐媚樓也是你們娘家。你們想什麽時候來便什麽時候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多謝狐娘！”
眾人驚喜地拍手。
“狐娘，謝……咳咳……謝謝！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