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代表月亮消滅你...
??李三急促地呼吸著,這樣的呼吸裏,也有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虛弱。他本就是習武之人,眼下雙腿雖然受了重傷,但是並不致命,除了血流的多一些,暫時來說還是能夠撐住的。最主要的影響還是在心裏——許宣的兩槍直接擊中了他的雙腿。這樣的傷勢,即便隨後能夠治愈,但是很可能會留下病根。他原本“燕子李三”的名號,自此之後大概就廢掉了。這樣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今日是我等大意了,但是你一個書生……隻要我們這邊人夠,你的火器也就沒有用處。而且……你不敢殺人。”李三眯了眯眼睛,聲音低沉地說道:“你會死的,他會殺了你……”
許宣聞言,臉上的表情紋絲未變,仿佛李三所說的事情離他很遙遠。
“鐺、鐺、鐺……”
打更的聲音傳過來,伴隨著更夫輕微的腳步聲。巷子裏的幾人,登時屏住了呼吸。許宣也安靜地沒有說話。
更夫走過來,在離巷口不遠處的一棵柳樹旁,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隨著一陣衣物摩擦發出的輕響,“窸窸窣窣”的**飛濺聲落在地麵上。過得片刻,更夫口中發出一陣滿意的呻吟,隨後提起身邊的銅鑼,朝遠處去了。因為是背對巷子的關係,他並沒有發現巷子裏的人以及發生的事情。
李三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隨後低聲重複了一句:“他要殺了你。”
“知道了。”許宣點點頭,麵色平靜地說道。
“你肯定會死的。那個人,你惹不起……”
許宣疑惑地望著眼前的李三:“眼下,好像是你惹不起我吧?”聲音說到這裏,稍稍頓了頓:“於賁你知道麽?嚴格說起來,他連同他的兄弟都直接或是間接地死在我的手上。”他說的這裏,聲音有些歎息:“說起來,於馳……就是最矮的那個,還是我親手殺掉的。”
李三聞言,望著許宣的目光變得驚疑不定,隨後似乎是為了確認什麽,他口中低低地說道:“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我也一樣可以殺了你……”
李三聞言又沉默了一陣,隨後說了一個地名:“江嶺。”
“江嶺……”許宣聞言,眼睛眯了眯,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那是一個墳場啊。李賢,這是提前給自己選好了埋骨地了?”他說完之後,“嗬”地笑了一聲。
……
岩鎮郊外的院落裏,夜間燈火通明,這一帶很少見到群居的宅院了,因此顯得極為冷清。院落的門敞開著,有人說著話,朝裏麵走進去。
“劉守義說的地方就是這裏麽?”男子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裴青衣,你朝思暮想的男人這個時候就在裏麵,你怎麽一點都不激動?”
在他身旁,青衣女子冷冷地看了一眼,隨後快步走進去。
男子注意到她右手握住劍柄的地方,指節間有些泛白,顯然是極為用力的。
“呃……看來還是激動的。”他口中喃喃自語地說道,一隻短匕淩空飛來,呼呼地風聲擦著他的麵門過去,隨後狠狠地釘在院門之上。
“不想死,就別廢話。”聲音自前方冷冷地傳過來。
裴青衣頭也不回地說完,隨後朝院子深處走過去。安靜的院子裏有些空闊,一些藥香在冷風了很明顯的傳過來,帶著幾分溫馨順著人的嗅覺鑽進人的身體裏,隻要嗅到一些,就覺得有幾分踏實和心安。
她並沒有問“有沒有人在”,因為相對於院落敞開的門和燈火,這樣的問題顯然是多餘的。廳堂的地方門掩著,有人在裏麵說話,女子輕微的聲音因為隔了一道門,顯得有些不真切。
裴青衣動作並沒有遲疑,直直的過去,伸手便將門推開了。
“你來了?”
燈火映在她冷漠的臉上,伴隨著一陣悅耳溫馨的聲音。她於是看到了燈火前衝她笑著的女子。女子臉上帶著欣喜和喜悅,目光仿佛熟識了很久的人一般,就那樣安靜而從容的看著她。她覺得,那樣的目光,似乎曾在哪裏見過的。
……
紅袖招的歌舞引來了一陣陣熱烈的喝彩,書生吟詠的聲音也傳出來,眾人顯得興致很高的樣子。這樣的氣氛,在紅袖招中蔓延得到處都是。老鴇笑的有些合不攏嘴了。但是熱鬧的氣氛在二樓的某間屋子跟前,仿佛被阻隔了一般,這裏顯得有幾分清冷,與紅袖招的整體氛圍格格不入。
“嘖……”鄧宣明咂摸著嘴巴說道:“我說程公子,李賢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也不想想,程家橫豎就是一個賣墨的,能有多少錢?天大的好處擺在你麵前,你到底會不會做生意啊?”
程子善聞言,稍稍皺了皺眉頭,但是也隻是一瞬之間,便恢複了平靜。李賢找他過來,果然是為了對付許家。確切的說,是為對付許宣的……岩鎮畢竟就這般大,這些日子裏,有杭州來的富家公子正在對付臨仙樓的事情早已經被人知道了。
看來在臨仙樓的事情上將許宣擊敗,也隻是對方計劃中的一方麵而已,事情的根源還在許家。李賢鐵了心要娶許安綺,那麽肯定也是存著想將許家整體弄垮的想法。隻不過,徽州墨業在過去的日子裏,被許宣以各種手段同許家捆綁在一起,因此李賢的想法實施起來會有很大的阻礙。
那麽從程家入手,是最好的選擇。
“一萬兩購一張墨方……真是大手筆啊。”
程子善心中想著這些,隨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如果是原先,他或許會同意,但是眼下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必須要為程家的後路考慮。況且,那個叫鄧宣明的人,滿臉倨傲的樣子,顯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因此同李賢的合作並沒有平等性可言,他心中也有些抗拒。
眼下,程家是再經不起折騰了……
程子善衝李賢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隨後在鄧宣明有些不可置信的眼光中站起身來。既然心中已經做出決定,那麽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身子走到門口的時候,聲音從後麵傳過來:“容之,我覺得有必要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程子善疑惑地回過頭,李賢衝著程子善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你可聽說過杭州於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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