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歸來以及小事 二...

??原本熱鬧非凡的人流不見了,冷冷清清的酒樓之中,有幾個吃麵的賓客。從他們的打扮,以及給人行色匆匆的感覺,也知道不是本地人。可能隨後還有要事在身,吃麵大概是為了節省時間。隻有一樓的地方有人,二樓之上則一片安靜。唱曲的女子,拉弦的老漢今日都不曾來。門口更是沒有往昔停放的轎子和馬車。

總而言之,許宣所見到的,便是一個有些不太熟悉的臨仙樓。

“怎麽搞成這個樣子?”書生的一樓通往二樓的階梯上朝上望了望,隨後注意到身邊的一眾小二和侍女們麵色上都顯得很難看。木木地站在那裏,有些話就不知道從何說起。

“李既安呢?”許宣皺了皺眉頭,這個十歲的小孩子,今天也不曾見到人。原本每天臨仙樓裏,他都應該會來照看或者說跟著學習一下——這是原本就定好的事情。但是今日許宣已經回來一陣,也不見他的人影。

“你來說一下……”許宣伸手指了指一個小二。小二走出來,猶豫了一陣,隨後說道:“少東家,被人打了……到眼下還昏迷著。”

書生伸出去指點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食指微不可察地彎曲了一下。臨仙樓裏的眾人望著他的麵色,帶著幾分遮掩不住的好奇。誰都知道眼下臨仙樓裏所有事情,他才是真正主持的人。因此所期待的,都是他在知道這樣的消息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然而書生隻是皺了皺眉頭,將手手回來負在身後。

“既然如此……”許宣微微點點頭:“知道了。”

“呃……”小二們麵麵相覷。

許宣看著他們說道:“我已經知道了啊……如果沒有什麽事,就去忙活吧。平淡無奇的兩句話,引來了很多的疑惑。

就這樣了?

小二們麵麵相覷,原本以為的雷霆怒意,並沒有出現,眼前這個一手將臨仙樓扯起來的書生,隻是隨口便將他們打發了。忙活?就眼下的情況,其實根本無事可做。

“走了不短的山路,餓了……給我來碗麵。”書生扯過一張椅子,在桌旁坐了下來,隨後見到身邊的高個少女,衝已經準備離開的小二說道:“兩碗,記得多放點蔥。”

……

“許漢文……你怎麽回事啊?”元盼盼在一旁,眼睛睜得大大的:“李家小弟被打成重傷,你這是什麽反應?”

許宣聞言,目光平靜地望著她:“那麽……你需要什麽樣的反應?”

“呃……”女子愣了愣,隨後斟酌著說道:“總要表個態吧。”

“最好的表態,就是行動。沒什麽好說的,查出來是誰打的,然後打回去也就可以了。”

一個月的時間,在生死邊緣遊來回了幾趟,隨後又在王村同白素貞一道替人行醫治病,許宣的性子變得愈發洗練起來。對於他而言,眼下這些打打鬧鬧,實在連事情也算不上。甚至還不如他眼下空空如也的肚子來的重要。

“呼啦、呼啦……”地吃著麵,元盼盼似乎還想說什麽,身邊柳兒在她的衣袖上輕輕拉了拉。

於是就安靜下來。

冬日的日光斜斜的照在進來,正好落在書生背門的身影上。整個人沐浴了溫暖,於是覺得很愜意。

“這事許安綺知道麽?”許宣將最後一口麵湯喝幹淨,咂摸著嘴巴問了一句。

“安綺?”元盼盼聞言臉上露出一些古怪的神色:“雖然她也來幫忙,但這事情是很多家酒樓的聯合行事,她一個女子家對酒樓的經營又不熟悉,應付起來就頗為困難了……況且,許家如今也是麻煩纏身。”

“變成公敵了麽?”許宣點了點頭,隨後注意到元盼盼的話,於是疑惑地問道:“許家……又有掌櫃死了?”

張讓的事情之後,許家已經召回了各地的掌櫃。按理說,許家應該有了片刻的喘息。雖然短時間內,不斷地將掌櫃們召回來,對生意的經營肯定很有影響,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這算是唯一的辦法了。

“據說有杭州的貴公子上門提親,被許家拒絕了,眼下正在鬧著……外麵到處散播著關於漢文你同安綺的流言……雖然妾身知道是莫須有的東西……”

“莫須有?”許宣聞言挑了挑眉頭。

“呃……是肯定沒有。”

“嗬,說下去。”

“而且……而且……”元盼盼說到這裏,狠狠地咬了咬牙:“漢文,那些人學你,找人編了各種故事……簡直聽不下去了。”

許宣沉默了一陣,隨後說道:“故事……很香豔?”

“呃……漢文,你到是好心態。”

許宣聞言笑了笑,這個時候,心中有些事情開始漸漸清晰起來了。難怪臨仙樓到眼下的這一步,他絲毫沒有察覺出危險的來源。原本有些疑心張讓和劉守義,但是以他二人的格局,犯不著因為許宣遷怒到臨仙樓頭上。而臨仙樓開門迎客,也不會給自己胡亂樹敵。

因此,根源看來還在許家。

許宣這般想著,心情稍稍有些複雜,似乎自己的很多事情,都同許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隨後他再次招來臨仙樓的小二們,就一些事情詢仔細地問起來。這才知道一個月的時間,臨仙樓所麵臨的真實處境。

“菜方也被泄露出去了麽?查出來是何人所做?”

“幾位廚子都矢口否認……不好查啊。”

……

“來臨仙樓的賓客被人威脅,誰做的?”

“城東燕子李帶人所做。”

“燕子李?”

“一個叫李三的,於賁之後,他就是這一帶的老大……”

“真是好名字……”

……

正午時分,許宣除出了臨仙樓,手中提著一壇子“徽釀”在街道上走著。時候已近年關,一些集市已經熱鬧起來。他走走看看,對於這個時代的,已經沒有任何疏離感了。

置辦年貨的人們,臉上從容或是急切;買東西的店家和小販,迎來送往。有人在路上撞見他,冷冷地“哼”一聲,然後繞道走開,留下許宣在一旁疑惑了很久。隨後才想起來,那好像是鮑家的人。

一路走過,都是熟悉的街道,並不需要刻意地辨認方向。不多時他就已經來到此行的目的地。

縣衙的門口,一些衙差們進進出出。

他在門口的日光下站著看了一陣,隨後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