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知道,頭的智慧在你看來,應該是哪個程度。”

奧多尼奧不管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在無關緊要的地方浪費功夫,既不會吐槽也不會開玩笑,也許從這方麵來說,他是一群人裏,最可能和司馬天智合得來的人。而清楚這點的司馬天智也認真的作著回答。

“這個嘛,因為我還沒有見到過其他可以作為對比的人,所以暫時沒法給出具體的判斷。”停了停,覺得這個話似乎太過長秋羽威風了,所以司馬天智又作出補充,“我的意思是,因為還沒有見過更多的厲害的人,所以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超越了踏入神的領域的程度。”

“那個……”

見李凝風又再一次開口,司馬天智連忙一本正經的轉向了秋羽,“你剛才說過,沒什麽時間了,但是卻又花了這麽長時間來解決我這個不穩定的麻煩,我想,下麵的事應該有需要我全力幫助,或者不能拖你後腿的地方吧?”

秋羽轉身環視周圍,剛才僅僅是自己一群人圍在邊上,而現在,三層遊戲參與者也已經按賴不住,毫不掩飾的聚集在了距自己不遠處。

“其實不隻是你,我希望在我作出說明時,所有人都要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錢笑再一次感受到了不安,而且是在麵對蜥蜴人、彗星文明和海怪時,都未曾達到的程度,“大師啊,您不會想告訴我們說,您是對方文明的間諜,這是在帶我們去送死吧?”

“嗚……你是這些人裏相象力最豐富的一個,居然被你猜到了啊,那麽剩下的事就好說了……”

“行了。”蘇昊苦笑著走過來,打斷了秋羽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你的同伴知道你是在開玩笑,我的可不行,要是你再這麽逼真的說下去,說不定誰就拿槍射你了。”

“不。”秋羽突然正色道,“我開這個玩笑,就是想確認你這些同伴的心理素質,如果我開的這個玩笑都會讓他們拿槍射我,那麽我下麵要說的內容一定會被他們打成馬蜂窩的。”

蘇昊的苦笑凝固在了臉上。就像他能聽出秋羽剛才是開玩笑一樣,現在他也能聽出秋羽的話是認真的。可是他實在無法想象,秋羽到底是什麽樣的計劃,才能讓自己手下的人比聽到他真的是對方的間諜更加激動。

“哦,還有。”秋羽對蘇昊的刺激還沒有僅止於此,“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的手下們完全聽不懂,但是我不打算去一一解釋,稍後他們有什麽疑問的話,隻能由你把自己聽懂的部分解釋給他們聽。”

激將法這個詞用在這裏會相當貼切,雖然這些三層的遊戲者並非都是將領級別,但是現在最接近秋羽的一圈,卻多多少少都能和將字掛上邊。這些人在現實世界不說叱吒風雲,也絕對不會辱沒了將領二字。現在卻被秋羽當作白癡一般看待,與心理素質無關,這是一種榮譽上的侮辱。

但秋羽認真的表情,比起用激將法,倒更像是在說一種事實。這讓他們中沒有人發作得出來,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尷尬中。

蘇昊頭疼,相當的頭疼。但他偏偏是最清楚秋羽恐怖思維能力的人之一,知道既然秋羽一再刺激人,說明不打好底,後麵突然的刺激真的會有些麻煩,所以也隻能硬著頭皮幫秋羽分擔一點,“咳,說吧,能聽懂多少算多少,反正我們一路上都當路人已經習慣了。”

“你們還記得在上一場遊戲結束前,強到把監管者當玩具耍的那個生物嗎?”

蘇昊愣了片刻,隨即意識到秋羽已經開始了說明,歎著氣退到了一旁。

秋羽還真沒蒙人,第一句就讓自己既震驚又聽不懂。偷眼向司馬天智瞄去,見他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蘇昊才覺得心裏稍微好受了些。

“就是把您忘了也忘不了他啊。”錢笑誇張的叫了起來。

周圍一群人如同缺氧的金魚般,嘴巴不停開開合合,雖然有秋羽事先就做過,不會對他們不懂的地方進行解釋的申明,但在過於驚人的言語下,任何人都無法徹底壓抑下自己的好奇心。錢笑的這次大叫如同一個點燃炸藥的引線,也有人跟著叫了起來。

“對了……”但再秋羽再次開口時,所有的聲音又在瞬間全都停了下來,“以我們為主角的,關於第二場遊戲的電影,在這次勝利後就會和大家見麵,隻要支付一定的生存點,你們就可以知道一切。到時候隻要把我現在說的話和電影內容一對比,就能消除所有疑問了。”

司馬天智繼續茫然著。他是這裏除了秋羽他們,唯一一個參與了第二場遊戲的人。並且在和秋羽他們第一次碰麵時,用記憶回溯了解了他們之前的所有遭遇。如果說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情況,隻有在分開後到勝利前的十幾分鍾時間。

這樣看來,要對十幾分鍾的情況作說明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可秋羽居然拿這個來賣生存點,而且口上說的是一部電影,實際上一切的答案不過隻是在電影的大結局處……這個惡劣的坑人方法,真的是一個打算做好智慧上的防禦,要完美借助所有人力量的智者應該幹的事嗎?

秋羽根本不管這些軍隊精英的怪異表情,又立刻轉回了隻是專門針對錢笑幾人的話題上,“那麽還記得,他當時有些話被未知的力量隱去了吧?你們知道那些話的內容嗎?”

錢笑皺臉,“您都說了被未知的力量隱去,我們怎麽可能知道……”說到這裏,不但錢笑,連九尾和奧多尼奧幾人的眼裏,也突然出現了恍然大悟的驚訝神情,錢笑更是發出了顫音,“難道說,您知道?對了,您的能力,您的能力的話,一定會知道。”

“說是一定的話也不見得,也許連當時的情況也已經是被命運安排好的。各種怪物和擁有各種力量的怪物有很多種,偏偏來的是他,所以我才能知道他被隱去的話的內容。”

“你是指空間的力量嗎?”如同一直都在那裏一樣,秋炎在秋羽身旁顯出了身形。

看到這一幕的人,確實有種秋炎從始至終都在那裏的感覺,似乎剛才沒有看見她,是因為自己的注意力不夠集中。

而早就適應了這點的秋羽,毫不停頓的點了點頭,“在當時的情況下,我的感知蔓延範圍不超過十米。而雖然那個家夥看起來距離我們很近,實際上卻是在很遙遠的空中……我是說,物理上的實際距離確實應該是這樣,但是他的力量卻違反了實際的物理法則,一舉一動都被納入到了我感知蔓延的範圍內。”

“那麽……被隱去的話是什麽?”錢笑不安的看著天空中。

不管隱去的話是因為那個生物本身的力量,還是這個遊戲的法則,又或是其他力量。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力量能在當時發揮作用,那麽就能在任何時候都發揮出作用。雖然秋羽現在要說出來,就證明在秋羽的判斷中,即使說出來也沒有什麽問題。但這仍然像是在挑戰某種可以輕易決定自己生死的強大存在的權威。

“是命運編織者的遊戲。”

“什麽?”錢笑完全沒回過神來。

“是命運編織者的遊戲。”秋羽重複了一次,“這九個字就是被隱去的內容。”

錢笑又愣了半天後,臉上的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我說,這麽重要的內容,您該準備下前奏,醞釀一下再說啊,怎麽突然就出來了……這樣不容易接受啊。”

奧多尼奧的眼皮跳個不停,雖然他也相當不適應秋羽閃電般給出答案的舉動,但越是這樣,越得盡快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和我們現在的情況有關嗎?”

“關係相當大。”

這個回答基本上和沒有回答一樣。在奧多尼奧整理著語言,準備再次開口時,卻被九尾先一步問到,“命運編織者……是指這場遊戲的創造者嗎?”

“不,監管者說過,那個厲害的家夥也隻是一個遊戲的參與者,既然他也是參與者,那不可能去站在置身事外的角度感歎我們的遭遇,所以,所謂的命運編織者,應該是和他一樣的某個等級高得離譜的玩家。而命運編織者的遊戲,大概是在說,在這場全宇宙參與的遊戲中,命運編織者還進行著屬於他自己的遊戲。”

“擁有編織命運種虛無東西力量的人嗎?”司馬天智絕對是一個無法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就字麵意思上來看,應該是能影響別人選擇和前進方向的人,所以多半是某個強大文明的統治者吧?”

對於司馬天智自信的分析,秋羽立刻就給於了否定,“如果單放在某一個國家來,統治者勉強可以稱得上命運編織者。但一個國家再強大,也不可能完全影響另一個國家中每一個人的命運。所以一個異文明的統治者,對我們地球文明來說,不要說編織命運,恐怕就連引導命運到相當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