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孤身奔襲

“我們,不知道那位小姐被帶去了哪裏。隻知道老大在吳鎮外麵設下了埋伏,要讓簫遠那狗……哦,不,要讓簫大人自投羅網,順便抓兩位小姐回去……回去……”那人結結巴巴地說完,還不忘苦苦哀求:“小姐,各位爺,我們隻是老大布下的一著棋,至於其它,小的不知,真的不知。還請小姐饒小的一命。”

江若蘭柳眉倒豎,越聽越怒,芊芊指尖掐進掌心猶不自知。好一個不知死活的雷洛天,好一個步步為營的連環計,先是抓了暮雪引簫遠過去,然後趁其不備派人來抓自己,果然高明!可簫遠是堂堂朝廷五品官員呀,這雷洛天明明知道,為什麽還要一門心思引簫遠入甕呢?而且,暮雪跟自己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他居然還敢打主意,莫非,他吃了雄心豹子膽?

“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雷洛天與簫大人究竟有什麽糾葛?”江若蘭俏臉含冰,心急如焚。他們這些人有備而來,簫遠因為暮雪而投鼠忌器,不知道會出現什麽危險。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對方的實力和底細,才能有效出擊。

“這次一共來了十二人,我們老大親自看押那位小姐。來客棧偷襲的有四位。除開我們,還有另外兩個在外麵做掩護。”那人偷眼看了看江若蘭,一口氣說下去:“簫大人殺了我們炎雷寨的大寨主雷炎天,也就是雷洛天的親大哥,而炎雷寨數十兄弟,也都栽在簫大人手裏,讓我們有家不能回,所以……”

說到這裏,他語氣突變,雙拳緊握,目光變得凶狠淩厲起來:“所以,我們炎雷寨與簫遠不共戴天!”

“炎雷寨?”江若蘭轉向自己手下的一名護衛,聽得有些糊塗。

“不共戴天?”那護衛臉色一板,嘲諷道:“你們炎雷寨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居然還敢跟我們說什麽不共戴天!”

“小姐,你不知道?”一名護衛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想說什麽,卻又忍了下去,耐心解釋道:“這炎雷寨是咱們河南道上比較有名的匪窩,以雷炎天雷洛天兩兄弟為首,專做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勾當,不知道坑了多少良民百姓,在這一帶橫行十幾年。官府多次派兵清剿,卻因地勢獨特而始終未能將他們一網打盡。自從簫大人上任後,立刻雷厲風行,製訂了一係列剿匪措施,以匪製匪,一舉踏平了炎雷寨,重創匪首雷炎天。除雷洛天因外出沒有抓住,其他絕大部分匪徒都已伏誅。雷炎天在逃亡途中,也傷重身死。這次,估計他們是打聽到簫大人單槍匹馬外出,想來個尹君入甕,報仇雪恨。”

“不錯,我們老大這次下了血本。不僅找了一名靈寂中期的高手,更設了一個大大的圈套,引你們上鉤。就算簫遠那魔頭本事再大,也萬料不到我們會在途中下手,更料不到我們會請了高手來壓製他。更何況,他這次保護的可是蘇家小姐,萬一有個閃失,蘇無為那小老兒還不扒了他的皮!”那黑衣人說完,臉上盡是殘忍和狡詐,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靈寂中期?”一名護衛驚叫一聲:“不好,簫大人有危險!”

“小姐,簫大人不過是心動巔峰,與他們差了一個大境界,好幾個小境界。這次他們有備而來,隻怕咱們……”餘下的話,他不用說,江若蘭也明白。可她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嬌軀一閃,就要飄身而出。

“你不能去,小姐!”一名護衛眼疾手快,立刻起身攔住,頹然道:“他們抓的是你,小姐此去無異於自投羅網。更何況,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一個靈寂期高手,足矣壓製我們所有人。就連簫大人,也沒用半分勝算。”

江若蘭纖手緊握,唇邊浮現一個冰冷的笑意:“那麽,就眼睜睜看著暮雪跟簫大人送命不成?”

“不,不是。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幾名護衛麵有愧色,紛紛低頭。

江若蘭纖手一指:“讓他們兩個起來給我們帶路。”

“啊……”幾名護衛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說:“小姐,您不會是真的要去吧?”

“為什麽不去?”江若蘭瞟一眼窗外墨黑的天空,淡淡地說:“也許,他們以為已經把我們成功抓獲了呢。”

“小姐,您,您是要……”護衛們嚇了一跳,看著江若蘭那鎮定而略帶陰鬱的神情,有些難以置信。這,還是自家那個嬌滴滴需要他們保護的小姐麽?怎麽看上去,仿佛有一種天生強者的魅力?

江若蘭秀眉一揚,轉向兩名黑衣人,眸光微閃,語氣中有著不容置否的肯定:“想要活命,就帶我們去找雷洛天。否則……”

兩名黑衣人齊齊打了個冷戰。少頃,一行人迅速融入到夜色裏,往吳鎮北邊走去。

江若蘭不是傻子,也不是莽漢,當然不會無端端去送死。就在等待黑衣人前來偷襲的那段時間,她已經將那枚墨玉戒指裏麵的東西基本摸清。不得不說,江鳳鳴心細如發,謀事老成,不僅為這個寶貝侄女兒準備了許多的好東西,而且還留下了自己一道分身。無怪乎江鳳鳴曾說,沒有做好最後的抉擇,輕易不要動裏麵的東西。隻有當她心無旁騖地走上修真之路,他才會徹底激發戒指的功效。而他的分身,無異於是江若蘭最好的護身符。以江鳳鳴的修為,整個江湖都足矣讓她橫著走了。當然,江鳳鳴的原則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現身。而此刻,暮雪遭擒,簫遠遇險,對方又有高出他們許多的底牌,江鳳鳴再不出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江若蘭才那麽淡定。隻是,她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不要別人的庇佑。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伯父,也不行!

一片小樹林裏,一陣陣打鬥聲遠遠傳來。黑暗中,隻聽得一人高聲狂笑:“姓簫的,本大爺今兒要慢慢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怎麽樣,被人暗算的滋味很好受吧?被人折辱的滋味很好受吧?被人追著壓著的滋味很好受吧?本大爺不僅要折磨死你,更要當著你的麵,慢慢折磨這位蘇大小姐,讓你也嚐嚐絕望、屈辱以及被人唾棄的滋味!”

“雷洛天,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我之間的恩怨,怎麽可以強加在一個小女孩身上?她是無辜的!”簫遠的咆哮,如同獸吼,聽得人心膽欲裂。

“哈哈哈,她是無辜的?難道我們炎雷寨的人就該死?況且,我是不是男人,不是你說了算,而是這位嬌滴滴的蘇大小姐說了算!”雷洛天得意狂放的笑聲中,透出邪惡和陰冷:“現在,本大爺就讓你親眼見證,我是不是男人!我要把你強加在炎雷寨身上的東西,一並討回!”

江若蘭腦門轟地一下,幾欲爆裂,一絲悲傷寂滅的氣息自紫府內陡然升起,強大的神思便不加掩飾地外放開來,一股腦兒衝向小樹林。雷洛天,你敢動暮雪一根毫毛,本小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砰。”精神力化作的衝擊,如同一柄重錘,狠狠地轟在其中一人身上,讓他的身體瞬間爆開,化作一團血霧。

“誰?”眼看著一名練氣期手下被無形的衝擊爆開,雷洛天又驚又怒:“誰在背後下黑手?快給老子滾出來!”

江若蘭一聲不吭,精神力外化的長鞭悄無聲息地飄向小樹林,突然卷住雷洛天旁邊的一人往空中一甩,再狠狠一拋。那名練氣期巔峰的手下措手不及,被摜在了地上,“噗”,慣性的衝擊讓他噴出一大口血。

“敵襲!”分秒之間,一死一傷,仿佛一記沉重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雷洛天臉上,隻聽雷洛天狂吼一聲,帶著一絲驚恐,一絲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