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狼

回頭往山上望去,山雖然不高,但是從山上下來卻不好走,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已經算不上什麽。

陳承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壓製了身上的真氣波動。從山上下來時,他連續的催發真氣,雖然真氣能收發自如,但是在長時間的催發下,明顯覺得真氣供求不上,也就是真氣不夠用。在加上他對真氣還沒有完全適應,真氣在他體內波動使他有點難受。

很快,真氣在他的調動下回歸了丹田,不適的感覺也隨之而散。

天漸漸地暗下來,天空漸漸地被黑暗吞噬。他也想不到已經天黑了,不過自從他有知覺以來,是第一次看到天黑。

現在他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山腳,而是兩座山峰之間也就是鞍部,離山腳還有一定的距離。他也沒有急著下山,而是想在山上住一宿,畢竟天黑的山路不好走,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所幸的是晚上的月亮很圓很大,加上他的視力經過真氣的輔助,能看的見周圍的事物,即使不是太清晰,用來觀察周圍還是可以的。所以也沒有生火來照明,在這個沒有打火機的年代,鑽木取火太麻煩了。山風呼呼的迎麵吹來,在真氣的保護下他並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涼爽。

他抬頭望著懸掛在天空的明月,一種內心的悲涼馬上湧上心頭。月圓一般都是代表著想家,他也不例外,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腦袋裏的記憶隻有和劉老頭的夢境,其他的都是空白的。唯一知道自己過去的隻有夢裏的劉老頭,不過他不但不肯說,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

夢!

他想到在夢裏能見到劉老頭,再進一次夢不就能再見到他。

有了這一個想法,他就馬上執行,因為他有太多的事要問問劉老頭。

他找了一棵樹,正準備靠著樹坐下去時,一種危險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感官上的變化他是知道的,現在這種感覺無聲的出現一定有危險,而且這也是一種危險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提高注意力,用上所有的感覺器官包括毛孔來感受周圍。

但是周圍除了靜之外,一點動靜都沒有。而這種靜也不是一般的靜,是死一般的靜。在此之前他還可以聽得到某些不知名的蟲在叫,但現在什麽聲音都沒有。整個森林就像死了一般,森林的動物好像在逃避什麽似的,好像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來了。

夜繼續是靜的,他除了感覺到有危險的氣息之外,什麽都感覺不到,難道是這裏有髒東西?

要知道作為一個特種兵,思想裏沒有鬼神的存在,是絕對的無神論者,但在這種環境下不得不搬出一個“鬼”出來解釋。他並不是一個怕鬼的人,在多年的特種兵生涯中,可怕的事已經見多了,雖然他失了憶,但對鬼的抗拒依然存在。不過現在的環境比見鬼還可怕,他更願意見到鬼。

山風迎麵吹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的原因,他覺得有點冷冷的,發自心底的冷。

終於,他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從他身後射過來,即使是在背後,也覺得這目光很敏銳,能穿過他身體,還伴隨著輕微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很明顯是一個活物,不是鬼。

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了。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把身子轉過去,虎牙也已經拿到手上,有隨時一戰的準備。

一雙碧綠色的眼出現在他的視野,看到這樣的眼,他心裏有點發涼。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眼睛後的身軀。

狼。

一頭比普通狼還要大一半的狼。這裏居然有狼,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看到這頭狼,他鬆了一口氣,一頭野狼,在他眼裏並不覺得害怕。

要是在他失憶之前,看到一頭狼,他一定會怕,不但怕,還會逃。不過現在他不但不怕,反而覺得狼應該怕他。一頭狼,即使是一頭比普通的狼大的狼,骨頭也未必硬的過一棵樹,何況他不僅僅能徒手打斷樹,他相信石頭也能打得粉碎。現在他覺得狼遇到他是自尋死路,是給他送晚飯來的,因為在這裏吃野味不會犯法,重要的是他有點餓了。

令他覺得奇怪的是,危險的感覺一點都沒有減弱,反而變得更強烈。難道是感官失靈了?一頭狼而已。

拋開了雜念,笑了笑向狼走過去兩步,危險的感覺馬上又增加了幾分。

陳承業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改怎麽走下一步,同時也知道這狼不簡單。他對劉老頭的可信度很大,而這種感知的技能是劉老頭的怪果帶來的,當然也深信這種感知。

狼的身影在月光下清晰可見,他實在想不到一頭狼會有多大能耐,即使是大了一點,多打幾拳也能打死。難道是狼的狡猾使危險度提高?狼狡猾的傳說,他也聽過不少,現在還是記得,但也覺得不太可能是狡猾使危險度提高。

狼開始行動。狼從半坐的姿勢站起來,站起來的高度差不多夠到了他的胸口,這狼的高度快比得上一匹馬。看到狼的高度,他心裏有點害怕,也調動了自己的真氣。

隻見狼仰起頭,對著圓圓的月亮長吼了一聲,聲音如同奔雷一樣響遍了森林並遠遠傳來去,震得樹上的樹葉都落下。

叫聲過後森林恢複了之前死一般的靜。

這一聲使他不得不重新估計這頭狼,發覺狼越來越不簡單,有點後悔為什麽不逃跑,還想著吃野味。現在不但野味吃不成,說不定還成了狼的晚飯。

他咽了一口口水,決定先下手為強,對狼來一個措手不及的一擊。

真氣很快就調動起來,把真氣注滿在手上,“啊!”的一聲向狼飛身過去。

狼也動了,而且也十分迅速。再一次叫了一聲,向著陳承業的拳頭撞過來。

看到了狼的舉動,陳承業心裏一喜,沒想到狼居然向他的拳頭撞過去,這不是找死嗎。

當拳頭與狼頭相碰時,“砰”的發出一聲悶響,同時也改變陳承業認為狼找死的想法。

相碰之後,陳承業被強大的力量撞得向後倒飛出去,“啪”的一聲撞到一棵樹才停下來。

還好在真氣的保護下,陳承業才沒有受到內傷。不過他還是難受得很,整個手像被火燒一樣,火辣辣的。很快火辣辣的痛減弱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很清涼的舒服。真氣能療傷,他是知道的,但沒想到自己的真氣療傷的速度會這麽快,不一會就把手修複的差不多了。

這一拳陳承業用了七成的力,狼與陳承業硬碰後,也被震飛。狼摔落地後馬上又站起來,大叫一聲後隊陳承業進行下一次進攻。

狼的動靜陳承業是看在眼裏,見它受到自己一拳後不但沒有死傷,還能馬上站起來,反觀自己卻是狼狽不堪。

兩個身影再一次碰撞,“砰”的一聲,陳承業這次震飛得被上一次更遠。

這是陳承業全力的一擊,在強大的反震力之下,他的內髒都要移位似的。他的手也好像不是自己的,手骨都快碎了,還是一點知覺都沒有,甚至連痛覺都無,隻有又紅又腫。

狼也被他的全力一擊,往後震飛,撞斷了幾棵樹才停下來。不過狼就好像銅皮鐵骨似的,在這樣的打擊下,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很快有站起來,盯著陳承業看。

陳承業雖然有真氣療傷,但是這次傷得太重,不是一時半會能恢複。當他見到狼又站起來後,他的心都涼了。他惋惜,惋惜自己的爭霸事業還沒開始,就掛了。他還責怪,責怪劉老頭怎麽不早點告訴他這裏有頭怪物,他就不會在這裏呆著。

他長歎一聲,他不想死,但他並不是怕死,而是這樣的死法他不甘心,大丈夫應當為了事業而死。麵對眼前成精的狼,他是無可奈何,但想到自己還沒完成的使命,有一種求生的欲望。

狼似乎對他有點顧忌,畢竟在兩次硬碰硬之後,也是覺得眼前的敵人不簡單。狼很快就到了他的身旁,看著他一動不動地坐著,狼有點猶如,伸出爪子在他腿上爪了一下。

“啊!”腿上被狼這麽一爪,痛得他眼淚都掉下來,腿上鮮血淋漓。狼見他並沒有反抗,認為他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把頭申到他的胸前,像是尋找下口的部位。

“去死啦!”

陳承業手上拿著注滿真氣的虎牙,狠狠的往狼的頭上插去。

其實陳承業在真氣的治療下,傷勢好了一半。他麵對的是一頭成精的狼,有點後悔前兩次的貿然行事,要對付它隻有智取不可硬碰硬,他把虎牙拿出來,握在沒有受傷的左手。他也想過逃跑,當他想到自己狀態全滿也未必逃得了,何況現在,再加上這裏是狼的地盤,能逃到哪裏。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等待時機。

現在終於等到了。

“嗚!”狼被插了一刀後發出一聲悲鳴,這一刀也激怒了狼,狼一口咬在陳承業的右肩上,肩頭上血肉淋漓。

“啊!”

陳承業沒想到狼如此強大,被自己狠狠的插了一刀後,還能那麽凶猛。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右肩上的骨頭都被狼咬碎了,整個右手再次失去知覺,鮮血從他的右肩上不斷流出來,把他的半個身子都染紅了。

“難道我就這樣死了嗎?就算不死也是廢人一個。不,不會的,我不能死,我是主角,我不能死,也不會變廢人,我是主角。”

強大的求生欲望使他振奮,但是他成了這樣,還能做什麽?狼咬他,他也能咬狼,以牙還牙。

他用還能動的左手抱著狼頭,他的頭埋進狼的脖子,狠狠的一口咬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好,狼的脖子是狼最薄弱的部位,他一口就咬斷了狼的動脈。

狼再次悲痛地叫了一聲,它想反抗,但是被插了一刀後它也變得虛弱,再加上動脈都被咬斷,居然掙紮不開。

陳承業咬斷了狼的動脈後,一股血腥味衝鼻而來,緊接著一股**湧進了他的口腔,湧進了他的喉嚨。他知道這是狼血,狼血火辣辣的流過他的食飯,流進了他的胃,他覺得很惡心,想吐。但他不能吐,不能讓狼有喘息的機會,否則就是自己的死亡。

狼血不斷流進了他的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喝這麽多的狼血,如果是說失血過多,喝狼血來補充失去的血,也是不可能。

喝了大量的狼血後,他覺得很熱,特別是傷口處,像火燒一樣。他實在熱得受不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把抱著的狼遠遠拋開。

他躺在地上,汗水已經把他的衣服弄濕了,還有濃厚的血腥味,身上的皮膚如同燒豬的皮一般紅。

突然有一股熱浪,從丹田出發,一下子衝到他的腦部,他再一次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