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平襄陽 第二章 夢裏夢外誰是客,醒來卻在囚牢坐2
“堂下之人,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縣官望著堂下一臉不知所措的少女,他拍了拍驚堂木大聲說道。
當我被人拖上了大堂,我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威嚴的中年大叔。他此時用一塊木板拍著桌子大聲叫道。而我身邊兩排站在的衙役拿著堂棍整齊地敲擊著地板。嘴裏叫著:“威武…”。這裏真的好可怕,我頓時想哭。我的眼睛不由分說地落淚了,這裏是那裏?我邊哭邊說:“這裏是那裏?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的爸爸媽媽…這裏好可怕…我要回家…”
這個時候在堂上的縣官見那個少女竟然哭了,不由地用力拍著桌子大聲叫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嘩,否則按堂規處置。”
我被他嚇住了,抬著頭望著他,眼睛通紅通紅的。我怯怯地問道:“什麽叫做堂規?”好像在我記憶裏堂規大多是掌嘴什麽的。
“掌嘴五十。”在一邊坐著的文案師爺說道。
“跪下。”那個師爺見我一副一臉茫然什麽都不懂的樣子,馬上對我說道。
我從小到大從來沒對任何人跪過,沒想到此刻竟然要受這樣的氣,我心裏不由地想到,然後淚水就很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我很不情願地跪了下來,心裏說道:“如今人在房簷下,怎能不低頭。”
“堂下所跪何人?”在堂上高高在上的大叔拍著堂木問道。我知道那個大叔肯定就是縣令了,他的樣子好可怕。
“我…”我望著他,他問我叫什麽名字,我突然間想不起來了,我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自己叫什麽了。我不記得了,我也不記得自己父母是什麽樣子的了。更不記得自己父母叫什麽。我失憶了。我頓時覺得頭很痛。
“為何不回答。”
“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不要問我…”我頓時捂著頭,哭泣地叫道。我的頭好痛,我要回家,這肯定是夢,一定是的…我的頭好痛,我感覺到視線開始模糊了,四周一片混亂了。
“吃飯了。”一個獄卒把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從外麵遞進了關著我的牢房的草垛上,對我說道。我借著昏暗的光線望著那碗黑乎乎的東西,這是什麽東西?我的記憶中,我和我家人一起吃的都是雞鴨魚肉,白菜,米飯…我的食物裏從來沒有那麽惡心的東西。
“這個是什麽東西?是人吃的嗎?”我站了起來,大聲地問道,而且是理直氣壯。
“小姑娘,能有給你吃已經算不錯了,黃河發大水年,外麵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那個獄卒很不高興地對我說道。
“黃河發水災?那國務院不管嗎?怎麽會餓死人呢?”我馬上問道。
“郭無緣是什麽人?他怎麽管得著這些事情。”
“…國務院是管理國家大小事務的地方啊!”我說道。這裏的人真奇怪,怎麽不知道國務院是那裏的呢?我想到家裏的父母和親人眼淚水不由地落了下來,再見了,我家人,我那幸福的生活。
獄卒見我哭了,馬上說道:“小姑娘,聽說你殺了人才被抓進來的。你小小年紀的怎麽就會殺人的?”
“我沒有殺人,他們兩個不是我殺的。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們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裏,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我激動地叫道。
“你這話怎麽不在堂上和大人說?我們大人可是一個廉政愛民的好官,如果你沒有殺人,他肯定會替你伸冤的。”獄卒很不明白地問道。
“我想回家,我想找我的家人。”
“你叫什麽?”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家住在那裏?”
我的家住在那裏,我怎麽知道,我的家住在未來,我怎麽告訴你呢?我茫然地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住在那裏?我不記得了。”
“這可難辦了。”
就在這個時候,牢門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隊人,進來的那個穿著官服的就算今天坐在堂上的大叔,他的身邊還跟著他的師爺。
“小姑娘,你醒了。”那個大叔開口說道。
我望著他,一臉茫然一臉疑惑。他見我很緊張地望著他,頓時笑了,他說道:“本官知道,你害怕我。不用害怕,現在不是在公堂之上。”
“我想回家,我想找我的爸爸媽媽,我要回家。”我哭著說道。一想到家人,我就忍不住想哭。
那個大人說道:“你怎麽又哭了…”他命令獄卒把我的牢門打開,他和師爺都走了進去。他幫我擦幹眼眶中的淚水,然後說道:“你怎麽那麽喜歡哭。”
“我不知道,我一想到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媽媽我就想哭。”
“爸爸媽媽是什麽?”師爺問道。他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語。
“就是爸爸媽媽啊。”我很奇怪地反問道。爸爸媽媽就是爸爸媽媽,能是什麽?
“可是那是什麽?是東西還是人?或者是動物?”
“是人,就算我的父母,父親和母親。你不知道父親和母親叫做爸爸媽媽的嗎?”我很奇怪地反問道。
這次師爺聽明白了,他對縣官說道:“大人,這個小姑娘對父母的稱謂和普通人的有所不同,我們可以從這裏找出他的父母。”
“文師爺,你幫本官看看,這個小姑娘頭上是不是有傷,怎麽會記憶全無的。”那個縣官大叔對師爺說道。原來這個師爺姓文。
文師爺在我的頭上摸了一會,好痛,當他的手摸到我的後腦勺,我馬上本能地用手推開了他,大聲叫道:“好痛,別動我的後腦勺。”
“大人,這個小姑娘的後腦勺上有一個很大的腫胞。”文師爺對縣官說道。他說完還想繼續摸我的頭,可是我連連後退,很害怕被他摸,他頓時笑著說道:“你不想恢複記憶了?讓我看看。”
我望著他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要輕點,我很痛的。”
在場的人都笑了,孩子就是孩子。他伸手輕輕的摸著我的後腦勺的大包上麵。
“看來你腦勺的大包裏有淤血。怪不得你想東西的時候,會頭痛得暈了過去。”
“文先生,如果這個大包痊愈了,她的記憶是不是可以恢複?”縣令問道。這個姑娘是找到貢品的唯一的線索,也許她的病隻好了,就能找到貢品了。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以後想事情的時候,不會頭痛。大人,這位姑娘頭上的傷,應該要快點給她治療,否則腦後的大包的淤血壓迫著大腦,遲了會出危險的。”文師爺說道。
“那你負責請人幫她醫治。”縣令一聽馬上說道。
師爺馬上點頭作揖說道:“屬下遵命。”
我看見那位縣官大人想走,我趕緊拉著他衣袖說道:“大人,我沒有殺人。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那兩個人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裏。我當時害怕極了…”
“那你身上的血,和手中的匕首是怎麽回事?”縣官問道。
“他們有一個還沒有死。我走了過去,想救他,就把他身上的匕首拔了出來。血是匕首拔出來的時候染到的。我真的沒有殺人。”我趕緊說道。
那個縣官大人點了點頭說道:“小姑娘,本官相信姑娘你絕非是殺人凶手,但是這些人乃是負責押送安南國貢品的使者,他們在我管轄的縣內被害,我不得不謹慎從事。隻好暫時委屈姑娘了。”他說完就帶著手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