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三月的江南是多雨的。 一條小橋,一柄油傘,淡淡的煙雨,幽幽的花香。粉紅的桃花,長滿青苔的石階腸道,這一切組成了一個美麗的江南畫卷。  湖州距離杭州的西湖不遠,人口不算少,這裏繁華的街道上來往著南來北往的客商,馬蹄聲,叫賣聲,還有店小二的吆喝聲混雜在一起。  一個少年,他的眉很濃,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緊緊閉成了一條縫,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更瘦削。麵容如同一麵無暇的白玉,臉上掛著一絲傷感,一絲無奈。他手裏拿著一柄青色的油傘,他的衣服很整潔,整潔得讓人過目難忘。他站在風雨橋上遙望著橋下的來往的船隻。每次下雨,他的腦子裏總會有一幅很溫馨的畫麵浮現。  雨一直在下,在這繁華的街道上,有一個穿著很破爛的男子在雨中走,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他冷熬和煞氣的臉,仿佛讓人感覺他來自另一個時空。熱鬧永遠是別人的,而他隻有孤獨,他永遠隻有孤獨。  這個時候他發現他的頭上雨停了,他抬頭一望,隻見一把青色的油傘遮住了他的頭,他轉頭望到身後,好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一個微笑,善良而純真的微笑,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尐?χ說?箼5?手5?5打ち她說道:“給你傘,你別感冒了。”  她說完,轉身跑著,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人海中了。  “你到底是誰?”男子望著女孩飄然而去的背影說道。  很多年後,男子每次看到天空下雨,都會想起那個女孩,嘴裏總是念著:“你是誰?為什麽,這些年,我都找不到你。”  少年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腦子裏總是反反複複地出現這樣的一個女子,這樣的一把傘。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景是不是他真的經曆過,或者隻是在夢中經曆過。  他望著遠方,煙雨朦朧的江南。此刻的空氣帶著濕濕的水氣,風都是潮的。  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一隊穿著很古怪的商人隊伍從不遠的河堤那邊走來,他們押著一輛插著黃龍旗的鏢車。  黃龍旗,那是皇家專用的旗。如此說來,這鏢車上的東西是屬於皇家的了。×?s!尐5說5箼5首發少年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容。  鏢車經過煙雨橋,從少年的身邊走過,他數了數人數,一共有十二個人。這些人的穿著都不是中原人,他們的穿著應該是南方蠻夷之人。  這十二個,相貌都很奇特,隻有一個中年的大叔例外,他穿著中原人的衣服,黑色的長衫,在這黑色長衫上麵還穿了一層薄薄的紗衣,這紗衣罩著黑色的長衫上麵,顯得他更加有神秘感了。他的手指粗壯有力,天庭飽滿,眼神深邃。  他的眼角布滿了皺紋,似乎每一條皺紋都是他生命中的一段憂患和不幸,隻有他的眼睛還帶有一絲絲活力,但是卻也那麽的深邃。他似乎發現了這個年輕人在看他,他轉頭望了一眼這個窺視自己的年輕人。  四目對視的那一刹那間,少年發現這個大叔的眼睛裏暗含著殺氣。那位大叔也感覺到這個少年的不善。  少年等那個鏢車走遠了,他再跟去,他不忙,因為他很熟悉這裏,知道湖州的一切客棧所在的位置。  少年跟著鏢車的後麵,遠遠地跟著。奇怪的是,鏢車沒有在城裏的客棧停下來,而是在市集前停下來了。理  少年遠遠地望著,他看到旁邊有一家酒樓,心想,若是他們要去補充糧食和水等東西,估計還要等很久,不如先進酒館裏喝些酒暖暖身體。他走了進去,上了二樓,在靠窗的位置上找了一個座,遠遠地望著那輛鏢車。  鏢車旁邊還站著七個人,他們都手持鋼刀,一臉嚴謹。蒙蒙的雨在他們的頭發上麵都集成了一粒粒水珠。在鏢車上,有一個很大的箱子,看車子行路來碾過的痕跡來看,箱子裏應該裝的不是金子,因為碾過的痕跡不是很重,應該不是很輕的絲綢類物品,因為碾過的痕跡不是很輕。那麽可能是一些珍寶。大箱子上還蓋著風雲棚,那麽裏麵的東西肯定是不能受潮的,或者是字畫皮毛之類的東西。  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回來了,他們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在車子上,奇怪他們手裏還拿著幾包藥,莫非他們中有人生病了嗎?少年望著他們這一行人,看他們的樣子,並沒有看起來氣色很差的病人。  少年拿過酒瓶喝起酒來,他知道這車子裏的東西並不是什麽金銀珠寶,頓時沒什麽興趣了。對他來說,那些字畫古董不過是些破東西,他要來根本沒什麽用處。錢可以直接用掉,若是字畫或者古董之類的東西,隻能賣給當鋪換錢,這樣風險太大。  車子又行走了。少年不打算跟去了,他自在地喝起酒來。店小二望著那個少年,不由地搖了搖頭,這個少年已經在他的店裏喝了好幾個月的酒了。他對這個少年的來路不是很清楚,但是聽他的口音知道應該不是本地人。  少年是誰?他就是在江南一帶有俠名的展昭。他雖然隻有二十歲,但是大名已經響徹江南一帶了,因為他偷官銀殺貪官,在江南一帶別人都戲稱他為貪官的鐵麵判官。  鏢車來到了潮州的北門處不遠的地方,那個中年人知道那個少年沒有繼續尾隨而來,又看到北門旁邊有一家很小的客棧,他便對手下說道:“今晚就在這裏休息。明日再走。”  小二見這一行人,頓時高興地迎了出來,笑著說道:“各位客官,裏麵請。”  他們這些人二話沒說,把大箱子抬了出來。店裏的小二拉著馬車到客棧後麵的馬廄裏。  中年人來到了掌櫃的櫃台上,對掌櫃的說道:“來一間大的廂房,可以住下我們這些人的。”  “客官,我們小店沒有那麽大的客房,可不可以要兩個房間?”掌櫃一聽馬上麵露難色地說道。  中年人轉念一想,也對這樣的一個小客棧確實也沒那麽大的房間,他說道:“如此,我們就要兩個相鄰的房間吧!”  掌櫃望著這一行人,隻要兩個房間,心裏不免疑惑,但是要知道開店做生意的人,一般是不會多問客人的事情。他笑著說道:“幾位,請跟我來。”  他把這一行人領到了後院的客房,推開相鄰的兩個房間的門說道:“這兩個房間是小店最大的客房了。客官你請看看。”  “不用你在這裏招呼了。你吩咐小二幫我們那些酒菜來就是了。還有,這些銀子給你,不準其他人到這個後院來,這裏我們包下了。”中年大叔望著兩個不算很大的房間,心想也算可以湊合用一下了,他拿出一袋銀兩遞給掌櫃的說道。  掌櫃拿著那袋銀兩頓時眉開眼笑起來,這口袋的銀子少說也有二十兩,這可是他客棧一個月的營生才可以賺到的。  他馬上吆喝著說道:“好的,客官裏麵請,酒菜馬上就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