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起航
第392章起航在朱大公子眼中，這當官的都是講究個風度的，哪怕李子玉恨得自己牙癢癢，最多也就是命人將自己綁了押回去再做處理。沒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如此讓自己尷尬的話來，這其實君子所為，更想不到的是他這下屬更是野蠻，竟然直接開打了！
一頓拳腳，把風度翩翩的朱大公子打的是哭爹喊娘，知道喊著求饒時才罷了手，看的跟在後麵的白大公子和陶三娘是目瞪口呆，乖乖，找眼前的情形看，怕是自己兄弟三人挨不過今晚就掛了。
晚間的正堂雖然燃著火盆，確實顯得意氣森森，跪在地上白大公子和陶三娘看著奄奄一息趴在那裏哼哼唧唧朱兄，隻覺得心底哇涼，這麽莫非就是前車之鑒？
“你們是自己說呢，還是等著本大人給你們上大刑。”打著哈欠的小李將軍懶洋洋說道，能省的章程就省了吧，實在是太困了，瞧瞧下邊的那幾個衙役，腦袋一點一點，眼瞅著就快睡著了。陶三娘扭頭瞅了瞅那堆成小山的刑具，首先崩潰，嘴巴一扁，帶著哭腔道：“大人饒命，小的全交代，全交代。”“你……”剛剛吐出一個字，白大公子就被守候在身邊的小褚一個大嘴巴灌倒在地，趴在那裏吐出一口點點白星的血水。
陶三娘嚇的眼睛一閉，急道：“是朱宇文主使陳大拿幹的，小的就是個小跟班呀，嗚嗚嗚……”說著，陶三娘就嗚咽起來。小李將軍嗬嗬一笑：“不錯，算你識相，那個小白，你起來說說吧。”白大公子比起陶三娘倒是強了不少，雖然口中牙齒掉了一半，卻硬是一聲未吭，不過陶三娘招供了，自己再狡辯也無濟於事，最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罷了。歎了口氣，“對，這件事就是朱宇文主使的，我二人知道的不多。”“嗬嗬，讓他們簽字畫押，而後再押入牢中，大家這就散了吧！”說著，小李將軍伸了個懶腰起身向後衙走去。
“什麽，文兒被李子玉抓了？”朱通判手中茶杯掉落在地，滿臉的不敢相信。“是呀老爺，老奴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聽衙門的來報信的人說，少爺他昨晚指使人去刺殺李子玉，刺客失手供出了少爺，李子玉就帶著人趕去風月樓把等消息的少爺和白陶兩家的公子給抓了回去。”“混賬東西，真是氣死我了！”往日總是淡定到不能在淡定朱通判這下可真是急了，急急的在房中轉了兩圈，一頓足喝道：“快去備轎，老夫要去見李子玉！”
昨晚一場大戰死傷不少，雖然屍體當時就清理了，可是大半夜的血跡卻是無法處理，侍衛們起了一個大早就開始清洗院落，朱通判趕到的時候剛剛清理了一半不到，是以院落中血跡斑斑，看的朱通判是膽戰心驚，禍事不小啊，隻要李子玉能同意饒兒子一條性命，自己什麽條件都能答應！
焦急的等了半個多時辰，依舊是一臉倦意的小李將軍姍姍出場，一看到朱通判正要說話，這老家夥就給自己跪在了那裏：“李大人，犬子年幼無知犯下大錯，還請您能看在下官薄麵寬恕一二，下官銘感五內！”“哎呀，朱大人這是作甚，快快請起。”小李將軍很是客氣地將朱通判扶了起來。朱通判的的力氣不如他，原本想再跪一會呢，小李將軍大力之下隻得起來，嘴裏卻是不停，悲情牌再次打出：“大人，下官膝下隻此一子，還請大人看在下官年紀老邁，就留他一條生路給下官養老送終吧。”“小李將軍臉色一陣為難，不好意思的說道：“朱大人，都是些孩子們，本官也不會過於計較，不過令公子怕是回不去了。”“什麽，大人，您把話說清楚，我兒到底怎麽啦。”聽著小李將軍這話，朱通判就意識到不妙，定然出了什麽差錯了。
“這個，昨日抓人的時候，令公子拘捕，你也知道本官手下全是夥子粗人，這動起手來每個輕重，今日淩晨令公子傷重不治，實在牢中了。”這是實話，一陣拳打腳踢，不知哪個混蛋把小朱的脾給踢破了，小李將軍之所以來遲，倒不是故意擺架子，而是大清早的趕到牢中去查看狀況。著朱宇文雖然該死，卻不應該怎麽個死法，把一個人活活打死，小李將軍心中也滿是愧疚的。
朱通判愣了半天，強笑道：“李大人，這、您是不是在開玩笑啊，昨日午間文兒還好好的，怎麽說沒就沒了呢。”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老年喪子，小李將軍也是有些於心不忍，不管怎麽說，這朱宇文都算是死在自己手裏了，雖然他是罪有應得，畢竟被活活打死著實有些可憐了。“朱大人，還請您節哀順變。”
“嗬嗬，節哀順變，對，節哀順變，老夫要帶兒子回家去，帶他回家去，回家。”朱通判語無倫次，看著他眼神渙散，小李將軍就知道這老家夥完了，定然是承受不住打擊失心瘋了。“快快快，去門外把朱大人的家人喊來。”兒子死在自己手上了，這老子要是再出點問題，那自己就掏掏耳朵等人罵吧，這家夥等於滅門啊。
瘋瘋癲癲的朱通判硬被幾名家人抬了出去，小褚走到小李將軍麵前問道：“大人，現在怎麽辦？”小李將軍想了想說道：“命人把朱宇文的屍體收拾一下，悄悄地給他們送回去吧。白陶兩個小混蛋這次怕死也嚇破了膽，好好收拾一頓也放了吧，做事不要太絕，給他們兩家留個後吧。”
……
朱通判徹底的瘋了，家人買了上好的棺木盛殮朱宇文的屍體便出了揚州城回鄉下去了，至於白有才和陶三娘確實和小李將軍預料的一般，被這麽一件事嚇破了膽，而且聽說自己的父親中毒身亡，也就不敢瞎蹦躂了，變賣家財離開了揚州，具體去了哪裏沒人知道，但是揚州城的人都在說，這輩子他們是不可能再回到揚州了。
“起錨——”高高一聲唱，二十條滿載貨物的大船緩緩十裏碼頭，身著便裝的小李將軍站在老泰山身後滿臉紅光，明年夏天，這些船一回來，那可就是滿載金銀珠寶啊，到時候提高餉銀，改善軍械，誓要把自己手下的這八萬大軍打造成無敵之師，無論是裝備上還是人心上！
“賢婿，你可得有個準備，這季風隻剩下半個多月就過去了，本來依老夫的意思是今年就算了，你卻非要鬧著出海，倒是出了事情可不要找老夫的麻煩。”看著滿載貨物的大船出發，程員外心中也是高興，史無前例的和小李將軍開起了玩笑。小李將軍趕緊擺手，“嶽父大人，就是給小婿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找您的麻煩啊，嗬嗬，小婿還想和盈兒好好過日子呢。”程員外嗬嗬一笑，點頭道：“好好好，老夫信你了。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吧。”
離開碼頭，沒走多遠就見張亮帶著幾個侍衛打馬趕了過來，程員外一見就知道小李將軍有公事要處理，也不多言，帶著幾名家人就上了自己的轎子。“大人，您猜末將見到什麽了？”張亮滿臉喜色，跳下馬就喊了起來。小李將軍外頭一想，驚道：“莫非，你看到有女子在著江中戲水啦？”張亮一個蹌踉，差點摔倒，連忙擺手道：“大人，不是這個，是好事？”
小李將軍哈哈一笑，也不再玩笑，翻下馬背笑道：“說吧沒什麽事能把你高興成這樣？”“嘿嘿，大人您絕對想不到。前幾天您吩咐末將多多儲備一些兵刃，這幾日末將便在境內四處轉悠，想看看比比哪裏的兵刃打造的好，沒想到卻見到一件奇事，竟然有人把含有鐵的石頭給燒成水了！”說到這個，張亮臉上滿是不敢置信呢，現在想起那副場景還是覺得詭異，沒想到那麽堅硬的石頭竟然能燒成水！小李將軍眼睛一眯，頓時就激動起來，娘的，這不是煉鐵嘛！
“您是不知道，這鐵匠鋪子打造兵刃很是省事，隻需把鐵水舀出來倒入事先打磨好的石質器模子裏，一把刀就成型了，而後再稍加打磨，便是一柄上好的兵刃，比起別的鐵匠鋪子裏精心打造的百煉刀都不差多少，末將當時就想，照這樣下去，咱們的八萬大軍統統都可以換上百煉刀，那時再和金兵作戰，定然是是戰無不勝了，您說這是不是好事？”張亮一臉興奮的說完，卻是發現小李將軍站在那裏傻笑，並未打理自己，不由奇道：“大人，你怎麽啦。”“嗬嗬，確實是好事，大大的好事，在那裏快帶我去看看！”小李將軍轉身救翻上了馬背，神情有些激動。張亮嗬嗬一笑，也跟著翻上了馬背，帶著小李將軍想著來時的路奔去。
揚州城外，一家簡陋的鐵匠鋪坐落在小河邊上，夕陽下幾個**的上身的壯漢喊著號子推動著風箱，一個個滿頭大汗，牙齒緊咬。“快點，不然如何能夠化得了石頭。”滿臉威嚴的師傅厲聲喝道，看著幾個不成器的徒弟不由皺起了眉頭，若是風的勁力不夠，怕是今天就白忙活了，看來還得再請幾個人，不然自己這個重大發現就的放棄了。百煉刀啊，隻要打造出來的器具的韌性都和百煉刀一般，用不了多久自己王鐵匠的名頭就會響徹揚州城！
‘隆隆隆……’馬蹄陣陣，幾個正拚盡全力推動風箱的漢子不由回頭看去。站在那裏的師傅一看領頭那人就是昨天傍晚來自己這裏的將軍，趕緊小跑著迎了上去。“小老兒見過大人。”王鐵匠執禮甚恭，跪在那裏撅著個腚一動不動。“大人，就是這裏了！”說著，張亮犯下了馬背將王鐵匠扶住，“老人家快快請起。這位是揚州大都督李大人。”滿臉謙卑的笑容的王鐵匠一陣轉身就要給小李將軍跪下施禮，卻是被小李將軍單手扶住，輕笑道：“老人家勿需多禮，本官過來看看你這把石頭燒成水的奇觀，嗬嗬。”
王鐵匠心情激動的不得了，不用等以後了，既然連都督大人都來了，那自己想不出名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