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生命是一場遊戲,那麽在這場極盡豪華的遊戲裏,人都是被設定好的角色,從出生到成長,無一不麵臨著挑戰與挑釁。可惜的是,在虛擬的遊戲裏,人可以複活,但在現實中,生命隻有一次,失去了也就喪失了繼續遊戲的權利。朱少明在這場遊戲中到底扮演了多少的角色呢?我們拭目以待!

“王兵,聽到什麽沒有?”本來就不抱任何希望的朱少明還是決定讓王兵貼在牆壁上偷聽隔壁那夥人之間的對話。看到王兵皺眉的樣子,朱少明知道,他肯定有了一些收獲。至於是什麽樣的收獲,王兵會說的,自己目前要做的就是等待王兵的過來向自己複述。

王兵側著耳朵偷聽著隔壁的動靜,直到失去了任何聲音後才輕手輕腳的走到少爺旁邊,在朱少明耳邊小聲的耳語著:“少爺,那幾人說的都是番外話,我聽不懂,聽到最多的還是‘伊金’兩個字,其他的聽不大清楚。”

朱少明嗯的一聲,讚賞的拍拍王兵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灰心。在客棧裏能聽到什麽重要東西呢?伊金?伊金代表著什麽呢?那幾人中有一個人聲音好熟悉。至於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人,朱少明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在哪裏見過。

同樣的,朱少明一方偷聽著對方的動靜,萬萬想不到對方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查理木同樣豎著耳朵趴在地上聽著隔壁的響動,隻是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查理木是將耳朵貼著地麵,聽到的響動和聲音更直觀更精準。

“查理木,有什麽收獲?”聞魯穀直視這查理木,隔壁房間的人,他敢斷定,絕對不會超過三個,因為即便是很小心很輕微的走動,也不可能不發出聲音。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直覺,靠著直覺,他躲避了很多災禍。這次,一如既往,他深信不疑。

“聞魯穀,對方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氣息稍弱些,另一個走路的聲音很沉穩,是個練家子。氣息稍弱的人的腳步聲很輕,更像是一個娘們!”查理木說完舔了舔了毛茸茸的嘴唇,模樣像極了去妓院嫖。娼的嫖客,瞅見了嘴溫馴的小羊羔。

中原給他最深的印象還是這裏的姑娘,水嫩水嫩的,像是從小在羊奶中泡大的,屁股渾圓有肉感。不像草原那裏姑娘,凶悍如斯,個個都是馬上好手,你想與他交、媾,還得費一番功夫才行。

“嗯,早點睡吧!”聞魯穀還未說話,坐在最上首的年輕人輕輕吐了句,說完人已站起來,向床邊走去。他們來中原的目的很明確,去京城!但是不想節外生枝,讓查理木去偷聽也是無奈之舉,誰讓對方先做出這等難登大雅之堂之事呢。

查理木聞言像吃了顆定神丸般站在床邊一動不動,守護著伊金。兩隻眼珠子直挺挺的盯著聞魯穀。一隻手握著腰間的鐵索斧,任何時候,隻要有人靠近,一定將他五馬分屍。另一隻手則撫著胸口,嚴陣以待的立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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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外的大雨依舊在下著,天色暗的發黑,像誰從天際裏潑灑了無邊的墨跡。整個蒼穹天色一片黑茫茫的顏色,路上的行人這時候都走得差不多了,積水匯聚成河歡騰的朝溝渠裏奔去。

隻有少數人還披著蓑衣在雨幕裏勞作。天災人禍,不勞作,米糠都買不起,窮苦百姓的生活唯有麵朝黃土背朝天沒日沒夜的勞作,才能維持一家老小的生活開銷。在悅來客棧內二樓的一處房間裏,窗戶被人打開了。

“地爐久厭拔寒灰,一笑真成病眼開。不恨城笳催日落,且欣巷柳報春回。蹇驢破帽人人看,南陌東阡處處來。聞道禹祠遊漸盛,也謀隨例一持杯。”一襲青衫傲立渾然天成美如玉,一個公子打扮的人獨自站在窗台感慨著世道的艱難與辛酸。

前世他出生在一個生活拮據的小家庭裏,母親是教高中的老師,父親在一家小企業上班,一家人日子雖然過的潦草,但是卻非常滿足。最近突然好想她了,想回到那個破舊窄小的房間裏和親人一起生活,可是還能回去嗎?回去了還會是他嗎?

“嘿嘿,少爺,你又在吟詩作對了啊!我就不行了!”王兵害羞的摸摸腦袋瓜子,使勁的捶了幾下,要是有少爺一半的聰明就是祖墳冒青煙了。可惜這輩子已經注定了,那就好好伺候少爺吧!

“嗯,這是宋朝時愛國詩人陸遊的《早春出遊》見到的想到的,加以辭藻修飾就成了少爺剛念的那首了!”感情來的洶湧,退的也快。一整紛亂的思緒,提聲道:“王兵,你將你看到的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告訴我。”

“告訴你什麽?少爺!”王兵奇怪道,少爺今天是怎麽了,有些不正常,突然想起來少爺應該是問關於張賢那個雜碎的。氣憤的噴著唾沫星子道: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看見張賢與趙子寧一起進了趙府。我躲在一旁小心的觀察著他們,他們有說又有笑的,張賢好像沒有發現我,但是趙子寧進府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兩人就消失在趙府裏了。”

“咳,咳,你說張賢進了趙府,那也有可能是因為功課上的研討吧!”朱少明為自己找著自欺欺人的借口。若不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堵在心間,恐怕心裏還是害怕接受那慘痛的事實吧!即使心底什麽都明白,可又能怎麽樣呢?事實擺在眼前,能否認嗎?自己還差一點因此喪命。

“少爺,您怎麽還不明白呢?他借著少爺你的勢搭上了趙家那小子,現在拋棄我們了!”王兵憤怒無比,對張賢的恨意隻增不減。最他。媽恨吃裏扒外的家夥。漢奸走狗!呸!

“現在已經申時(三點到五點)了,我們快點,趁著這大雨,趕緊走!哦,你先將這客棧的掌櫃叫來,我有事吩咐!”朱少明突然笑了,王兵憤怒的樣子很逗人笑,牙齒外露,黝黑的臉部皮膚鼓的老大。想了想,還是先回到土木堡中吧!

體內好霸道的毒,也不知是什麽毒!如此威猛!隻要一運氣,丹田處的火燒般的感覺齊湧心頭!疼痛無比!聽王兵說大夫隻是暫時用藥壓製住了,要想治本還要找一個叫杜宇生的醫師,杜宇生,杜宇生!

哦,想起來了,不就是上次自己在後花園裏暈倒了他給自己治的麽。真是老天不亡我朱少明啊!張賢,等老子治好了,你就準備好嚐嚐我朱少明的怒火吧!

“是,少爺!”王兵得到命令後直接下了樓,將門關好並查看一遍之後才匆匆下樓。丁字號二號房裏,查理木眼睛冷冽的注視著門把,一絲蛛絲馬跡的動靜都不放過,右手握緊了鐵索斧,要是來人膽敢衝進來,第一個索了他的命。

“查理木,噓!放鬆些!”聞魯穀做個噓聲的手勢。示意伊金在午休呢,雖然查理木沒弄出聲響,人在神經緊繃時,或是全神戒備的時候,身體上會發出一種敵意的磁場。顯然聞魯穀不可能知道這些,但他卻知道敵意也是能使伊金驚醒的。再者聽那腳步聲的動向,是下樓不是朝裏走,所以查理木的戒備顯得有些多餘。

“咚咚!”這次上樓梯的聲音多了一個,剛剛下去是一個人,現在上來了兩個人,查理木再也忍不住,躡手躡腳的踱到門邊,雙手已將鐵索斧施展開來,若是來人不說清楚目的,殺你個片甲不留。

“咯吱一聲”門又關了。聞魯穀呼了一聲,虛驚一場,想必是隔壁房裏的人去找掌櫃的也不一定。招了招手,讓查理木過來。站在門口有個屁用啊!保護好伊金比什麽都強。

“朱少爺,您改變主意了!”朱得利站在朱少明一旁,試探性的問道,他就說嘛,沒有誰能拒絕如此有誘、惑力的好事,不就是見見老爺子嗎?雖然傳聞中老爺子非常苛刻,但好歹人家也是認了你們朱家,回去好好認個錯,不比啥都強嗎?

“嗬嗬,朱掌櫃啊,我們朱家的事牢你費心了,來,這個先拿著!”說罷朱少明丟出一塊銀錠子,朱得利高興的接過,臉上堆滿了笑容,笑道:“應該的,都是一家人嘛!何必如此破費呢!多不好意思呢!嘿嘿!”幹笑著的臉龐擠滿了老樹皮般的皺紋,朱少明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

“其實呢,老爺子我會去見的,但不是現在,時機到了,我朱少明自然會踏足京城,那時,想必是已經名滿天下了,但不是現在,現在你要做的是去給我備一輛好馬車,我們要趕回土木堡。”朱少明滿腔壯誌豪情的調侃道。王兵在一旁忍著笑,少爺太壞了,先將人的胃口吊足,又話鋒一轉,讓人欲罷不能。

朱得利初聞朱少明答應要去見老爺子,心裏激動萬分,可聽到後來,發現味全變了,想發怒又怕惹怒了這位狠主,隻得賠著小心,彎著腰小聲道:“朱少爺,您說笑了,現在您已經是名動京師了,尤其是那個小紙巾,嘿嘿!”

“朱掌櫃,這麽說你是將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朱少明眉毛一挑,裝勢要發怒。一股威壓的氣勢陡然劇增,朱得利嚇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不敢,不敢!不敢!”連說了三個不敢,朱得利心裏亂成了一窩粥,被這一嚇,更亂了。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現在就是有萬般的不願意,他也隻能忍了,誰叫老爺子看上了他呢?人家現在有教訓自己的資本。

“那就快去。別磨蹭了!照我的吩咐,一匹好馬,再在車上備點糕點,好了,你先下去吧!”朱少明有氣無力的說完這一句,就將眼睛閉上了。你個老癟三,想打老子的主意,可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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