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與錢回兩人並駕齊驅獨自走在前方,王振吩咐錢回,讓錢回往後瞟幾眼,看有沒有朱少明派人來保護他們,王振為何與朱少明決裂,錢回有些理解,但是深層次的原因還是不太了解。他隻知道他已經站在了王公公這邊,以後不論發生何事,他都得站在王公公這一方的立場上思考問題,這是平等交易,更是心甘情願的白紙黑錢按壓過指頭印的。
“王公公,後麵來了兩個錦衣衛,一直與我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錢回諂媚一笑,能為公公辦事,他感到無尚榮幸,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公公能將朱少明從這個世界裏抹殺,他活著,他就一天都不會痛快。哪怕就是做那檔子事都不自在,朱少明好像就無時無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王振微微點頭,繼續朝灌木林馳去,此刻,他們已經接近了黑木林,隻是速度比較慢,沒有進林而已。錢回見公公已經進林了,再不遲疑,策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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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當家的,快看,有人進來了!”還是先前挨打的狗剩,他激動異常的說道,現在來人了,是不是就可以將事先布置好的大石頭推下去呢!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每次他都喜歡看著三當家的豪氣衝天的指點兄弟們將那些路過的商隊或是鏢局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刀疤臉又是一個爆栗敲過去,蠢蛋,才兩個人,推你妹呀!兩個人,兩隻弓箭都能射死,浪費大石頭,老子今天怎麽就將你找來了呢!刀疤臉有氣無力的在心裏哀嚎,這個狗剩,腦子老是缺根筋似的,你說他楞吧!他有時又能一鳴驚人,你說他聰明吧!平常裏又傻得跟那驢蛋一般。
狗剩摸著受傷的頭部,三當家怎麽老是喜歡敲自己同一個地方呢!那兩個人一看就知道,應該是當官的!看那突起的大肚子就知道,還有那碩大的體盤,狗剩仿佛聽得到他們**的馬兒在無力的呻.吟,這倆個胖子獨自進林想做什麽?招安?招降?額,這兩個詞好像是同一個意思噢!狗剩無奈的摸摸鼻子,這肚子裏沒有墨水就是笨嘴笨舌的!
“鐵蛋,準備!!”刀疤臉吩咐一旁的另一個人,又看看狗剩,無奈的搖搖頭,鐵蛋比你聰明多了,你就知道吃喝拉撒,看這兩個人的神色,一個麵色陰柔,充滿了娘娘腔的氣息,另一人唯唯諾諾,顯然是以那娘娘腔為首。傳聞說那朱少明也有些娘娘腔,如此甚好,你朱少明要送上門來,那你家刀疤臉隻好卻之不恭了!
“三當家的,後邊還有人!”突然,狗剩一聲疾呼,嚇得刀疤臉差點沒背過氣去,沒好氣的踹了一腳這個傻不拉幾的狗剩,你三當家的這膽子雖然奇大,也經不起你這般驚嚇的!不過還是順著狗剩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那後麵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跟著,他們隻有四個人進來?這不是送羊入虎口麽?隻有四個人,為首的又是那個叫朱少明的今科狀元,這次果然賺大發了!軍師,料你神機妙算也算不準朱少明會親身試險吧?刀疤臉不服氣的在心裏鄙夷著軍師劉安生,你這個外姓人仗著我大哥對你十分仰仗,頤指氣使的對我等黒木寨的兄弟指手畫腳!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鐵蛋,看我眼色行事!”刀疤臉眯著眼睛打量著那騎馬的兩個人,今天老子就讓你們兩個有來無回,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軍師說你如何了得,我看也不過如此吧!如此這番將你生擒,用你的性命換那滿車的珠寶,是非常的劃算的吧!刀疤臉冷笑連連!!
同一時間,王振與錢回深一腳,淺一腳的策馬慢行在這幽深茂密的林子裏,這個時候的王振才真的有些理解朱少明的做法了,不論是將誰放進這林子裏,都能迷失方向,這裏麵的樹也長得非常的奇怪,像大火燒過,但又十分茂密。每一顆高聳入雲的大樹其底部的主幹上漆黑無比,手摸上去還能感覺到其透出的陰冷氣息。
黑木林,顧名思義,其裏麵所生長的樹木外觀顏色五一例外全身墨汁般的黝黑,也因此而得名為黑木林,更為可怕的是,與這片黑木林遙相呼應的山的另一邊是以此為根據地的黒木寨,如此險要地形,加上實現布置的一些滾石機關,想要從此通過無疑是癡人說夢,除非黒木寨裏的人都死絕了,不然這一帶要想完整無缺的趟過去,難比登天。
刀疤臉冷嘯一聲,一道如雄鷹嗷叫般銳利的低鳴從刀疤臉這一邊傳到了對麵,短暫的交流過後,刀疤臉已經確定了攻擊時機,隻要待這兩人進到他們埋伏的十多米遠處,就可以發出攻擊,朱少明,今天,你在劫難逃。
而在林中行走的王振兩人,俱被這突如其來的雄鷹嗷叫聲驚住了,兩人停住前行的腳步,呆在原地向四周驚惶的張望著,他們自小就一直呆在京城裏,對於那些凶險萬分的事也隻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過,根本沒有機會體驗這攝人心魄的慘厲聲。
“嘶啦啦.....”一隻渾身灰黑色有拇指粗細的小蛇利用身體盤旋在樹幹上,而將頭部伸到了王振的額際,王振不知情,卻被錢回一眼捕捉到了,他哆嗦著嘴巴!!不知如何是好,這隻蛇足足有兩米長,光是那閃閃發光的鱗片就讓人望而生畏,他一隻手捂住了嘴巴,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知道,如果讓王總管知道自己額頭上有一隻奇黑無比口裏還吐著蛇信子的黑蛇,一定會讓自己舍身喂蛇來保全他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和平時候,我敬你是王總管,現在生死存亡之際,死道友,莫死貧道。
馬兒在原地打著響鼻,不時輕劃拉著鐵蹄,因為腳下有東西叮咬著它們,而馬上的兩人似乎根本不清楚自己所麵臨的困境!王振突然感覺額頭上有一點點涼涼的感覺,又有股惡臭從鼻尖處傳來,仰頭一看,謔,瞳孔猛然放大,血管暴漲,麵色誇張,**一個不穩,人已翻下馬去,摔了個屁股滿朝地。
王振疼得直哆嗦,一手撐著屁股,一手摸著額頭,剛剛那一瞬間,他甚至都能從下體那隻有一段尾樁的分身裏感受到了多年未見的勃.起感覺,這讓他驚懼不已。心頭更是恨透了朱少明,若不是你,咱家敢孤身進到這陰深深的灌木林麽?出了林子,是青天白日,進了林子那就是陰深可怖的夜晚。
“錢大人,你還愣著做什麽?趕緊下來扶咱家起來呀!哎喲!”屁股處傳來的疼痛感讓王振的語氣裏都帶著一絲絲的顫音。那隻天煞的黑蛇,看我待會不將你煮成蛇羹吃掉,敢嚇咱家,這天底下咱家什麽沒見過!就你這一條手指粗細的小東西也敢來嘲笑咱家的劣勢。看我不將你碎屍萬段!!
錢回壓根未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隻是不想去招惹那一隻不知道有沒有毒性的黑蛇,現在倒好!看這情況,王公公咬牙切齒,這隻蛇恐怕有危險了,而捕蛇者當然是非他莫屬了,他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樣就該提醒一下公公的麽!!
錢回一下子從馬上跳到地上,伸出兩隻手去拉王公公,可怪事就這樣發生了,王公公也在奮力的張手,而他們兩人之間,一隻黝黑的蛇頭橫亙在半空,幽幽的吐著蛇信子,錢回嚇的猛然一縮手。蛇頭兩旁的一雙冷眸打量著王振又審視著錢回,似乎在警告這兩位侵入了它的領地的人類。這下子錢回更是不知所措了,難道真要自己以身犯險,擒住這隻不知名字毒性的黑蛇?
錢回試探性的探出手,誰都知道打蛇要打七寸,這隻蛇通體發黑,看著都可怕,哪敢徒手去捉呢!沒錯,他是戶部尚書,但是隻管在帳薄上簽字或是審查地方上的賬目是否有誤,五體不勤又加之家裏盤踞著一隻猛虎,他的膽子更是小如針眼。
“嘶~嘶!!”黑蛇突然張大了嘴巴,吐出猩紅的蛇信子向錢回方向處前進了幾寸。嚇得錢大人腳跟不穩,直直的躺了下去,王振麵色不悅的看著錢回的表現,他很希望,首先,錢回應該知道有蛇在自己頭頂的,但他沒有告知自己,第二,讓他來拉自己起來,他動作慢得跟烏龜一樣,這是對他的極其不尊重。第三,有蛇,你作為下屬,有責任有義務將危險消滅在萌芽之中,看看你現在的狀態,連他媽一隻蛇都對付不了,真是氣死咱家了!王振無奈,隻好,雙手撐地,使自己能從地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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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當家的,你看那兩個胖子停下來了,其中一個還從馬上摔下去了!想來應該是碰上了黑釉吧!”狗剩一臉驚恐的朝刀疤臉講訴道。如果真是遇到了黑釉,那麽,攻擊的時候就得看情況了,這種蛇極其的凶狠難纏,它們個頭不算大,但是毅力與耐心絕對會讓人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刀疤臉麵色嚴峻,狗剩終於說了一句有用的屁話!雖然有點用,也還是屁話,如果那‘朱少明’果真遇到了黑釉,那麽,想生擒兩人還有些棘手。奇怪了,黑釉一般都是晚上出來覓食的,今天怎麽白天就出來了,黑釉的性情非常的不穩定,一般人根本不敢看到它!
“鐵蛋,現在什麽時辰了!”刀疤臉沒有說話,而是問向一旁的鐵蛋,與軍師計劃裏相匯合的時辰應該快到了吧!現在‘朱少明’被困在林子裏,而那批官銀則休整在平地裏!在平地裏與那三千多人發生衝突,傻子才會幹那種蠢事,他們黒木寨年輕的壯丁也才七八百人,不說朝廷裏的那三千禦林軍個個能武揮棒,就是寨裏的年輕壯丁那身手更是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