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明賢居內。
孫玉梅經過一宿的深思熟慮,像是下定了決心,又像是還在做決斷,終於,孫玉梅走到胡姑娘歇息的房門前,敲了敲門,輕聲喊道:“胡姑娘,你在嗎?我有事對你說!”一門之隔,將兩人徹底的割裂在兩個世界裏徘徊,門內淚雨闌珊,門外焦急擔憂,到底發生了何事?讓門裏的姑娘如此的傷心欲絕。
“咚咚咚”敲門聲仍在繼續,敲門之人好似認定了裏麵就是有人,但裏屋之內也在賭敲門之人會敲到放棄,這就是兩個不一樣的女人各懷揣著大同小異的心思,她們實不該對一個男人傾心,誰說女人不吃醋,誰說女人能扛得住一夫多妻的的門規,即便大的體製是這樣,女人的心中仍是期盼心愛的男子隻將她當做手心的那一顆唯一,即便有一天,男子不愛她了,她也會帶著那份寶貴的回憶不爭不怒的悄悄離開他的世界,尋一處不認識的地方,數著回憶過完一生。
對於這煩人的敲門聲,即便你再淡定,心中也會產生不一樣的想法,那就是敲門聲給然帶來不一樣的效果。胡無衣擦拭了眼角裏的淚珠,調整了一番,走到門前將門拉開,笑著對孫玉梅道:“孫姑娘,你找我有什麽事啊!敲門敲得這麽急?”孫玉梅一時間倒是楞在當場,她原以為胡姑娘會是淚眼婆娑的打開門哽咽的問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胡姑娘看起來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這樣子的她有些無法接受。
“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孫玉梅率先反應過來,打破沉默道,兩人僵持在門口也不好!讓別人看了笑話,這是她們女孩子的心事又怎麽能讓別人知道呢!她來找胡姑娘就是想.....想.....其實她不介意....不介意與胡姑娘分享一個朱公子的。
“哦,你不說我還忘記了!進來吧!”胡無衣也有些錯愕,昨晚兩人見麵之時還算相處的比較融洽,可是經過了一夜,兩人各懷心事的睡了一晚,事情就有些不一樣了,這就是女人間很微妙的反應。男人無法理解其中的訣竅。胡無衣捋捋額際上的秀發,將門關上。殊不知,在對麵的一條細縫裏,有一雙眼睛正盯著這發生的一切,是敲門聲驚擾了他,經過這麽多事,他也能想明白一些,為什麽無衣會喜歡上他,這是他一直無法理解的含義,他個無衣相處了兩年,兩人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而他,才多少時日,後來居上也太快了吧!
塵世間的痛苦有很多種,典型的有:人死了,錢沒花完,人活著,錢沒了!而現在呢!在吳米的內心深處裏,我愛的人名花有主,愛我的人慘不忍睹。這些都還遠遠不夠,在延慶縣牢的時候,那名獄卒竟然想跟自己來個龍陽癖,這是他一輩子都很難忘記的屈辱,所以他將那名獄卒的皮割了下來。
“我就叫你玉梅吧!玉梅,你有什麽什麽事對我說啊?”胡無衣輕撫著玉梅瘦削的臉頰,這個身世與她同病相憐的女孩有著過人的堅強意誌,過慣了大小姐的嬌寵安逸日子,遭逢家族巨變,依然能保持著一身高潔的品質實在很不容易,她胡無衣因為有師傅教導她積極向上,可是麵前這個年紀輕輕就喪父喪母的小姑娘呢!她又犯了什麽錯,沒錯!孫家是在朱少明的手上覆滅,但是這能怪他嗎?不能怪,朱少明不出手還擊,下場比孫家還要淒慘。
世間事總難兩全得,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兩位一體,一件事的背後必有其利弊性,隻不過勝利者往往隻會看到戰利品的那一麵,卻很少顧忌到失敗方那些無辜的人,他們隻是勢弱的一方,遭到強有力的打擊,唯有抱頭鼠竄苟且安生。這很難能說的上是誰的錯。
“無衣姐!我......”孫玉梅還未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不自禁的眼淚就會立即肆虐她的臉龐,在趙家裏,她受到的本就是不公正的待遇,受到的欺淩比起恩惠要更甚一步,無衣姐給她的印象真的很好,當初自己腳崴了,還是無衣姐給自己包紮的,也就在那個時候,她才有幸躲過了一劫。可是她好想見到朱公子,她想靠在他的肩膀上,那個時候,他在街頭裏的音容笑貌就成了孫玉梅唯一的懷念。
“說不出來就別說!”胡無衣伸出食指擋在玉梅的唇間,能說的出的委屈並不算委屈,不能說出的委屈才是真的委屈。不管委屈也好,疼痛也罷,這些都會過去的,不管你願意或是不願意,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暗淡無光,這些就是胡無衣最近才韻出的道理。
“哼,哼!”孫玉梅抽搐得更厲害了,在她覺得,無衣姐就像一個什麽都懂的大姐一樣照顧著她,她說的或沒說的,她都懂,這一刻,她有些羨慕朱公子,羨慕的幸運,更羨慕自己的幸福,無衣姐昨晚從外麵衝進來之時,她的心一下子被幸福擊中了,讓她最無法意料的就是無衣姐會來救她,她的心中一下子輩塞得滿滿的,難道這就是幸福感嗎?
“乖,玉梅,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咱們就去看看芙蓉!她沒事!”胡無衣隻得轉移著話題,她的肩頭處已被淚水打濕,此刻她心裏真的憐惜著這個受傷的女子,任何女子碰到哪樣的情形想來腦子要麽亂作一團,要麽就是胡亂掙紮,這一切都是沒用的,唯有冷靜下來思考對策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這一點,玉梅做得很好!
孫玉梅乖巧的點點頭,稀裏嘩啦的一通亂哭,將胡無衣整個肩上的衣服都打濕了水淋淋的,哭著哭著,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倦了,孫玉梅沉沉的睡了過去,過了半晌,慵懶倦怠的孫玉梅撐開眼皮子,見到一張好看且帶笑的臉,她臉色唰的一下紅了,無衣姐怎麽能這樣呢!她取笑人家,壞死了!
“好了,我的大小姐,既然沒事了,我們就去看看芙蓉!你等我一下!”胡無衣肩膀上已經麻木了,被玉梅這個小丫頭枕得麻痹失去了知覺,這個帳一定要找朱少明討回來,你的女人,憑什麽要我來給你安慰,一想這裏,胡無衣自己都覺得怪怪的,索性也懶得去想,走到裏間,迅速換了件白色衣服,將已經打濕的衣服放在衣架上,轉身走了出來。
孫玉梅這個時候的狀態非常之好,一年多沒人發泄的煩惱在剛剛那一瞬間得以全部發泄,心裏開心極了,可是看到無衣姐從裏間出來的那一霎那,孫玉梅迷住了,頓住了,在這一刻,時光忘記了前進,忘記了帶走什麽,隻留下那一道白衣若素的曼妙玉人款款而行,純白色的連襟衣裙,腰間配著一跟粉紅色的腰帶,宛若飛仙。精致冷傲的麵龐,小巧玲瓏的鼻梁,烏黑濃密的秀發將無衣姐襯托的超凡脫俗起來,孫玉梅驚得張大了嘴巴,無衣姐真漂亮,尤其是穿上白色衣裙,更是顯得聖潔如仙子,翩躚素女玉蔥指,粉飾嬌顏花無色。
“小丫頭,震驚什麽呢?”胡無衣輕笑一聲,這個玉梅也真是的,都是姑娘家,哪有這麽看人家的。即便她知道自己很美,對玉梅表現出來的神情依然受用無窮,哪個女人不愛美,哪個女人不喜歡受到別人稱讚,她,胡無衣也一樣。
“嘻嘻!無衣姐,你真好看!”孫玉梅嬉皮笑臉的跑上前去拉住無衣姐的胳膊,兩人就這麽親密無間的摟在一起,胡無衣剛開始有些尷尬,她實在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有些不適應。但也不好拒絕,隻得由著孫玉梅挽住其的手腕,兩人說說笑笑的出了明賢居。
兩人一出門,立即秒殺了所有人,路人行人俱都回首駐足,這兩位美人什麽時候來的,竟然出現在西直門,這倒是讓他們大飽眼福,可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染指的,也就看看,滿足一下自己的心理。孫玉梅拉著無衣姐的手臂,輕聲道:“無衣姐,你壞死了,穿得這麽漂亮,將那些人都迷得神魂顛倒的,看他們回去了還如何麵對他們的媳婦!”
“啊!疼!”胡無衣輕輕一笑,嘴角輕抿,彎出的弧度更是讓人一睹生光輝啊!可手上毫不留情的掐在了孫玉梅的腰上,驚得孫玉梅大叫,更是逗引了路人的注意,兩人這才疾步趕路,可是有時候,美女是不能獨自上街的,尤其是兩個美女一起,更是不能上架了,你知道這樣招眼的組合勢必會迎來一些人的覬覦之心,果然。
“兩位姑娘,這大街上不安全,小生怕有人欺負你們,甘願為你們保駕護航!不知兩位姑娘能否給小生一個機會呢!”說話之人拿著一把折扇,乍一看去,也算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可惜啊!那眼睛裏透露出淫邪的目光讓胡無衣一眼就瞧了出來,表麵上裝出翩翩君子的模樣來騙取姑娘的信任,這種人見多了。
“滾!”孫玉梅見無衣姐蹙著眉頭,嬌喝一聲,你這個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無衣姐也是你能打主意的?自從昨晚那事後,孫玉梅對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形象徹底毀於一旦,這樣的人穿得人五人六,就是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