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五人進到大牢裏也有一段時間了,眼睛暫時適應了裏麵的黑暗。
“咳,咳!”朱少明以為自己真的做好了心裏準備,可一進去,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錯得那叫一個奇葩!欲問朱少明見過自認為最血腥的慘象是什麽?朱少明可以拍著胸脯當之無愧的大言不慚道:“眼前所見及所想,讓他差點一口苦水將自己給嗆死。”
這似乎已經超越到了人類能承受的極限吧!朱少明一進去,見到吳米正小心翼翼的持著匕首一刀一刀的在那名赤身**的獄卒身上刮著什麽,匕首掛過的地方血肉模糊,可見裏麵凹凸不平的血肉像是張大了嘴巴要呼吸,爭相蠕動著,牽一發而動全身,那名獄卒已經看不清麵容,隻剩下一張慘不忍睹的肉臉,因為麵上的皮被人從外麵割掉了。那人似乎還有一氣喘在胸間,從哪胸脯間起伏的情況來看,此人還未完全咽氣。
朱少明甚至在想,吳米與這名獄卒有什麽深仇大恨,用得著這麽折磨人麽?前世他隻聽說過滿清十大酷刑,其中就有將人拉到城牆上,割開其的肚子,掏出熱氣騰騰的腸子,將腸子掛在木柱上,然後一腳將人踢下去。其要承受的痛苦遠遠要比自然死亡艱難百倍。還有一種酷刑,將那煮沸的鉛水,割開犯人的額際,從裏麵將鉛水灌進去。用不了多時,犯人的皮膚與血肉將自然分離,這樣就得到了一張完整的人皮,其手段之殘忍為所未聞。
“朱少明,嗬嗬!”吳米慘烈一笑,繼續低頭苦幹自己手中的活計,完全不理會朱少明幾人是來救他的,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吧!朱少明陰沉著臉,這個縣令很有意思啊!縱容手下對犯人私自用刑,吳米的性格看起來雖然不好相處,但也不是到處惹事的主,除非別人先惹到了他,不然不會做得這麽狠。
“李縣令,你行啊!這所牢房就是你滋生犯罪的大本營!”朱少明想提起大手抽死這狗日的縣官,幹的好事情,看看將人折磨成什麽樣了!犯人同樣是人,更何況吳米還沒有錯,如此強加之罪,豈不是受了無妄之災。這一點,朱少明會讓這個狗日的縣令做出補償的!他倒不介意吳米將這縣官的皮也割掉。世上竟有如此之人,之前隻是聽說過,今有幸得見,果然是大開眼界。
“朱兄,先不要生氣,留住他,還有用處!”黃鎮想了想說道,這個縣令自己肯定不會沒事找事,這其間一定還有隱情。至於是什麽隱情,就需要錦衣衛的調查了,他一個半大小子還沒有本事去偵破此類事情。
王振一雙小眼到處亂瞄著,這裏麵的陰暗氣息讓他很不舒服,他想快點出去,呆在這鬼地方,遭罪!不時的朝朱少明擠眉弄眼,主子肯定會讚同他的意見的!隻要他開口了,自己再附和幾句,幾人也就能從這人不拉屎,鳥不見光的破地方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朱少明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渾濁的氣體,看了看無衣,轉身掉頭往牢房裏走去,這類事還是交給他來做比較適合!他怕無衣受不了,地上躺著並排在一起的還有三人,他們俱都昏迷過去了,目光略到那三人的受傷部位,兩人俱都傷了大腿,朱少明靜下心來冥思苦想,他能體會到那個時候的千鈞一發,隻是他實在想不透的還是吳米為何要執意割去那名獄卒的人皮?
“吳米,我們回家吧!”
“朱少明,等我一會!馬上就好!”吳米殘忍的笑意表現在臉上讓朱少明有股很怪異的念頭,這吳米似乎還津津樂道的沉醉在這割皮中,待會你要是割完了,這人也就差不多嗝屁了!你還真會享受......
朱少明皺著高挺的鼻梁出了牢房,既然要等就多等一會!出去等吧!小聲的與王振等人說了一下原因,招呼了一聲還在一旁幹嘔的胡無衣,自己帶頭先向外走去。
“吳米,待會完事了出去找我們!”朱少明揚起是右手朝牢房做個了暫時分別的手勢。一行人緊跟著向外走,王振如蒙大赦,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陰深深的,恐怖至極。這些人被關在這裏麵,難道不怕做噩夢嗎?王振不理解,也懶得去理解。
吳米冷冽的看了一眼幾人離去的身影,加快了手中的施放速度,不多時,一張漂亮的人皮已經完工,吳米心滿意足的雙手提著人皮,正在考慮拿它是用來做燈籠還是做一張畫。輕手輕腳的將人皮對折至半,這人皮剛割下來還有些彈性,若是放久了,其表麵的光澤也會變得暗淡無光起來。
“撻撻..踏踏.....”剛一出縣衙大牢,突然看到外麵的陽光,朱少明感覺異常刺眼,平攤著手掌貼在額頭上,隱隱約約有一台轎子正向縣衙大牢裏奔來。今天這是怎麽了?縣衙大牢這麽受歡迎,是不是以後得在這裏擺個攤,再請個漂亮的妹紙來賣豆花,那樣不知道生意會不會很火爆。
落轎。
轎子後麵的轎夫輕輕的將轎子往上提,方便坐轎之人下地。朱少明玩味的看著那頂已經停在了地上的轎子,墨黑的轎簾將裏麵的人完全遮蓋住了,看不出裏麵人的年輕老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般坐轎的人都是中年人以上,年輕人喜歡騎馬。這京城裏他朱少明無親無故的,是誰呢!會不會是來迎接黃鎮回宮的,嗯這個有可能。空氣中似乎隨著轎子的到來也帶來了一絲沁人心脾的牡丹花香。
五人十目緊盯著那扇轎簾,他們都在猜想出來的會是誰!朱少明突然之間一個主意滾上了心頭,捅了捅一邊的黃鎮,道:“鎮賢弟,我們不妨來打個賭!”黃鎮一陣錯愕,似乎還沒從‘鎮賢弟’中緩過神來。這句鎮賢弟叫得他心裏怪別扭的!罷了罷了,不知者不怪!後麵又被他約的賭局給吸引了,忙附聲道:“朱兄,想賭什麽?”
“賭轎子裏的人是年輕還是老或是中年人!!”朱少明神秘一笑。鬼精鬼精的衝無衣一笑,後者給了白眼繼續望著轎子,心裏也在想,這轎子裏坐的到底是老還是少呢!隻是她自己也不敢確定,擺在她麵前的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中年人,另一個是老人。這兩個答案很難選擇,哪一個都有可能,這個朱少明,就知道耍寶。
黃鎮沒說話,輕別過頭去問了問王振:“你認為那轎子裏坐的是何人?”王振可是知道主子身份的,哪敢胡亂答複啊!糾結了半天愁腸,王振忽然道:“主子,這轎子裏坐的是個男人!”說完撓撓頭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黃鎮真想抽他一大耳刮子,男人女人我自己看不出來嗎?你個奴才真是討打。
王振悄悄觀察著主子的麵容,呼的鬆了一口氣,這樣的問題不答不行,答對了自然有嘉獎,若是答錯了,後果你懂的!兩害取其輕,如此一來,既不受罰也不得嘉獎,算得上是比較折中的辦法了。
“怎麽樣?黃賢弟,有結果了嗎?”朱少明提醒道。
“轎中坐的是一男人!”黃鎮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嘩啦一聲,王振隻感覺天都快塌了,主子竟將自己給的答案說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啊!這完全與答案不沾邊!主子這麽說不是主動認輸了麽?忙向朱少明打眼色,讓他故意輸給自己的主子,得罪了主子,誰都討不了好。要知道伴君如伴虎!
“哈哈哈......”朱少明聽到這個答案笑抽了,這答案想必就是後邊那個胖子王振的答案吧!他一個奴才自然不便為主上做出選擇,隻好講了這句不是廢話的廢話!你說他錯了,也沒錯,你說他沒錯,他又不精準,模棱兩可。誰都不得罪,誰都不計較。
黃鎮有些惱怒,這個朱少明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難道自己說錯了嗎?他今天若是不說出個子卯醜寅出來,非將他推出去斬了不可,天底下敢笑他朱祁鎮的也隻有他朱少明。王振陡然感到一股甚烈的龍虎之氣,這是主子生氣前的預兆,莫不是惱了自己還是惱了朱少明。王振在心裏摸不準,又向著朱少明打眼色。朱少明對此置若惘然,完全不理會王振的眼色。
朱少明笑著解釋說:“黃賢弟,為何覺得這是一個男人乘的轎子呢!”
“觀其轎子的外表,還有這些轎夫!所以敢斷定轎子中的人就是一個男人!”黃鎮自信的望了一眼朱少明道,這頂黑色的轎子透出了一種沉穩大氣的感覺,而中年人則沒有如此深厚的底蘊,想來也應該是個年紀老邁的老者吧!
“好!分析的有理!黃賢弟,朱兄的答案是.....”朱少明故意賣了個關子。閉上眼睛再在空中用鼻子嗅了一口這空氣中濃鬱的牡丹花香。黃鎮看著朱少明奇怪的舉動,莫名的有一種恐慌,他害怕自己猜錯了,怕在朱少明麵前跌了麵子。
“你的答案是什麽?”黃鎮緊追而問。迫切的眼神裏有一種急迫,他太想知道朱少明的答案了。
“黃賢弟,朱兄猜,那轎裏坐的是一個老人,男性老人!”朱少明心中早有答案,可這個時候不是耍寶的時候,要耍寶得注意分清場合,對象。這個人別看其年紀略小,但也是開了口的小老虎,也是能將人咬死的。
聽到這個答案,黃鎮心裏舒服多了。原來自己的猜測也沒錯,朱少明的想法和自己的差不多,但是兩者說話是有區別的,他黃鎮可以說話模棱兩可,但是朱少明顯然不能,帝王之術教會了他隻說半截話,讓下人去猜去想另一半話!
PS(盆友們,可以互動一下,你們猜猜轎子裏坐的是誰?嘿嘿!答對了,大狼就親你們一下,答錯了,你們親大狼兩下!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