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第一輪下來,合格的人數隻有一百七十六人!”王勇遞上了合格人員的名單,這裏麵有好些人都是差強人意,勉強及格,王勇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急,這些人都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是一塊塊的璞玉,可難以壓抑住的怒火還是噴發了出來。

“你再說一遍!”王勇怒不可遏的掃了一眼麵前這個囂張至極的少年人,你以為少爺在這裏,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被癡心妄想了,哪怕是少爺,犯了規矩,照揍。

“你TM的就是個狗腿子!我說了怎麽樣?咬我啊!我大哥可是程老二!敢打我,你死定了!”少年人極度狂妄的滿嘴叫囂著,朱少明笑了,這是幹什麽?拚爹還是拚祖宗,起初他想看看王勇到底是如何處理的這樣的事,不過這個少年人說到的一個名字倒是勾起了朱少明的回憶,好像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教訓過了程老二。

“王勇,住手!”王勇氣到最後,突然笑了,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這樣的人這般做的目的就是想激怒自己,不值當,可他一而在再而三的挑釁自己,那麽,對他的寬恕也就到此為止,憐憫之心隻適合送給需要之人,他還不配。

王勇奇怪的看了一眼朱少明,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心裏卻是有些興奮,他知道,麵前的這個小子有福了,少爺親自動手,感謝你的慷慨激昂的發言。你踩到的不是白菜,而是一坨狗屎。

“你說你大哥叫程老二,他現在在哪?”朱少明抹抹手指,剝著指甲,無所事事的問道,一直以來都不得空,沒時間去處理家門裏的事,隨著朱家的水漲船高,家丁下人們的身份也都跟著高貴了起來,在外頭,打著朱家的牌子到處惹是生非。長此以往繼續下去,對朱家的長遠發展不利。

“啊,少爺,您知道我大哥?嘿嘿!我大哥也是經常念叨著您的!”少年人堆著笑激動的道,程大哥一直對他鼓吹朱少爺是他好朋友,好兄弟。他的肩膀那一處傷,要不是朱少爺,他已經見閻王了。

王勇聞言,若有所思,似乎朱少明對那個叫程老二的人有些興趣,這程老二他也略有耳聞,是個無惡不作的惡霸,專門替人收高利貸,手底下有一幫子人,是妓院,賭坊、酒樓的常客,這些地方的老板見了他可也要讓出三分薄麵給程老二,據說也是狠角色,可幾個月前,突然間被人收拾了,安生了許多,收租收保護費的時候盡量客氣了許多。

“知道一點,有過一麵之緣,怎麽樣!你將你大哥叫出來,我認認,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朱少明突然有種很荒唐的想法,這程老二在這招收的人群裏麵,可是哪一個,這麽多麵孔,也很難將他找出來。

“好勒!”少年人像撿了寶似的,興致衝衝的跑到了人群後邊去拉了一個人出來,對著朱少明道:“朱少爺,就是他,他就是我大哥程老二!”朱少明有些錯愕不已,如此近距離的觀察程老二不是第一次,但也絕不會健忘到如此的程度,那個少年人拉過來的人根本不是程老二。

王勇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那少年人似乎膽子不小,肥的狠啊!竟敢明目張膽的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戲弄我們的朱少爺,這似乎是不是主客錯亂了,這個少年人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難道就不怕朱少明對你......王勇,畢竟隻有一個,想效仿,已經失去了新意。

“朱少爺,您好!”被那少年人找來的那個人,弓著腰,低著頭向著朱少明問安,隻是那雙眼睛裏藏著一份毒辣,一份歹毒的心思,這些,在場所有人都沒能注意。朱少明依然還是笑著的那個朱少明,仿佛對周遭身邊的一切事物都熟視無睹。

“你也好,你是程老二,抬起頭看著我!”朱少明暴喝一聲,他能感覺此人的緊張和不安,還有那雙緊挨著內褲縫的雙手,有規律的抖動著,這倒是引起了朱少明的注意,一個人,見到位高權重的人或是偶像,大都是會出現些反常的表現來的,可這位,既不是自己的粉絲,也不是自己的粉絲,他為什麽抖.....

“少爺,我研究過了,他不是!”說話的是王勇,他對程老二研究過一陣子,程老二相當於這一片地域的地下統領,上不了真正台麵上的,但是缺了又不可。認識的人錯綜複雜,其所牽連的關係網如老樹盤根般密深與頻繁。而且其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征,就是不怯場,不像這位,一上來就抖個不停,他絕不是程老二。

“哦!”朱少明轉過頭去,看著王勇,他怎麽會知道的如此清晰明白,這個一無所知的年輕人當然不可能是程老二,至於他是誰,心底有了些模糊的答案。

“少爺,小心!”王勇一聲疾呼,人一躥至朱少明身前,速度之快,駭人聽聞,其掌握的時機也非常的精準。朱少明被後背傳來的一隻手推了出去,踉蹌了幾步之後,回頭一看,一把寒光撲簌的匕首向自己刺來,看來敵人似乎早有準備啊!

“來人,將這裏圍住!”朱淩誌一不注意,被人流擠出了老遠,想再回到少明的身邊,有些不太可能!告訴了管家將情況非常的混亂,凶手一出手,所有人都向四處逃竄,而少明也淹沒在人群裏,場麵十分的嚴峻,他看到了少明,可是自己衝過不去,一掌拍掉一個攔路的,另外一個又向自己這個方向湧了過來。

“兄弟們,動手!”先前那名年輕人大呼一聲,從四麵八方又湧出非常之多的人,加之逃竄的人,你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唯一能辨認的就是那麽幾個人,但是有一點非常的明確,朱少明的身旁四側聚集的人十之八九是敵方的人。

王勇奮不顧身的推了朱少明一把,自己的手臂處卻被匕首深深的紮了進去,鮮血淋漓的痛楚讓他牙齒都在打顫,疼痛的錯覺讓他腦子異常清醒,這是一起有預謀的即興謀殺,謀殺的對象就是朱少明,為什麽說是即興,因為朱少明召集人加入鄉勇這事,事先誰不曾得知,而對手將計就計,在加入鄉勇的人中安插自己的人手,時機一到,立即動手,好歹毒的一條妙計啊!

“王勇,你不要緊吧!”朱少明擊開敵人,奔到王勇身邊,他的手臂上血肉模糊,皮開肉綻,濃烈的刺鼻腥味撲麵而來。朱少明看著那外翻的皮肉,鮮血還在洶湧著。心裏一陣抽搐,媽的,敢算計我!操!隻是現在他也明白不是找誰算賬的問題,眼下還要突出重圍,還要將那些隱藏在人群裏的刺客找出來,決不能讓這些毒瘤毀了龍勇會。

“少爺,我沒事!老爺在那裏,我們過去吧!”王勇吸了一口氣,指著老爺說道,眼前先要將認識的人保住,其他的人再說!朱少明點了點頭,扶著王勇向老爹那邊突圍,將近兩百人的大會場裏,什麽事都會發生,保護好便宜老爹最重要。

“哐,哐,哐,哐,哐!”踏踏的人跑步聲似乎給了朱少明用不完的力氣,一隻手攙扶著王勇,另一隻手化手為刀,一掌一個,想劈出一條血路。斬斷了前方,後麵又不斷湧現形跡可疑的人向自己這邊逃竄,想快速的分別出是敵是友,非常之難。王勇緊咬著嘴唇,那隻完好的手搭在了朱少明的膀子上,沉重的道:“少爺,你先突圍出去,他們不會找我,你帶著我不方便!”

朱少明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這些人都是衝著他來的,可是王勇已經為他受了傷,他能棄之不顧嗎?日後還有何人能踏實的心甘情願的歸到他的門下,不行,他的主意不能采納!拖著王勇仍然頑強的衝著,要盡快要去和老爹一起回合。

朱淩誌心裏著急不已,魯林怎麽還不來,這都快出事了,會場中央的人至少還有二十來個,少明怎麽能衝得出來。他心裏都快急死了。其餘的人都跑到牆壁下躲著瑟瑟發抖,看情況,暗算少明的應該是場中央的那些人了。

“快,快,快!”魯林心裏也是焦急不已,早就接到將軍的命令,他們一百多人圍在會場的四周,等待著將軍的命令,因為少爺說有可能會出現情況,但什麽情況,少爺又沒說,無奈,他們隻有全神戒備的將整個會場圍起來,除非那些人上天入地,否則一個人都休想逃出去。

“砰--啪--哢嚓!”會場大門被一股大力猛然撞開了,魯林守在門口指揮著這些人的快速湧進去。時間寶貴,老爺少爺可都是在裏頭呢!出了一點岔子,讓他如何去原諒自己,又有和麵目麵對鄉親父老。

所有人都被野蠻的舉動給驚呆了,尤其會場中央圍住朱少明的那一群人,他們眼睛紅的嚇人,抓緊了手中的刀,齊齊向朱少明砍了去!這要是被砍實,我的個乖乖,那還不直接成了一堆肉泥。魯林看得肝膽劇烈,沉思吩咐道:“弓箭手,準備!”

“弓箭手就位!”這一聲聽在魯林猶如美女婉轉承歡的美妙呻吟聲,再不虞其他,衝著場地中央的少爺大聲一喝:“少爺,趴下!弓箭手,放!”一瞬間,千萬隻速度非常之快的弓箭唰的向自己這方射來了,朱少明就聽到魯林這小子的一聲呐喊,一把將王勇按倒在地。雙腿一曲,人已抱頭蜷縮在了地上。

“呼,呼!”朱淩誌拍拍胸口,那千鈞一發之際,朱淩誌發現自己的腦子完全混亂了,竟不知道如何辦才能去解掉兒子的圍,二十幾把刀,從周遭四側同時向少明砍去,這樣的場麵何其殘忍與血腥。到底是誰,媽的,老子一定要連鍋端了你!敢讓我朱家絕後,老子讓你絕戶!

朱淩誌在弓箭放出去的那一霎那,拔出了魯林腰上的刀,人也跟著衝了出去,他就隻少明這麽一個兒子,剛從毒牢康複,又身陷圍攻,叫他如何能忍,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的狗日的東西,敢欺負到朱淩誌的頭上,今天就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劈啪,嘩啦!”弓箭入體的齜啦聲刺激了每個人的神經,慘叫聲,骨頭碎裂聲,合奏了一曲印象深刻的永生難忘的樂章,朱淩誌拿著那把刀,見一個砍一個,鮮血,血肉飛濺了朱淩誌一身,將他整個人都染成了鮮紅色。模樣十分可怖!

“砰咚齜啦.....”血肉模糊的場麵,淩亂了魯林的眼,老爺這是抓狂了,其餘躲在牆壁下的人,膽大的偷偷的看著這血腥的屠宰場一樣的會場,嚇得再也不敢看了,閉著眼睛顫抖著。

“兄弟們,該是我們上場的時候了!”魯林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斷老爺,必須讓老爺將那股子火發泄出來,看場上站著的也沒幾個人了,魯林這才大手一揮,百十號人齊步的向會場中央圍攏起來。遇人便砍,踩到軟綿綿的東西便捅上幾刀。

中午的太陽如血一般紅豔,異常妖嬈嫵媚,朱家的大會場裏,一個渾身染滿了鮮血的中年男人拿著一把刀還在繼續捅著地上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口裏不停的念叨著:“少明,少明,不怕,爹來了!少明......”

胡無衣與吳米趕過來的時候,發現還是晚了一步,這裏明顯發生了強烈的械鬥,蒼天保佑,胡無衣在心裏竟然開始擔心起了朱少明,她四處張望著,仔細的辨認著地上躺著的七倒八歪的屍體,她真的不想這些屍體裏麵有朱少明的,盡管朱少明看起來是那麽的討厭。

“無衣,你看!”胡無衣緊張的一回頭看著吳米,她心底好怕,好怕吳米說地上的屍體就是朱少明的。壯著膽子看了地上一眼,偷呼了一口氣,萬幸,不是那個壞痞子。這才疑惑的看著吳米,他叫自己做什麽?嚇死了。

“這是瓦剌人的標誌!”吳米挑起了一塊羊角一樣的白玉晶塊,看來還真是的,瓦剌,瓦剌為何要刺殺朱少明,難道朱少明也知道了那事?胡無衣心底幽歎了一聲,這些事本不該他知道的,可還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