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久沒關注過張賢的舉動了,我們今天回顧一下張賢。張賢被大舅拉回到房間之後,被大雨淋了,第二天就感冒了,病痛在身的感覺,這心底才會舒坦一點,可望著大舅那關切的眼神,他的心又硬了數遭,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於以後,再說吧!

“賢侄,以後別犯傻了,大舅知道你心裏苦!有苦說出來,大舅跟你分擔!”穎寇摸摸張賢的頭,這個賢侄這是何苦呢?為了這個大舅,做出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不劃算啊!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說實話,他對賢侄的這個舉措,不敢苟同,但又不得不從心底裏去感激他。

“大舅,您忙您的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張賢閉著眼睛說道,睜開眼睛,他都能看見朱少明痛苦和不可置信的神情。那絕望到底的眼神要多少痛才能承載,那偉岸的身軀倒地又需要多久的歲月來腐蝕。而這些,被他輕而易舉的做到了,他是個罪人啊!想著想著眼裏就從眼角裏滾落至枕頭下。

“思兒,你照顧下你表哥,別讓他再犯傻了!這孩子,太苦了!”穎寇走到門口掐好看見女兒,囑咐了一聲,要不是穎思,他也不可能知道賢侄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他這個做大舅的心裏有愧啊!好妹妹,你生了個好兒子啊!

“是,爹!我會的!”穎思往屋裏瞄了一眼,表哥的眼裏流在她心裏,昨晚,她被爹叫到書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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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兒,你和你表哥都說了些什麽,將他逼成那樣。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我怎麽跟你姨娘交代,你這個死丫頭!”穎寇罵了幾句才覺這睹著的心裏順暢了一番,坐到椅子上看著女兒。

穎思心裏也在掙紮,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爹,表哥他不知為何做出那樣的事,她實在是無法接受!她寧願相信表哥是個好人,也不敢相信表哥竟是一個罪人,一個出賣兄弟的叛徒走狗!

咬咬銀牙,穎思心一狠,那朱公子也不知怎麽樣了,她去過他們住的那個小院子,根本就沒人,他會去哪兒呢!她很擔心他。當時在良品藥鋪,他都被那毒折磨的臉色蒼白,人都迷糊了。

“爹,我要告訴你一個事!”穎思鼓起了勇氣,抬著頭看著爹,一字一詞的慢慢道:“表哥,他親手給他的結拜兄弟朱少明下毒了,至於那朱少明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穎思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語說得穎寇心裏一陣抽搐,從位置上快速的下來抽了女兒一巴掌。這等胡話也可亂說嗎?

事關人命的大事,既然中毒了,為何縣令裏沒人報案,更是沒人提起過此事,一定是思兒胡說八道,隻是她也不小了,再繼續這樣口無遮攔的話,將來嫁人了,惹怒了婆家人,會討不到好的。打她也是想她說話的時候動動腦子,不要再大嘴一張,什麽話都來了。

“爹,您打我,我去告訴娘去,哼!”穎思嘩嘩的就出來了,作勢就準備跑,她恨死爹了,她說的句句屬實,爹為什麽還要打自己,自己做錯了什麽?至於他發這麽大的火。

“別走!把話說完再走!”穎寇提前一步拉住的了女兒,皺著眉頭說道,女兒的表情不似矯揉造作,她也沒必要說謊,而且據自己觀察,她對這個表哥的好感一直都有,不可能這個時候說他的壞話!

“嗯哼!”穎思一抹臉上的淚珠,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爹,看到爹爹凝眉思考的樣子,她沒敢打擾。過了好大一會兒,她試探性的喊了幾聲“爹,爹!”可爹就如夢囈般不理她,她急了,大吼一聲,“爹!”

“啊!什麽?”穎寇莫名其妙的問了一聲,女兒這是吼什麽呢?青天白日的,沒規矩,但一想到女兒說的情況,又聯想到趙家為難穎家的這些信息串起來看,其中又有些聯係。

趙家想通過為難穎家,來達到控製賢侄的目的,進一步的實現自己歹毒惡毒的陰謀。逼迫著自己的賢侄給朱少爺下毒來保全穎家,賢侄,你怎麽就那麽傻啊!大舅的命不值當你這般做啊!穎寇那一瞬間開始理解了張賢在大雨地淋的行動了。換自己不自殺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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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吃點東西吧!你都好幾頓沒吃了,一點都不吃身體吃不消的!”穎思答應了爹之後,就去廚房給表哥做了幾樣小菜,希望表哥能吃一點,他都餓了四頓了,這麽餓下去也不能解決問題啊!

張賢看了看大表妹,沒有說話,她罵得好,罵得暢快,懦夫,自己也許真的就是個懦夫,沒用的懦夫,一個不敢麵對錯誤的懦夫!想到這裏,張賢看了看表妹,衝她笑笑,道“表妹,你能再罵罵我嗎?我想聽!”

穎思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聽人說讓自己罵他的,她不可置信的摸摸表哥的額頭,嗯,額頭上滾燙滾燙的,一定的燙壞了腦子,說胡話呢!也就釋然了,腦子不清醒的時候說些胡話是很正常的,有好些人晚上還說夢話呢!還好,表哥剛剛嚇到她了。

“表妹,我想聽你罵我!罵吧!”張賢笑著繼續說道,他的耳朵已經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承受暴風雨般的肆虐了,可是等了半天,表妹仍是一語不發的看著他。“表妹,開始吧!我不怪你!”穎思相當為難了,罵還是不罵呢?表哥這樣不像是在開玩笑。

表哥那鄭重其事的正經模樣讓她證實了表哥不是在說胡話,但是腦子確實是有些不清醒了,她要找個借口,去找大夫過來,給他治治,就是讓穎思敞開了罵,她也憋不出幾句罵詞來,這個東西還真接觸的少。

“表哥,你先休息一下,我要去方便一下!”拍了拍表哥的頭,隨便找了這麽一個借口,當即臉色紅成一片,對一個異性說出這等羞人的話是她憋出了吃奶的勁才完成的,現在出來了,對!先去找大夫來!

穎思跑出來之後,直奔良品藥鋪而去,必須找到苗大夫,讓他上門給表哥看一下,懷揣這個念頭,穎思一路直衝到底,終於跑過三條街口到了藥鋪的門口,可是今天非常的奇怪,他們竟然沒打開門做生意,竟然關了。

死馬當活馬醫,嚐試著敲了幾下門,她也沒抱什麽信心,可就在她要轉身離開的霎那,門‘咯吱’一聲,被人打開了一條細縫,一雙眼珠子戒備的看著敲門的人,發現是個小姐之後,四下看了看,將穎思拉進了屋內。

“幹什麽?幹什麽你!”穎思哪裏能知曉這樣的情況,二話不說就將人拉了進來,這算怎麽回事,像才反應過來似的,穎思張大了嘴巴想高聲尖叫,奈何隻能發出‘嗚嗚嗚!’哽咽聲,穎思突然有些害怕,這些人不會對她......獨自懊悔起來,這麽衝動做什麽?現在落入虎口,可怎麽辦呐!人雖慌亂了,可一雙眼珠子到處亂瞄著。這些人臉上,身上或多或少的好像被人打過,怎麽回事?

“放開她!”一個聲音丟了過來,穎思如蒙大赦,感激的看了看來人,他竟是苗大夫,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哪有大夫將要來看病的病人綁進房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穎思相信這裏麵肯定有問題。至於什麽問題,苗大夫會告訴她的。

苗圃看了一眼鎮定如常的穎小姐,能臨危不亂而自處,這份氣度就夠大部分女孩子學一輩子了,而那雙閃著智慧的光芒的明眸更是讓人傾佩。“穎小姐,你還記得前天我這裏救治了一個年輕人吧!”

“嗯,是啊!怎麽了?”這關門不開張與朱公子有什麽關係,難道朱公子狼心狗肺以怨報德?不應該啊!朱公子也不是那樣的人啊!記得當時那個黑鍋蓋還給了苗大夫一千兩銀子呢?難道說和那銀子有關?

“就出在那個公子身上,哎!”苗圃歎了幾口氣,這店還怎麽開下去啊,三天兩頭的來砸場子,誰受得了啊!這還怎麽做生意啊!這幾天都愁死了,可報官,嗬嗬,那縣令整日就知道聽戲曲這裏晃來那裏蕩去,指望他辦事,還真的想不通。

“朱公子怎麽了?”穎思開始有些不悅了,朱公子主仆兩人感激你給他治了病,給了你一千兩。可你倒好,反倒怪起了他來,試問有這樣的道理麽?對這個苗大夫有些印象的滑坡了,朱公子算得上是他認識的青年才俊,你怎麽可以出言不遜呢?

苗圃注意到了穎小姐的臉色變化,他是學老中醫的,望聞問切也都能看出個大概,穎小姐這是在怪他責怪她的朋友啊!苦笑一聲,苗圃接著道:“穎小姐,之後,那兩人走後,到了晚上,來了一群人,對著藥鋪打砸搶燒的,你看,這是店裏的小二的手!”苗圃撈起了小二膀子上的衣袖,現出一片青紫色,還有在場的這些人,個個都幾乎帶了傷。

穎思湊近了一看,鐵青的淤血還在殘留在傷痕處,觸目驚心,這些人下手怎麽這麽狠啊!疑惑不解的望著苗大夫,可這些和朱公子有什麽關係呢?他是不可能有這麽多的人來砸藥鋪的啊!

“穎小姐,那夥人打砸搶完之後,還放言,如果我再開張一天,他們就來砸一天,所以,這才不得以關門閉戶,傷財事小,傷身是大!哎!”苗圃憂傷的情緒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穎思胸前像是堵了一團一團的火,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出此等土匪行徑,難道就沒人管了嗎?可是,這些還是和朱公子沒關係啊!

“穎小姐,我知道的你的疑問,我一並說了吧!免得你起疑!那群人還說,他們這麽做也是不容易的,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誰讓我救了不該救的人呢!”苗圃忙從懷裏掏出那一千兩銀票,遞給穎思,接著道:“穎小姐,既然那人是您朋友,麻煩您將這銀兩交給他,謝謝他的好意了,我們小藥鋪無福消受啊!”

“這.....”穎思看不懂了,給銀子還有送回來的,今天一天遇到的事真的奇了怪了,先是表哥讓自己罵他,然後就是苗大夫將銀子返還給自己轉交給朱公子。這.....似乎也太詭異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