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穀悠然與齊春蕾不禁遲疑了,相互看了一眼。
穀悠然搖頭道:“我不想離開這支隊伍!他們是我帶出來的,我會北海莊院能幹什麽?”
夏柳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放過你這個人才的。我已經跟你義父高頭領說過了,你回去後負責給護院們訓練。他們的水平相對而言還是較弱,因此還需要訓練提高。”
看來他是早有安排,這麽多天來又是深山,又是草原的,她們兩人確實累的夠嗆,雖然都是有修為的人,但畢竟是女子,現在被夏柳勸說,便也都想歇息一下了。
穀悠然微微一歎,道:“那好吧!他們就交給你了!”抬眼望了望那幫自己親自帶出來的人馬,雖然男女有別,但是他從小便是在流民堆裏長大,而且經過的大仗小仗無數,對自己身邊同甘共苦的兄弟頗有些感情,此時要把他們全部交給夏柳,心裏不禁有些感慨。
夏柳拍拍她的肩膀,“回去告訴她們,我在這裏訓練,如果有事的話,就派人來叫我。”然後轉頭對齊春蕾道:“春蕾,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回去後好好調養調養,如果你要回苗疆看你的族人,告訴我一聲,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時間來。”
齊春蕾眼睛忽閃,笑道:“嗯,我要回去的話一定會帶上你的。要不然我爹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哈哈,土司大人對我的印象沒這麽壞吧!”夏柳大笑道。
兩人依依惜別,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夏柳合眼深吸了口氣,表情嚴肅的轉身跳上火槍隊的那艘船,昂頭立在船頭,高聲喝道:“開船。”
聲音嘹亮雄渾,在水天之間回響,似乎包含著無窮的力量與信心,令所有人精神一振!這個真正的頭領,也許會帶給他們別樣的生活體驗!
隨著船隻緩緩離開碼頭,向湖中駛去,夏柳知道,新的起點,新的希望,自己將帶領這幫人,創造出更加輝煌的成就!
各個船上掌舵的是赤腳劉三的四名水手,操練嫻熟,福船劃破水麵,斬風破浪而行。
基地人馬均立在甲板上,看著這幫雄赳赳氣昂昂的人馬,夏柳頗為得意,命令成畢、黃千元、鄧銅三個頭領讓部下各自分工,有人需要學習如何操作船隻,有人則負責船上的後勤工作,比如生火做飯等,有的人則下水鍛煉水性,打獵水物就餐等等,輪班進行。
而他所在的火槍隊,雖然也有這種分工,但是出於火槍隊的特殊情況,他們將在海上作戰起到更好的作用,因此這三十名火槍隊多了一項在船隻上演練火器的項目。
從蒙古回來的時候夏柳帶回了兩百支火繩槍,這火繩槍與火銃相較,較為好點,殺傷力更大,不過由於射擊時間過長等原因,夏柳讓他們間隔練習,火銃與火繩槍並重。同時還讓人研究這東西,希望能夠進一步改進火器。
十天的訓練正式開始。
……………
“蓉姐姐,什麽日子好?”白秋彤走進蓉娘的房內,滿臉興奮的說道。
蓉娘抬頭笑道:“四月初八是個好日子!不過,你得回家了,要做新娘的人還在這裏耽擱!家裏的那些嫁妝什麽的,你這個新娘總得過過目的吧!”
白秋彤在她身邊坐下,喜滋滋的道:“嗯,這個我知道,我已經派人去過家裏一趟了,大哥說不要緊的,隻要結婚那天我回去早早準備就行了,那些嫁妝絕對不會差到哪去。”
“那你可知道,相公這幾天都不在!”蓉娘提醒道。
“不在?他去哪了?”
蓉娘娓娓說道:“相公似乎有什麽大計,你們白家也參與了,所以這幾天他帶基地的那些人去訓練了,這還是悠然和春蕾回來後告訴我的。”
“我家也有份?難怪我哥和我爹沒說什麽,原來跟他有聯係。”白秋彤喃喃自語,說著,她忽然想起一事來,眼睛發亮,“蓉姐姐,我那木蘭閣還沒收拾呢!你幫我裝飾裝飾吧!一定要好看!讓他大吃一驚。”
蓉娘笑道:“這個沒問題!這本來就應該是我們準備的!”低頭想了想,然後道:“你那木蘭閣形狀古怪,外麵看起來真像一座碉堡,不如就把它裝飾成一個紅通通的大燈籠。外麵纏上大紅的綾羅綢緞,裏麵掛著紅燈籠,再精心裝飾一番,準別具一格。”
“好啊!”白秋彤連忙拍手叫道:“蓉姐姐,那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相公不在家,四娘又有孕在身,你的婚禮全權有我負責,不會讓你失望的。”蓉娘看著白秋彤那高興的樣兒,臉上微微一笑。
白秋彤高高興興的走後,蓉娘便把詩夢請了過去,詩夢和程詩珊原本是負責幫她弄賬簿的,但是後來由於四娘那邊人手不夠,因此把程詩珊調了過去,現在蓉娘身邊就詩夢一人。內園的用度都是由四娘從生意上的收入那撥給的,賬簿來往都是詩夢和程詩珊校對記錄。
最近夏柳回京,家裏的用度還頗多,目前內園隻剩下一千多兩,遠遠不夠一頓酒席的,因此無奈之下,蓉娘便帶著詩夢去尋程詩珊。因為生意上的收入都經過她的手。
程詩珊並不在雅軒館,聽丫鬟說才知道她去了隔壁小湘住的蓬萊閣。一想到小湘竟然也能獨居這蓬萊閣,蓉娘心裏便有些奇怪。
蓬萊閣內,程詩珊正在教小湘寫字,小湘要服侍程詩珊也不行,又不能做其他的什麽事情,無奈之下便想起學習寫字來了。見蓉娘和詩夢進來,兩人連忙命人搬來椅子給她們坐下。
蓉娘看了看小湘寫的字,笑道:“小湘的字可比我好多了。”
小湘臉上一紅,“蓉姐姐事忙,那是你沒工夫練,我這悶得慌,天天拿筆。”
程詩珊此時道:“蓉姐姐,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的?最近不是要操辦秋彤的事情嗎?”
蓉娘點點頭,“是的,我真是為了這件事來找你!內園的銀子這幾天花得像流水,隻剩下一千多兩了。”
“哦!”程詩珊點點頭,峨眉微蹙,“最近咱們家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前幾天那朝鮮安善公主親自拉了一車的銀子過來。大概有五萬兩!正放在我那呢,還沒入賬,不如蓉姐姐就拿去用吧!”
“這恐怕不好吧!若哪天查起賬來,五萬兩憑空沒了,也不好對賬。”蓉娘有些遲疑。
程詩珊笑道:“蓉姐姐你就放心好了。那五萬兩是咱們在朝鮮分行的貸給二十萬貨款,朝鮮白銀有限,分行總共用紙鈔兌換了五萬兩,正要派人送來,正巧那朝鮮國主也要派人向大明正式的提親,因此順道護送了回來。安善公主為了感激我們的資助,就親自送到這裏。這五萬兩我等會兒入賬就好了。”
蓉娘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放下心來,突然道:“詩珊,那朝鮮安善公主不是來和親的嗎?她到底要嫁給誰啊?”
“這我也不清楚,皇上恐怕也正為這事犯愁呢!”程詩珊說著,笑起來道:“皇上還想把她嫁給相公的,可是被四娘婉轉相拒了。”
“哦?”蓉娘笑道:“我倒覺得那公主嫁給皇上不錯,皇上不好女色,至今隻有一位皇後,有個人服侍他不是很好嗎!”
程詩珊搖頭道:“皇上可不這麽想,他是大明的一國之君,而朝鮮安善公主隻是朝鮮國國主的側妃所生,身份不相配,加上這公主嫁到宮中,豈是服侍別人的,是要人服侍的。所以皇上應該不會娶她。不過目前京城皇室子弟稀少。若是把公主嫁到外地的王侯,那也是對朝鮮國不敬,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麽樣。”
蓉娘不禁歎道:“這個公主也怪可憐的,走大老遠的路來到咱們大明,嫁給男人還要一波三折!”
眾女皆笑起來,詩夢輕歎道:“做女人的都是命苦,嫁到皇家更苦,當初若不是遇到相公,我現在還不知道身在何處呢!”說著,不禁想起當初遇到夏柳時的情形,那一短暫的會晤,發生的事情就像做夢一般,但卻從此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四娘為什麽沒有答應她嫁進咱們家?”蓉娘就是軟心腸,聽到詩夢這一說,對那未見過麵的安善公主更加同情了,在她來說,多一個姐妹也無所謂,況且能把她從那種困境中解救出來。
程詩珊道:“四娘有四娘的擔憂!她擔心一旦娶了朝鮮國的公主,我們夏家的聲望就會更高,但是樹大招風,恐怕會引起一些人的嫉恨。”
這麽說,蓉娘心裏也是破為難,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歎了歎道:“隻是可憐了那公主了!”說著,起身道:“我們去取那五萬兩銀子吧!這次秋彤的婚禮雖然比不上綺雪的那次,但咱們也不能委屈了她。”
程詩珊點點頭,“蓉姐姐,我寫個欠條給你吧!派人拿著這個欠條去銀行取五萬兩的紙鈔用。這五萬兩的白銀抬來抬去麻煩,我把它直接入庫房。”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