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檢爽朗一笑,朗朗道:“好吧!我給你講個故事。有一個家族,族長對全族人有生殺大權,但這個族長卻不喜歡管理族務,整天念著玩,把族務交給手下的管家。這個管家狡猾毒辣,不僅排除異己、欺瞞族長、掠奪族人財富,更是殘害忠良!對外隱隱以族長自居!你說如果你是族人,會怎麽辦?”

夏柳楞了下,道:“當然是聯合族人把這管家宰了,把這個族長也廢掉!”

尤檢道:“可是這個管家下麵也有一群凶狠的手下,很可能反而被他宰掉!”

“把管家的行為告訴族長呢?”

“族長十分相信管家,對別人的話從來不信!”

夏柳瞪大眼,驚呼道:“真的?這管家真厲害!兄弟,我知道你是這族人,能不能介紹兄弟認識認識這個管家!竟然能讓族長信任到這種程度!老子得向他學習學習!”

尤檢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要向他學習?”

“是啊!”夏柳一向很坦白,“想打敗一個人,首先要把他身上有用的東西學過來,然後才能想辦法對付他。我看兄弟你呀!就是拉不下這個麵子,讀書人都這樣!如果是老子!嘿嘿,別說是討好他,叫他幹爹都成!隻要能得到老子想要的東西,哪還顧忌那麽多!”

見尤檢不出聲,夏柳拍拍他的肩,“我看啊!你別回族裏了,就你這樣,還想著對付人家,那不是雞蛋碰石頭嘛!”

尤檢身體微微一震,仿佛對他這麽親密的動作有點不適應,緩了緩才歎了口氣,道:“夏兄弟還真說對了,我跟他鬥,是自不量力!”

“這就對了,能快活就快活,管那麽多幹嘛!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老子自己的事情還沒煩夠呢,竟然這麽熱心腸的關心起別人來了,媽的,真是奇了怪了!不過實在看這小子不怎麽爽快,給他通通心情也是件很愜意的事!

尤檢好象被他說動了,一會後劍眉挑了挑,問道:“夏兄弟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哦!村裏來賣橘子,我跟出來見見世麵!”

“村裏?”尤檢打量了番夏柳,道:“看來夏兄弟不是城裏人!”

夏柳哈哈一笑,“我倒想當城裏人呢!可惜老天不長眼!把我生在了山溝溝裏!”這都是上帝的失誤啊!老子這麽優秀的人才竟然埋沒在山溝溝裏,媽的。

兩人又隨意聊了聊,互相報了房間號,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趁著族長跟其他三人都在沉睡,夏柳已經悄悄爬了起來,媽的,那老家夥非要讓今天過去,那麽多人爭,不早點去,連根鳥毛都撈不著。

匆匆忙忙趕過去,程錦遠家門口卻沒見什麽人,到了門口才看到那個問他資料的老頭,站在門內,一見他來,連忙招呼,拉著他就往裏麵走。

“你這是帶我去哪?”說過之後就覺得不該問這麽愚蠢的問題,自己是來領東西的,這老頭一定是帶自己去拿東西了。不過這府裏的情況有點不對,原以為人必定很多的,沒想到不僅門口空空,這一路下來也沒見到其他跟自己同目的的人。昨天跟自己爭東西的那些人都消失了。

“當然是去麵試!”心裏正疑惑,老頭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什麽?”夏柳一下子叫了起來,“什麽麵試?”

老頭看他這麽大驚小怪,麵色一沉,“你昨天不是搶著報名應選家丁的嗎?”

“家丁?”瞪大眼睛,我日,老子堂堂一個……一個村裏的有頭有臉的人,來做家丁!開什麽玩笑,連忙甩開老頭的手道:“這家丁我可做不了……”

老頭一怔,臉色頓時青冷,道:“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嘿嘿!您老別生氣,我昨天沒以為這是招家丁,所以就報了名,我也是無意的,您就放了我怎麽樣?”

“放你?”老頭氣急敗壞的道:“我已經跟管家說了,名字都報上去了,你不去我怎麽辦?”

“您!您就說我沒來不就行了嘛!”這老頭還真倔強古板,就不能變通一下。

老頭抓著他的手,就是不鬆開,“我可在管家麵前誇過你,你這麽一走,我這臉往哪放?”

“可我真的不是來做家丁的,你看我相貌堂堂,哪像做下人的。”

“臭小子,你以為我好糊弄呢!今天你要是不去麵試,別怪我叫人來,到時候給你戴個私闖民宅的罪,有你好受的。”

你媽的,這麽陰險,我操,看看老頭那麽囂張,夏柳惡從膽邊生,望望四周沒人,猛得掙紮開老頭的手,一掌辟在老頭脖頸上,老頭雙眼一翻,軟綿綿倒在地上。嘿嘿,老家夥,別怪老子手狠,隻能怪你太囂張了。不瞧瞧老子是誰,你這是活該!

扶著老頭,把他拖到假山內,不會被人發現了,這才放心離開。

果然是古代的大門大戶,這院子大的,像迷宮似的。還有那房子,比電視劇裏看到的灰瓦粉牆可好多了,房頂都是用那種發光的琉璃。走廊上的小窗戶,一會兒花瓶一會兒蝴蝶的,眼花繚亂,他這樣式大概比蘆溝橋上的石獅子還多!

房屋建築的樣式不說,連這小花園裏還挖了個小池塘,豎著塊太湖石,旁邊還建了個六角朝天的小亭子,夏柳走馬觀花,走了一段竟然迷路了,媽的,這可怎麽辦?萬一那老頭醒來,一叫人老子今生估計都別想出去了。想著都有些膽寒,抬頭正好看到那小亭子。

夏柳就坐在這小亭子裏,瞧瞧這江南庭院,心裏既是害怕又是不憤恨,我操,有錢人就他媽的爽!弄這麽大的院子連條狗都看不到!

無意間瞥見這小亭子上還有幅對聯,一字一句讀了起來:影飄垂葉外,香度落花前。不明白,說什麽東西,還影飄垂葉外,香度落花前!搞得這麽風雅,以為是大詩人啊!

可罵歸罵,不爽歸不爽,還是得找出路!望了望這院子的高牆,足足有三米高,狂鬱悶,沒事砌這麽高的牆幹什麽?走到牆邊,左看看右看看,竟然找不到一塊墊腳石,我日!正著急,院子門口緩緩走進來兩個麗裝美人,定睛一看,竟是上午碰到的程詩珊與她的丫鬟,夏柳矮身藏進花叢裏,媽的,沒想碰到這美妞,老子這樣見她,可就毀了今天剛剛樹立的光輝形象了。

程詩珊主仆二人並沒發覺花園中多了一人,邊走邊談。隻聽那丫鬟小湘脆生生的道:“小姐,聽說信王已經到蘇州了,老爺曾是信王的老師,怎麽不見他來拜訪?老爺好象也沒打算迎接信王!”

程詩珊柔聲道:“爹爹不是不打算迎接他,而是最近閹黨橫行,連信王都不得不謹慎行事,萬一被閹黨知道信王與爹爹私下來往,私交外臣的罪名,不僅爹爹烏紗不保,連信王都有可能受到牽連!”

“小姐,常聽老爺說什麽閹黨的,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有那麽大的權勢?”

“這閹黨其實就是指當今聖上身邊的太監和太監的走狗,因為當今聖上從小就是他帶大的,而與皇帝身邊的奶媽狼狽為奸,控製朝政,別說是當朝首輔,就是皇親王爺也得罪不起他們。”

丫鬟小湘訝然道:“皇上真是糊塗,怎麽能會讓一個太監掌握朝政呢!”

程詩珊笑道:“這些皇家的事誰又能知道!小湘!以後在別人麵前千萬別提我這些話,更不能說出閹黨二字,萬一被東廠錦衣衛聽到,爹爹都救不了你!”

聽到小姐善意的警告,丫鬟小湘答應了聲,兩人走到亭子邊,隻聽程詩珊忽然道:“小湘!你說信王長得什麽樣子?爹爹經常誇他機智沉穩,性情堅忍,真想見見他!”

丫鬟小湘抿嘴笑道:“小姐是想見見未來的夫婿是什麽樣子的吧?若是長得太醜,小姐可憋屈死了!”

“死丫頭!你聽誰胡說的!”程詩珊揪住丫鬟小湘,急惶惶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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