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則是是雕欄玉砌的二層小樓,是琴樓,夏柳購買了眾多的上等樂器擺放在這裏,琴瑟、古箏、琵琶、橫笛、玉簫等等。楚舒瞧得眼花繚亂,退出琴室搖頭道:“夏兄真是費心了!哪來的這麽多樂器!”
“嘿嘿,有錢什麽買不到!”夏柳輕笑了下,“大舅子,看完了吧!看完咱們回吧!”
楚舒詭秘的笑道:“夏兄,這次來我還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這個小子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有城府了!媽的,看來是人都會長大!
“什麽事情?”
楚舒拉著他坐到那亭內,凝眉想了一陣後道:“這事情說起來跟你其實還有點關係,而且也隻有你來辦!”
夏柳瞥了他一眼,“到底什麽事情?你先說說!”
楚舒說道:“是這樣的,我在金陵的時候,曾遇見過一個日本浪人,此人修為頗高,據說是日本皇族後裔,這次到大明來,是受了日本幕府禦三卿之一的田安大藩的命令,來尋找一個遺失了的公主!據說那公主應該是流落在江南了!”
日本公主?夏柳頓時想到小湘!這個日本人還有點良心啊!竟然派人來找女兒了!心裏明白,但夏柳還是不動聲色的道:“什麽公主?”
楚舒哪知道他是明知故問,當即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下,“是這樣的,我那天在秦淮河畔聽曲,恰好碰到那個日本浪人,此人叫一爐野生,也會說漢語,對音樂略通一二,便與我攀談了起來。後來他才真正告知來曆。原來他是那個日本幕府三卿之一的田安將軍的手下,在大明生活了兩年。那個公主是田安的女兒,當年田安跟日本天皇的女兒私奔,來到大明,但由於倭寇,不慎把剛出生不久的小公主給丟失了。一爐野生兩年多來隻找到一點線索,那公主當年被丟的地點就在蘇州闔門外,因此他在蘇州找了很長時間,聽說那公主當年是被一個讀書人給抱走的,那個讀書人據說還做了官。搬到京城來了。”
夏柳越聽越對頭,確定是小湘無疑了,不過是讓她認好還是不認好,這個問題有點麻煩,老子可不願認那個叫田安的日本人做嶽父!
“那又怎麽樣?他為什麽不到京城來找?”
楚舒搖頭道:“他已經回國了!”
“回國?”夏柳奇道:“他人還沒找到回什麽國?”
“那個田安將軍給了他三年的時間,這已經過去兩年多了,因此他不能再耽擱,要回去複命。”
原來是這樣,走了好!省的老子麻煩,“那你找我幹什麽?”
楚舒笑道:“京城內蘇州籍的官員我都查過來,十六年前還在蘇州,現在在京城的,不超過十來人,但有十六七歲的女兒的卻隻有三兩人!”
我日!這個大舅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機靈了?竟然把事情給查出來了。夏柳眼珠轉了轉,“然後呢?結果怎麽樣?”
楚舒得意的笑道:“結果我查到了,當今皇上的幼年業師程誌明正符合這個條件。”
夏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笑道:“這麽說你已經知道那公主是誰了?”
“沒有!”楚舒卻是搖頭說道:“程誌明的女兒程詩珊現今十八歲,相差了兩歲,而且我也調查了!”說著,眼光曖昧的看了下夏柳,“他可是被你誘拐走了的,後來程誌明對外宣稱程詩珊被處以家法,已經死了,但事實上她現在卻是你的女人。皇上也知道此事,因此程誌明才鬱鬱不得誌,後來心有怨懟,被皇上得知後派去嶺南任職。結果混跡流寇,失蹤了。”
這個家夥搞得這麽清楚,夏柳古井無波的道:“不錯!詩詩正是他的女兒。那你什麽意思呢?”
“我認為那個公主一定是被程誌明抱走了,但為什麽不是程詩珊,這事情隻有他明白,因此,我想把程誌明找出來。”
看來他還不知道小湘的存在!夏柳笑道:“可是程誌明已經失蹤,說不定在戰亂中被殺了呢?”
“那隻能很遺憾了!其實我蠻想見見那日本公主的,不知道什麽樣的國色天香!”
嘿嘿,臭小子,恐怕你是見不著了!夏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舅子,不就是一個日本公主嘛!以後我帶你去日本,別說一個日本公主,日本的皇後我都給你弄來!”
楚舒一臉不信,瞪著他道:“日本再不濟也是個國家,哪是你想的那麽容易的!”說著,起身道:“這件事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你在陝西待過,應該見過程誌明,目前陝西流寇基本被消滅了,高迎祥還做了你的護院,你派個人去陝西找找,他們都是地頭蛇,說不定能把那程誌明找出來。”
“你讓我去找?”夏柳一臉不爽道:“那程誌明跟老子是仇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讓我去找他!我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楚舒笑道:“夏兄,我知道這事情是有點為難你了,但我這不是忙著找他們嘛!而且據說那個公主是很漂亮的。”
夏柳狠狠的鄙視了他一下,抓住把柄似的,摟住他道:“好小子,幾個月沒見就學會找姑娘啦!我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綺雪,讓她也知道知道那謙謙君子的哥哥原來也是個色狼!”
楚舒立馬叫道:“夏兄,你這不是毀我形象嘛!咱們是男人我才告訴你的,造知道你這樣我就不跟你說了。”
嘿嘿,老子就知道你這小子虛偽,夏柳也不含糊,趁火打劫道:“不要我告訴綺雪也行,但你必須答應,這個什麽公主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要不然別怪我毀你的君子形象!”
“沒問題沒問題!”楚舒連忙答應。
跟這個楚舒鬧了一陣後,夏柳這才把他送走,派人去陝西是必要的,至於找不找到人,怎麽處置,都要等結果出來再說。
大年初一,夏柳又去皇宮拜了拜年,這兩天俗事挺多的,來來往往,來他這裏拜訪的是一撥又一撥。夏柳是應酬的不勝其煩。
初三那天,夏柳坐在客廳跟那江南大才子錢謙益閑聊,這個錢謙益最近好上了抽煙,專門來跟夏柳討論香煙的。夏柳便隨意發揮了下前世的見聞,什麽曬煙啊,焦煙啊等等。正把那錢謙益說得一愣一愣的,李鴻基來報,白子軒來訪。
錢謙益也是個聰明玲瓏的人,雖然有些遺憾,但也立馬領會,告辭走了。
白子軒進來後臉上洋溢著客套的笑意,很呆板的那種,根本沒有感情的枯燥笑容,他的眉頭有些皺著,細心一點就能看出他心中有些事情不爽利。
夏柳把他迎入廳內坐下後,朝李鴻基使了個眼色,李鴻基立馬退出去,大廳內隻剩下二人。
“大公子來,是不是有消息了?”夏柳不動聲色的說道。
白子軒歎了一下,“夏先生,家父讓我來,是要告訴你,清侯準備在初六那天依靠他潛伏在貴園內的細作,把這裏炸為平地。”
哼哼,這個老子早就知道了,夏柳心裏冷笑,麵上卻是勃然大怒,瞪著眼道:“這個白清侯欺人太甚了吧!老子絕對不會饒他。”
白子軒是有備而來,知道他很生氣,連忙接著道:“夏先生稍安勿躁,清侯雖然有害先生之心,但大多數都是受到那鬼先生的慫恿,因此家父讓在下來通知夏先生,今天晚上,清侯會帶著那鬼先生去城外的一座土地廟內與專司黑火藥爆破的人接頭。”
哦?夏柳摸了摸下巴,“這麽說我們要在今天晚上動手?”
“不錯!”白子軒拱手道:“夏先生,今晚情況也許凶險之極,清侯也對不住先生,但在下仍然想請先生放清侯一馬。”
放他?哪有那麽容易,夏柳故意板著臉道:“他屢次想殺我,難道我還要留著他再殺我不成?”
白子軒肯聲道:“此事一旦結束,我白家會給先生一個交代的。”
“哦?”夏柳斜眼瞥了他一下,看來這個家夥事先想好了的,“怎麽個交代法?”
白子軒悠悠歎了一下,“先生是明白人,在下也不兜圈子了,秋彤與你的關係,我們都是心知肚明,之所以這麽些天,即便是大年三十,我們也沒有強製令她回家,也是考慮到你跟她的關係。”
美人計終於派上用場了,不過說實話,白家的美人計倒使得很漂亮,要不是看在秋彤的份上,老子對白家我也不會這麽虛與委蛇。隻可惜了秋彤,生在這麽心機複雜的人家!
不過就算這樣,老子也不能便宜白家,要是不讓他們知道老子的手段,還以為老子真的是上了他的美人計呢!想罷,淡淡一笑,“白大公子,我跟秋彤的關係,也許並不如你們想象的那樣!她隻是跟蓉娘她們的關係特別好而已,至於你說是考慮到我的關係,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白子軒臉色一變,“夏先生,這可是關係到秋彤名聲的事情,先生若是這樣說的話,那以後秋彤還怎麽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