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縣令猛的一個哆嗦,慌張的抬起頭來,臉色發白,支吾的哀求道:“是!是!夏先生饒命啊!”
夏柳冷笑道:“饒命!老子最恨的就是貪官,算你運氣背,讓我碰上了。來人啊!”
立在兩旁的衙役立馬從中走出來兩個小頭頭,躬身道:“在!”
夏柳連望都懶得望那縣官,仿佛丟掉垃圾一般不屑的道:“把他給我關起來,沒有皇上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要是誰敢違背老子的話,誅他九族!”言語恨厲,那堂內眾人,包括屈師爺都是心裏打顫,這夏柳剛才還很和藹的,轉眼間變得怎麽狠厲,不禁心裏都有些懼怕!
那衙役連忙答應,上前拖著那已經軟成一堆爛泥的縣官,關去大牢。那縣官臉如死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師爺,從今天起,這無錫縣就交給你打理,我會和皇上說,那日本刀的事情你也要多用心,要是能查出些什麽,你的官運就來了!”
屈師爺還沒從那誅九族的狀態中反應過來,突然聽到夏柳這麽一說,一呆之後,欣喜若狂,連忙跪下道:“多謝夏先生栽培!我……一定竭盡全力追查此事!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哈哈!沒那麽嚴重!”夏柳笑著扶起他,軟硬兼施的道:“不過還是要你自己努力!拿不出能力來,可別怪我再一腳把你踢掉!”
屈師爺連忙答應,頭點的就像啄米一般。夏柳又轉身對那幫正在發呆的衙役喝道:“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今天的事情誰都不準泄露出去,誰他媽透露一點風聲,老子照樣誅他九族!”
那幫衙役頓時‘嘩啦’一聲跪倒,臉色惶恐。夏柳心裏很是滿意,看來老子還是有些威懾力的,嘴裏接著大聲說道:“但是,你們如果認真做事,聽從屈師爺的指揮,把這件事情查出來了,每個人都有賞!小的發銀子,大的升官,這話我夏柳就撂在這了,如果不兌現,老子就是王八蛋!”
那幫衙役連忙俯身拜倒,口裏呼道:“謝夏先生栽培!”
恩,媽的,這應該就是醉陽所說的男子氣概了吧?老子第一次著力表演,這小試牛刀的效果還不錯!
“行了!你們辦自己的事情去,我也該走了!”夏柳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屈師爺忙道:“恭送夏先生!”
“你也別恭送了!就當我沒來過,免得被人看出蛛絲馬跡,這樣你們也好辦事!”夏柳連忙止住他們,拉著齊春蕾溜出縣衙。
“你剛才挺威風的!”兩人出了縣衙後,齊春蕾笑著說道。
“以後更威風的事情還有呢!”夏柳隨口答應兩聲,轉頭問道:“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這怎麽可以!齊春蕾立馬叫道:“不行,我到現在都還沒玩呢!”
“好好!你玩吧!”夏柳正事辦完,也懶得跟她爭論這些,在這縣城內的街上逛悠。
這無錫縣城雖然比不得京城、保定大街,但也熱鬧非凡,有很多賣小玩意兒的。齊春蕾沒走幾步就眼睛放光。拉著夏柳跑到一個小攤旁邊,指著那東西問道:“你看,那是什麽?樣子好可愛!”
那是一個捏泥人的攤子,一個男子正手藝嫻熟的搓著泥人,那攤子上擺放著數個胖乎乎的小娃娃,樂陶陶的,眉眼都栩栩如生,確實是極為可愛!此時那捏泥人的男子一口的江南腔調回答道:“這是惠山泥人,好多外地人都來買這個,蘇杭,金陵,甚至京城的高官都來買這個帶回家。”
“看來是好東西呢!”齊春蕾連忙拉著夏柳嬌聲道:“我要買這個!”
夏柳無奈的聳聳肩,“沒錢!”他們乘坐熱氣球去京城哪想到有這麽一出,別說是銀子了,就是一個銅板都沒帶,更何況苗疆也沒什麽銅板銀子!
“那……那怎麽辦?”齊春蕾頓時聲音清亮的嚷道。
“先回家怎麽樣?回到家錢多的是。我再讓人來這裏買!”夏柳苦口婆心的勸道。
齊春蕾隻好懶懶地答應,“好吧!”拉著夏柳又去看了很多小工藝品,還有那些茶幾衣服等等,女人逛街看來是很有天賦的,夏柳是一忍再忍,沒錢她都能逛得有滋有味,興趣盎然。
“啊!”齊春蕾正在看人現場賣藝,不料突然間腰一鬆,綠竹鞭被人給摸去了,不禁叫出聲來。
夏柳一陣好笑,這綠竹鞭都有人偷!這什麽世道啊!
齊春蕾見他光在那發笑,不禁拽著他的胳膊,嗔道:“你幫我把那小偷找出來!”
夏柳笑道:“那可是你的生命之器,你念兩句咒不就行了嘛!還用得著我?”
齊春蕾一下子想起來了,最近新奇的東西一個接一個的,都快把自己的看家本領給忘記了。連忙細眉一蹙,嘴裏喃喃念了幾句。
隻聽那不遠的街麵上,一聲怪叫,那綠竹鞭從人群中飛了出來,飛落在齊春蕾的手中,“哼,竟然偷我的綠竹鞭!”話音落下,齊春蕾的身影陡然飛出,掠過人群的頭頂,落在那綠竹鞭飛出之處。
夏柳搖頭長歎,那小偷的眼力也忒差勁了,偷什麽不好,偏偏偷那東西,既不能賣錢,又不能吃,最後還得被教訓一頓!
“咦”夏柳正感歎,突然聽到齊春蕾發出一聲驚訝,不由走上去,卻見她站在原處四處張望,竟然被那小偷溜了。
夏柳心裏倒也有些驚異,這麽短的時間內那小偷竟然能溜走!看來不簡單啊!飛身跳上附近的高屋,四處查看,發現隔壁一條街上一個個子矮小的家夥不停四處張望,神情雖然鎮定,不過那眼神卻有些驚疑,顯然剛才那綠竹鞭的突然飛起讓他以為是見著鬼了,因此才有些惶恐。
夏柳則歎道好家夥,這麽快就跑到另一條街了,看來是個慣偷!低頭與齊春蕾打了個招呼,跟上那小偷。
夏柳此時不緊不慢,與齊春蕾兩人遠遠盯著那小偷,偷到老子頭上了,跟蹤他找到窩點,把那老巢端了再說。
那小偷大概三十多歲,身上穿著藍袍子,身材瘦小,動作很是靈敏,此時還以為已經成功逃脫,心情放鬆。很快的又鑽進人堆裏,施展開妙手空空,不一會兒懷裏就揣得滿滿的,臉露得意的雇了輛車,然後又去酒樓買了很多酒菜,還從衣店裏弄了幾套衣服,洋洋得意的趕著馬車出城去了。
夏柳眉頭一皺,這家夥看來還不是一般的小偷!與齊春蕾對望了一眼,知道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小偷的,便與她朝那馬車追去。
那小偷輕車熟路,鑽往那僻靜的地方走,出城後不一會兒,便到一個靠近湖邊的船塢旁停下。那船塢在太湖邊,地方背靠小山,綠蔭遮蔽,頗為偏僻。船塢內寂靜無人,岸邊靜靜地漂泊著幾艘船。
小偷溜下馬車,把那堆東西送到其中一艘船上。夏柳與齊春蕾悄悄飛到那船塢旁,隻聽裏麵嘰裏咕嚕的有人說話,還夾雜著歡笑。娘的,這口音怎麽這麽令人討厭?
夏柳突然有些明白過來,那口音跟日語很像,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說什麽!本來是想把這老巢端掉的,現在還要慎重些。對齊春蕾低聲道:“我偷偷溜過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見齊春蕾點頭,便一個衝天而起,輕飄飄地落在那船上。
這是一艘平底湖船,船艙特別大,四周的窗簾都拉了下來,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夏柳眼珠轉了轉,一個倒掛金鉤,悄悄用真氣把那窗戶撥開一條細縫,透過那細縫朝裏望去。
隻見那船艙內或站或坐的,有五個頭飾怪異,身上穿著和服的日本浪人,腰間插著長刀,與那中平太刀有些不同,應該是腰刀一類的。
這五個日本浪人都是又高又瘦,其中一個稍微高大點,正跟那小偷談著什麽,有兩個浪人正把他送來的食物衣服挑選出來,神情喜悅。一個家夥順手抓起一個雞腿就啃了起來,好像多天沒吃飯的餓鬼!
雖然不知道那個日本浪人正跟小偷談什麽,不過夏柳也能看出來是在感謝他。你娘的,這五個小日本在這裏幹什麽?會不會跟那日本刀有關?夏柳心思一動,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這時,那小偷與那五個日本浪人咕噥了一句,然後便從那船內出來。
夏柳嘴角冷笑,身影如飛鳥般,悄無聲息的從那船上回到齊春蕾身邊,齊春蕾眼看那小偷趕著馬車走遠,正想動手,夏柳一把抓住她道:“先別動手,我要抓住這個家夥問明白!”
為了防止被那船中的日本浪人發現,夏柳與齊春蕾悄悄地又跟了那馬車一段路,然後才飛身掠到馬車的前方。不過令他們大為吃驚的是,那馬車的車座上卻空無一人,馬屁股上插著柄匕首,鮮血直流,拖著馬車狂跑。我日!夏柳飛身伸腳把那馬車踢翻,馬仰車翻,馬車裏麵卻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