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回舊港
艦隊駛過吐露島，安吉利兒手舉望遠鏡久久的凝望。這一次離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次回來了，畢竟是生活過多年的老巢，那裏麵包含著多少酸甜苦辣，多少幸福歡笑。吐露島是安吉利兒前半生十餘年的心血凝結，可以說是她親手打造的老巢，此刻要舍棄遠離，竟管她心堅似鐵，也難免有幾分不舍和感慨。
南海造船廠以及廠裏大部分的技術人員都留了下來，有了這些人和設備，隻要趙子銘重視，用不了幾年，南海洲也會擁有自己的艦隊的！趙子銘會重視嗎？隻要海盜還在乎船，趙子銘就會重視造船廠，這是毋庸置疑的！南海洲擁有艦隊也是已經可以確定的了，所不確定的就隻有時間了。
艦隊一路向北，在新村補充了淡水和給養之後，繼續向前，下一站就是舊港。施盡卿現在已經是舊港的大頭領了，見到昔日的老東家來了，自然是盛情迎接。當初那個可愛的施二姐也長大了許多，這個不知禮儀為何物的丫頭再見到董宇的時候，竟然知道害羞了。
施盡卿的那個兒子還是那樣毛糙，還沒有施二姐看起來沉穩。據施盡卿說，施二姐找了許多華人中的文化人學習中文禮儀，現在舊港有許多關於地方治理的事務，都是施二姐在幫他料理。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他也無可奈何。私下裏，施盡卿向董宇問計，兒子怎麽教都教不好，讓他很是頭疼，將來如果繼承他的基業，他很是懷疑，這小子能不能當好這個頭領。施二姐雖然能幹，可到底是女人，想要將來把這個位置留給女兒的話，問題可能不會少。
這家夥，年紀還不大，估計再活個一二十年的還不成問題，怎麽會想到這種事情？對此董宇就隻能虛與委蛇的應付，本大帥可不是管你的家務事兒來的。
“你還年輕，正當壯年的時候，不要想太多。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嘛，你家小子可以多找些人教教，也可以讓他跟著二姐多漲漲經驗，也或許過個幾年，人家自己就懂事兒了也說不定，實在不行，就算小二姐掌了權，那也沒什麽的嘛，這裏畢竟不是中華大地，女人掌權，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嘛。”一頓雲山霧罩，聽著好像為施盡卿考慮的挺周全，把三個人全說了一遍，其實什麽意思也沒有。
施盡卿聽東家的一番指示，卻好像收益良多，一副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的德行，連連行禮多謝東家指點，搞得董宇也腦袋輕飄飄的，好像他真的給人家指了什麽明路似的。
宣慰司艦隊在舊港停留兩天，讓船上的人員能輪流上岸逛逛。當地那些背著簍子的小販，還像以前那樣，一個個的混到船上，到處叫賣。對於這種能給船員帶來方便的商業行為，董宇自然是不會製止，隻不過這些零散小戶上船做生意的時候，一定要派人盯著，誰知道這裏麵有沒有哪支海盜幫派的探子在裏麵？萬一有一兩個人在船上搞個破壞什麽的，沒有防備豈不糟糕？
當天晚上在施盡卿家裏吃了一頓火雞大餐，至於神鹿，現在是沒時間去抓了，董宇又沒有打算給皇帝送貢品，即便抓到這種一半黑一半白的稀罕物，也是當成野豬肉，填進了肚子，為了一頓肉食，耽誤了整個艦隊的行程，怎麽說也說不過去。
施盡卿這老家夥，在晚飯後竟然暗示，今天晚上可以安排施二姐侍寢。董宇聽到當時確實興奮了一下，畢竟那次施二姐救他，是董宇這兩輩子唯一的一次讓一個小妮子背了一路 ，那次的香豔接觸，現在想起來，某一部位還會有反應。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拒絕了這一誘惑，倒不是董大人變成不近美色的柳下惠了，而是他現在的女人有點多，關係也有點亂，那個喝醉酒亂了性的羅敷女都還沒有好好的交流過呢，施二姐嘛，還是算了，現在實在不適合再招惹女人了，總不能真的見到一個就收一個？那不成種馬了？
和施盡卿說話，惹了一肚子邪火的董宇回到自己的住處，卻發現婉兒和鳳嬌雙雙來了天葵，難道今天晚上是小紅一個人？雖然小紅姿色一般，可由於身份的關係，在一起歡好的時候，這小女人總是對她的大老爺千依百順，隻要老爺有要求，任何事情她都能答應，讓她家老爺心底旮旯裏所有見不得人的念頭，統統都能得到滿足，董宇為此曾無數次暗喜。隻不過，也是由於她的身份問題，每次都是和婉兒之後，才能接觸這個俏丫頭。狀態好了還行，狀態不好，早早被婉兒泄了火氣，那也隻能是淺嚐輒止、溫柔同眠了。
“體貼”的小姐可舍不得讓自己的小姐妹一個人“受罪”，早早的，就安排好了替班的人選。當小荷花護著她家大小姐走進房裏，警惕地盯著董宇的時候，一項自詡把古代聖人說的名言“臉皮厚、吃不夠。”當做人生座右銘的宣慰使大人，竟然難得的心裏尷尬了下。
自從那天酒後意外之後，董宇就一直有意躲著羅敷女，這都一個月了，兩人基本沒照過麵。董宇是船上的最高領導，他要是不想見一個人，那簡直太簡單了。其實越長時間不見，心裏這份別扭越深，畢竟這事兒他不是別的事兒，總要給人家個交代的，躲是躲不過去的。董宇給自己的解釋是，他想要過上一段時間，讓自己心裏的那份愧疚感消失了，再去寵幸這個精靈女孩，這種鴕鳥理論、阿Q精神，能出現在董宇這種人身上，倒也是奇事一樁了。
羅敷女比起董宇，反倒要大方得多。她從竹林山跟董宇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方麵準備了。她祖父羅貫中給董宇留的那封信裏，把她托付給董宇，原本就是這個意思，否則的話，她又怎麽會一直以侍女的身份自居呢？那是她知道自己家世不夠好，並且現在也沒了娘家做依靠，把身份定的低一點，將來才不會過分失落。以她的聰明，早就看出來董宇對她的欣賞之意了，對於董宇一直以來都能對她以禮相待，並且堅持了這麽長時間，她還是很感動的。
那一次意外，雖說醉酒後的董宇粗魯了一點，過於強悍了一點，弄疼了她，可是這時代的男人就是天，也漫說她隻不過是個侍女，或者侍妾的身份，就算是像婉兒這樣的正妻，真要論起來，也是丈夫想要怎樣就怎樣，做妻子的，是沒有半點抗議、反駁的權利的。倒是事後董宇一直躲著她，讓她暗暗忐忑，不知道董宇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低的具體體現了，以她的智慧，本來應該很輕易的就猜到董宇心裏想的內容的，就是因為那一夜之後，心裏麵對董宇的感覺變了模樣，連這樣簡單的判斷，都搞不明白了。
現在終於麵對了麵，並且她也知道今天晚上是要發生點什麽事的。第一次的遭遇讓她心裏留下了一些陰影，現在卻是努力的掩飾著，竭力表現的自然些。先是讓小荷花到外間去睡，然後嫋嫋婷婷的走過去，幫助董宇寬衣解帶，伺候大老爺洗臉洗腳刷牙。
小丫頭蹲在那裏幫他搓腳的時候，董宇是真正的感動了，這讓他想起了鳳嬌第一次為他洗腳的情景。眼前的小美人兒比當初的鳳嬌還要漂亮三分，尤其是那集世間萬千靈秀於一身的，有如神話世界中的精靈一樣的聰慧，更是一直讓董宇有種如同撿到了絕世寶貝一般的竊喜，那雙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經常能讓董宇心存愛憐，如今卻也是如一般的小女人一樣的蹲在那裏為自己洗腳，看著她那認真的樣子，董宇的心頭一陣悸動，像害心髒病一樣。伸手把地上蹲著的人兒拉了起來，也顧不得她滿手的水漬，一把摟入了懷裏。
“老爺——”一聲嬌羞的低呼，兩人相擁倒在了床上，畫麵一黑，不知道是誰關了燈，影片中的經典鏡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室內的燈又亮了。
“這是什麽？這麽硬？”女人摸摸索索的從旁邊摸出了一個小布包，剛才的熱情似火沒注意，這一停下來，就感覺到身邊的不適，床上有個東西硌住她了。
入手有點沉重，感覺有點熟悉。一層一層的把布包打開，露出了裏麵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一把鐵質手銃！
“這個東西你還帶著？”羅敷女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向董宇，充滿了無邊的愛意。
“嘿嘿，這可是個好東西啊。那一年我去倭國京都的時候你送給我的，那次沒用上，我就一直隨身帶著。這是我的小敷兒，送給夫君的保命利器，我豈能失去？”董宇嘴裏這樣說著，隨手把那支手銃丟在一邊，再次把腦袋湊了過去。
“熄燈。”女人發出一聲輕哼。
“亮著，讓我好好看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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