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眾人驚恐的看著眼前的血腥場景,聽著院門外不絕於耳的淒厲慘叫聲,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一種酥麻的感覺從頭麻到了腳都,令人使不上力來。張年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過了很久才合上,轉過頭感激的看了吳興武一眼,但吳興武沒有理會他,隻是跪附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息。從聽到段虎讓他們跪在酒樓前院的時,他就猜到了段虎現在非常生氣,那些離開的人之所以沒有立刻被殺掉,並不是捍死親衛的手段不高明,而是他們在段虎的授意下,故意要這麽做,好增加威懾力。
過了良久,院門外再無聲息的時候,段虎陰沉著臉,冷言道:“吳興武、張年你們二人可知罪?”
“屬下知罪,望大將軍責罰。”聽到段虎的問話,吳興武和張年異口同聲道。
“你們兩個倒是有自知之明。”段虎怒瞪著二人,冷道:“好好的一座城池竟然讓你們給毀了,從草原上一路過來就跟蝗蟲一樣,難道我讓你們到這西靖州大草原上是來作馬賊,而不是來收服馬賊的嗎?”
兩人聽到段虎怒吼連聲道:“屬下知罪,大將軍請息怒。”
段虎怒道:“息怒個屁!吳興武、張年上前聽聽封受罰。”
“末將在!”兩人跪著爬到段虎跟前,俯身在地道。
“你二人能在短短時日就召集了六萬餘人馬,實屬大功,今本大將軍按功封吳興武為上五品靖武將軍,封張年為五品揚武將軍,賞金一千兩,絹帛五百匹。所招兵馬各自統轄。”聽到自己的封賞吳興武和張年兩人都幸喜若狂,然而段虎話音又一轉,冷道:“然而吳興武和張年二人召集軍隊,卻不加以管束,以至軍隊匪氣橫生,為禍一方,隻是我大秦一座重鎮差點毀於其手,其罪可致死。”吳張二人臉色唰的一下又立刻變得蒼白起來。段虎接著說道:“然我北征大計正值用人之際。先不計你等過失,等大戰過後按功抵過,不足抵過者再行處罰。”
“末將謝過大將軍不殺之恩!”吳張二人連忙叩頭謝道。
“先別急著謝我,本將軍的話還沒說完。”段虎冷冷一笑。說道:“雖然二人死罪暫推,但活罪難饒。左右親衛將此二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遵大將軍令。”從暗處走出來六名捍死親衛二話不說。
一把塞住吳興武和張年的嘴巴,鎖住他們的手臂,拖到外麵,就是一頓棍棒,絲毫不講半點情麵。
耳邊聽著棍棒擊打在兩人身上地聲音和痛哼聲,眾人額頭上不禁冒出冷汗來,段虎看著下麵跪著的幾人,說道:“你們幾個以後將是他們二人的直屬部下,也就是聽他們二人調遣,一榮共榮,一損俱損,所以你們最好想象怎麽做才是一名好手下?”
“屬下遵命。”眾人齊道。
段虎忽然轉頭看著跪在最後麵的一名青年馬賊頭目,說道:“你剛才和在前院都是最先叫囂著要離開這裏,可是最後你都沒有走,可以告訴本將軍這是為什麽嗎?”
那人臉色一僵,而後故作鎮定的說道:“大將軍肯定是聽錯了,屬下一直都跪在這裏沒有說過話!”
“我錯了嗎?”段虎仰頭哈哈一笑,猛地轉頭瞪著那人,沉聲說道:“你的腹語學得不錯嘛!若非本大將軍有一樣特殊的能力,否則也聽不出來,最開始的那個聲音是你發出來地。”
“屬下不明白大將軍地話。”那人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極力狡辯道。
“你既然不明白那麽我就隻說好了,你事先得到吳興武的暗示,猜到了那些反對和不滿我的人都會死。”段虎臉色如常,喝了一杯小酒,冷道:“於是你利用你的專長製造對立矛盾,將你地同伴一個個送入死路。”
“嗬嗬!大將軍這樣說得好沒道理,”那人繼續狡辯道:“這樣做對我又有什麽好處呢?”
“粥永遠都是那麽一點,但是如果僧人太多了,那麽分到的粥就少了,如果僧人少了,那麽分到地粥就多了。”段虎從懷裏取出趙士從之前給他的紙條,完全展開灘在桌子上,說道:“這上麵記載了你們所有人帶領地兵馬和你們投靠之後吳張兩位將軍做出的將令,你叫袁京,是西靖州的一個大馬賊,手下七千多人,是帶人投靠吳興武最多的一股馬賊。然而吳興武卻提出均分人馬的計劃,你無法違抗眾意,但又想讓你的人馬更加壯大,於是就用這種方法減少分食者,從而達到你的目的。我說得對嗎?”
眾人聽到段虎的分析全都回頭懷疑的看著那人,臉上寫滿了不信任。
袁京臉上血色盡退,抵死狡辯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將軍的話是在不能讓袁某信服!”
“本將軍不需要讓你一個小小的馬賊信服什麽,”段虎輕蔑的笑了笑,說道:“說起來本將軍還應該謝謝你,若不是你的話,本將軍還不一定能夠揪出這麽多的不安分子。如果是在平時,我也樂得見到你們這些人勾心鬥角,不過現在本將軍不希望自己的隊伍裏出現任何一個反骨賊,所以委屈你了。”說著忽然喝道:“曹豹,殺!”
見到段虎充滿殺氣的臉色,袁京連忙起身想要逃離,可惜剛走了兩步,就隻見夜空中銀光一閃,一片薄薄的光片從他的脖子穿過,帶走一抹鮮血,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又回到了曹豹的手中。就在曹豹接住月殺的那一刻,袁京的頭顱哢吧一聲掉落在地上,然而令人感到詭異的是他的身子卻依舊往前跑動,直到撞到牆壁在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其他的馬賊頭目全都低頭屏息,驚恐的跪在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著,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過了沒多久,兩人像是死狗一樣被捍死親衛拖了回來,臉色極其難看,就連正常跪在地上都做不到了,隻能趴著,不過這些隻是皮肉傷,擦上藥以後,等過幾日就會好了,不會有什麽大礙,最多就是疼。他們二人見到倒在一旁的屍體,都隻是微微愣了一下,便又恢複常態。
“今日隻是小懲大誡,給你們一個警告,下次就不會這麽輕易讓你們過關了!”段虎看著他們二人,命趙士從取來最好的金瘡藥給他們二人,而後繼續說道:“今日打也打過了、賞也賞過了,但是事情還沒完,駐紮在那座廢棄城寨裏的六萬多人都還沒有整編過,一身匪氣,依舊是一群欺軟怕硬的馬賊。
本將軍問你們二人,等會兒回去以後,你們要怎麽整治你們庶下軍隊的軍紀?“
吳興武強忍著痛,努力讓語氣保持正常,顫抖著說道:“所有不聽將令、為非作歹之人,末將會將其殺之,如果有一萬人是如此,末將就殺一萬,絕不姑息。”
段虎淡然一笑,掃看了一下吳興武身後麵露驚懼之色的馬賊,又看著一臉驚訝表情的張年,說道:“張年,你呢?”
張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末將會盡量在不損傷大軍整體的情況下,妥善處理此事,不再讓那些人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嗯!”段虎微微閉上眼睛,而後肅然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解決你們各自軍中的問題,總之你們必須在明天傍晚之前,將事情辦好,後日隨我清剿靖州馬賊。此刻嚴勇、趙炎和紀維謙三人已經帶領五萬捍死玄甲軍和五千捍死鐵騎將那座城寨圍困住了,你們如果有需要可以向他們三人求助。如果你們明日傍晚還沒將事情處理好,我就會請自帶領玄甲軍動手,到時我未嚐不會用你們那六萬人當做我清剿靖州大草原的血祭品,你們二人心中可明白其中的嚴重後果?”
“末將明白,末將一定不會讓麾下部隊阻撓大將軍的北征大計。”吳興武和張年二人已經驚得一生冷汗,連聲道。
“這並非本將軍的北征大計,你們兩人的小命也牽扯在其中。”段虎拍了拍跳到身旁的乘風,冷冷的說道:“如果我出手能夠活著的人會很少,也就是說你們麾下沒有軍隊,這次到靖州也就沒有半點功績,既然無功績,那麽就不能將功抵過,也就是說你們會因為你們部下犯下的罪責與他們一起死,”聽到段虎說的話,兩人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無血,“希望你們二人不是我北征大計開始後,因過處決的第一批將領。”
兩人堅定的說道:“末將定當竭力完成麾下軍隊整編大計,絕不會讓大將軍難做的。”
張年現在才知道為什麽吳興武要用那種近乎自殘的方法來督頓軍紀,他心想:“如果用自己的方法絕對不可能在一天的時間時間內完成,由此看來吳興武是在見段虎之前就已經猜測到了段虎會如何處理此事,看來以後還要和這位追隨段虎時間最長的同僚好好溝通,今日若不是他,或許自己早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