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看著鮮於氏段虎他感到自己像是又看到了一個柳含嫣,現在在鮮於氏眼中他除了看到親情以外,還看到了星星點點的渴望權力之火,而鮮於氏這點不會熄滅隻會壯大的權力之火,正是段虎親手點燃的。段虎看著正將頭伸出車壘,睜大眼睛偷偷朝這邊張望的囡囡,這一刻他不禁感到把這一家三口綁上自己這輛將會碾壓一切的馬車是不是作對了?或許這樣平靜的生活下去是一種幸福。

略微的傷感並沒有影響到段虎的心誌,就像當初他也曾猶豫國讓二弟張超擔任官職是否何時一樣,這隻是他人性根底的一絲感慨罷了。

段虎翻身下來,伸手將鮮於氏扶起來,而後笑著說道:“你根本沒有必要發這樣的誓言,我向來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已經將將令給你了,就表明我對你的信任。”說著他又指了指正趕忙縮回頭的囡囡,道:“樂山這次要做的事情非常緊要,我不希望他被其他事情幹擾了,你最好和囡囡去京師我的府第,呆上一陣子,等這邊的事情一了,你們再過來,你也可以借此機會讓我夫人幫你和鮮於太守牽一下線,回家看望一趟,也讓囡囡見見他的外公,你認為如何?”

鮮於氏感到段虎並不是想要扣押她們做人質,而是真心想要幫助她們,於是非常感動的欠身行禮道:“大將軍,為民婦設想如此周到,民婦感激不盡,一切就按大將軍的意思辦吧!”

“你們同意就好!事情……咦!”段虎微微一笑,忽然他臉色一僵,轉頭朝車壘中間的廝殺場地看過去。隻見在場地中間。那些狼盜重騎基本已經被控製住了,每個馬賊都有兩三個商隊護衛招呼著,隻有樂山正在單獨對付一名馬賊。

這個樂山的確了得,一對彎刀舞得滴水不漏,從他的運刀地法門和力度來看,他的武功絕對不會比韓定軍差,那個馬賊也隻是被動抵擋,節節敗退。但這隻是表麵現象。雖然樂山的刀舞動非常的快。可那命馬賊卻總是能夠在走後關頭,堪堪躲過,看上去就像是樂山的刀沒有砍開那馬賊的盔甲似的,很顯然他是在隱藏實力。而且那馬賊後退的方向也極為有講究,他每一步都在朝不遠處一匹重騎戰馬後退。其意圖很是明顯。

“找到了!你這家夥還真會藏!”段虎專注地凝視了那個馬賊很久,感覺到他地身手比起樂山要強上不止一籌。幾乎接近黃烈、陳俊那種程度,是這些馬賊中間身手最好的一個,再加上他刻意隱瞞身手,段虎可以肯定這人一定是狼盜的頭狼紮布爾。令段虎感到有趣的是,這個紮布爾正在運用一種獨特地呼吸法隱藏自己的實力,令自己看上去要弱上幾分,就連段虎地超常五感若不仔細觀察的話,也看不出這人地特別之處。

“大將軍,你找到什麽了?”鮮於氏以為段虎是對自己說話,疑惑的問道。

“一個人。”段虎淡然的回答,而後吩咐道:“你且下去,等到了連城寨就按計劃行事,我在這裏先行預祝你丈夫馬到成功,你一家大小不必再受流離之苦。”

“民婦多謝大將軍吉言,定當竭力為大將軍辦成此事。”

鮮於氏神色極為堅定回答。轉身快步走下車頂。

此刻樂山和紮布爾的戰鬥已經持續很久了,紮布爾也趁機推倒了那匹戰馬旁邊。樂山似乎察覺到了對手的意圖,刀勢又快了幾分,連連強攻,刀刀都對準了紮布爾的要害之處,令他不得不竭力防禦,同時樂山還吹響了一聲尖哨,向同伴求援,看來樂山也覺察到這人的身手要高過自己許多。

就在這時,紮布爾不再隱藏實力,一身傳說中的神力驟然爆發出來,硬碰硬的將樂山的彎刀蕩開,令其中門失手,跟著另一記勢大力沉的鐵鐧狠狠的朝樂山頭上砸去,想要先將這個纏人的家夥解決掉再說。

眼見樂山就要死在紮布爾的鐵鐧之下,段虎引弓上箭,抬手就是一記強勁無比的力射,箭矢穿過薄霧,直接擊在了鐵鐧的中央。叮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入所有人的耳朵裏,利箭不但插入了精鐵所製的鐵鐧上,箭身蘊含的力道還將鐵鐧從紮布爾手中震開,連同箭矢一起釘在了馬車之上。

紮布爾知道段虎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身份,連兵器也不要了,趕忙翻身上到身旁的戰馬上麵,抽出腰間小刀,用力一刺馬臀,令馬受痛急奔,撞開了幾個正在捉對廝殺的護衛和馬賊,朝車壘的缺口馳去。

段虎豈能容他如此逃脫,朝著紮布爾拉滿天誅弓,又是一箭飛射出去,箭矢在空中急嘯,瞬間插入紮布爾**戰馬的馬頸部,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就擊碎了頸脖的骨頭,令戰馬無力的翻倒在地。在戰馬翻到的那一刻,紮布爾縱身飛躍起來,脫離馬身,落地之後自地上翻滾了一下,緩解了衝力,爬起來,竭盡全力的朝缺口急奔而去。

樂山也追趕了過來,見紮布爾就要跑到缺口處了,連忙將手中彎刀全力朝他扔過去,令其不得不閃身躲避,拖延了一點時間。

“想逃?沒那麽容易!”段虎冷冷一笑,飛躍而起,踩在虎王背上,在從鞍座旁邊的得勝鉤上取下冷月雁翎刀的同時,用力縱身躍起,那身沉重的火鱗甲也像是失去了重量似的沒有給他造成一點阻礙,在空中畫出一條火紅色的弧線,重重的落在了紮布爾的跟前。

紮布爾知道自己這次是跑不了了,暴嗬一聲,雙手緊握剩下的那根鐵鐧,用力朝段虎砸了過去。段虎不慌不忙抬手用雁翎刀稍微一擋,隨後順勢傾斜,向外一推,將將鐵鐧上麵的巨大力道化解的無影無蹤,隨後順勢一刀,快若驚虹,朝紮布爾的脖子砍去。

這個紮布爾也算是了得,雖然看不清段虎的刀勢,但是憑借天生本能將身體向後仰倒,雁翎刀的刀身堪堪從他的鼻子上麵劃過,正好躲過了段虎的殺招。可是刀身製造的空氣震蕩卻也令他感到一陣眩暈,他急忙倒在地上,然後翻滾了幾圈,脫離段虎的攻擊範圍,扶著身旁的馬車踉蹌的站了起來。

“樂山,見過大將軍。”樂山跑了過來,躬身拱手,見禮道。

段虎微笑著將其扶起來,並讚賞道“你的身手不錯!”

“大將軍過講了!”樂山轉頭看著一旁還有點暈頭轉向的紮布爾,說道:“可惜天上還有飛得更高的雄鷹。”

段虎寬慰道:“不必羨慕,你隻需要稍微訓練一下,身手絕對不會比他差。”

這時,紮布爾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晃了晃滿臉胡須的腦袋,用一種段虎聽不懂的語言向樂山吼道,聽語氣像是在責備樂山。樂山的臉僵硬了一下,很快用同樣的語言回應了幾句,說得紮布爾滿臉怒火,狠狠的瞪著樂山。

樂山見段虎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明白段虎不知道異族語言,於是想要翻譯給他聽。不過段虎擺手示意沒有必要,跟著從懷裏取出那把割龍刀,遞給樂山。

“割龍刀!”顯然這把割龍刀非常好認,紮布爾一眼就認出來了,忍不住用中原話驚聲叫道。

樂山恭敬的接過割龍刀,小心的放入懷中,用異族語言和中原話,以他的信仰長生天起誓,永遠效忠段虎。

“你是鐵讚部落的人?”紮布爾驚訝的看著樂山,隨後又怒視著段虎說道:“你想要利用這個人和聖物割龍刀控製靖州境內的鐵讚部落!”

“你倒是蠻聰明的,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魯莽。”段虎示意樂山退下,而後傲然的看著紮布爾,問道:“你就是狼盜的當家人頭狼紮布爾?”

紮布爾絲毫不受段虎氣勢影響,昂著頭,傲氣十足的說道:“不錯!我就是草原上最凶殘的孤狼紮布爾。”

“你是狼族族長蓋林的兄弟?”段虎大膽的猜測道。

紮布爾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就恢複過來,狡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隻是狼盜的頭狼罷了,怎麽配做狼族族長的弟弟呢?”

“我有說是弟弟嗎?”段虎不屑的笑了笑,見到紮布爾臉色驟變,繼續說道:“原本我準備將你砍了了事,但是你既然有了這樣一層身份,我倒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說完,段虎有如鬼魅一般縱身前衝,手中雁翎刀朝對方胸口隨意的揮出一刀,感覺輕飄飄的沒有什麽力道。紮布爾似乎也認為這一刀,沒有什麽威力,舉起鐵鐧朝雁翎刀砸了過去。

然而就是這看起來慢悠悠、軟綿綿的一刀,竟然在和鐵鐧接觸的那一瞬間爆發出強橫的力量,就連紮布爾這樣的天生神力也無法抵擋,鐵鐧被削去了一節,持鐧的手腕被震得粉碎,整個人也被這股力量震得撞在了馬車上麵,內腑也受了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萎靡了下來。

緊接著段虎刀若疾電,朝著紮布爾的手腕和腳跟劃了幾刀,無比精準的將他的手筋和腳筋全部挑斷,一臉不屑的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你的身手與黃烈他們相差無幾,沒想到你竟然隻不過是有一身蠻力,招式境界差了那麽一大節,就算他們來,最多兩招就能把你解決掉。

原本還期望你能對讓幾招,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實在讓本將軍很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