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如牢籠

四周岑靜,寒風瑟瑟,山林空蕩,我哆嗦著身體,渾身冰冷,這什麽鬼地方,走了老半天都走不出去。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看小說就上文人書屋

我躍身跳上古木,大地蕭靜,一望無際,夜色沉湎,我揮袖,大地晃動,迅速破開一條口子,樹木顫巍···可還不等我眨眼,那道口子瞬間收攏,樹木枝葉晃動···一切恢複如初。

我又是覆掌,地麵破碎,可緊接著又是迅速恢複,就像我不曾有過任何動作一樣。

月色如皎,我跳下古木,心想著,這便是傳說中的—鬼打牆了!

走而不出,無論走至哪個方向,終是回到原地,怪不得薛老頭兒那般篤定,確實是蹊蹺而,黑馬未受驚而狂奔,毀物物快速恢複原狀···

好端端,我居然也遇到了鬼打牆?

我低眉信步,竟一時無法!

我裹衣蹲身,腹中有轟隆聲響,我餓了!

我轉悠於樹林,心想著若是能尋到些吃的,是再好不過的!

可這時至深秋,荒山枯葉,難不成讓我拾把葉子,塞入嘴裏?

轉悠一圈又是回到原地,我撇眉,一片葉子落於手中,沿著手指縫兒落回地麵,身邊空無一物,薛老頭兒帶的幹糧全部都放在車上,我瞅著衍生於土下的樹根,心想著實在不行,將這樹根挖著吃算了!

一念及此,我手觸到那發涼的樹皮,動手向下,震開表層的泥土,正準備刨根問底,誰知···泥土倏然動彈,重新裹回樹木。免費看小說文-人-書-屋

這個地方的東西有著瞬間恢複的神力···我居然忘了這茬兒!

出不去,饑寒交加,我竟淪落到如此田地?

坐於樹底,這地方這麽多樹,居然連半個樹洞也沒有?我哆嗦著身體,蜷成一團,在月色下,青色的衣裳,單薄的讓人觸目驚心。

冷風呼嘯,幾絲倦意襲麵而來,我低低的打了個嗬欠,打起了盹。

身周冷的似是連空氣都可以凝結,隱隱約約,朦朦朧朧,我似是聽見有人輕喊,“阿青···阿青!”

誰在叫我?是阿魁麽?

不對,他從未叫過我的名字,更何況是如此輕柔多情的聲音!

不是他,是薛老頭兒麽?也不該啊,他一向叫我夫人···怎麽會越距直接喊我名字呢?

哪是誰?到底是誰叫我?

迷蒙中,我驀然驚醒,像是衝破雲霧的陽光直擊我的麵上,我怔愣地抬眼,倏然,頭頂生疼,有發絲簌簌直掉。

我伸手一摸,斷發入手,轉瞬間一個血色的口子橫於我手掌之中,我稍稍抬頭,這才察覺有細長如同絲線的東西懸於我的頭頂,月色下,那細長如絲的東西上幾滴血液相聚匯合,落作血滴,墜於我麵上,帶著濕熱的腥氣。

細絲閃著微微寒光,我轉目四視,身周密密麻麻全是寒光刺眼,嗬,方才打盹兒的時間,這東西悄無聲息的竄入我身側,縱橫交錯,層層相疊,居然將我生生困於細小的角落,動彈不得!

我眉心微動,凝神於寒光交疊之處,“砰”一聲,細絲的上空,樹木炸開,瞬間又複原,而細絲仍是沒任何破損。

其絲雪白,狀如發絲,甚韌,甚利,我若是動一下,定是會皮開肉綻!

嘖嘖,這好端端的走不出去不說,現在又給我加上一個籠子···

這藏於暗處的人到底想做什麽?

我暗自心驚,縮緊身子,一動不動。

周身冷風刮過,我的發絲揚起,觸碰到那密密匝匝的雪絲,瞬間迸裂。

縮在那處,我全身都有些麻痹,腹中餓得已經沒有任何知覺,手腳甚是冰涼,再這樣下去,隻怕我會葬身此地···

我皺著眉,眸光透過細密生寒的雪絲,看向天際,天際有月,墜於雲層,山林晦暗,隱隱約約似是聽見極其細碎的聲響。

那聲響從身後而來,踏過層層枯葉,動作輕柔,不是人···那麽般細小的腳步聲,不會是人。

我無法回頭,身子被凍得僵硬,我冷冷的開口,“誰?”

像是聽得懂我的話,它腳步聲徒然一頓,過了許久,腳步聲漸漸明晰,它應是繞著那密匝的雪色絲線,不敢向前。

驀然,我聽得纏疊的細絲發出“嘣”的音響,細絲上染上血色,淡淡的血腥味竄入鼻間。

我咬咬唇,“不要過來,這東西你碰不得的!”不管過來的是不是人,要是觸到這劍刃還鋒利的細絲,怕是會骨肉分離···

嘖嘖,我可不想看到血肉橫飛的那畫麵,也不想有人陪我死在這兒。

我縮成一團,那些絲線延伸至黑暗深處,看不見其出處。

又是幾聲“嘣”響,我不知為何,心口有些隱隱作痛,就像是知道來的是誰一樣,大聲道:“不要過來!”

沒用的,藏在暗處的人,存心是要困住我,又怎麽會那麽輕易的讓別人救走。

更何況,現在來的根本不是人!

身後一片沉默,緊接著幾聲窸窣聲響,四周又恢複一片岑靜。

不知是過了多久,我渾身已經僵硬得連手指頭也抬不了,眼前也開始模糊,心想著若是就這麽死了,不曉得有沒有會掛念。

我那個所謂的夫君可是到現在還沒有露麵,還···還真是無情無義啊!

天下無雙?恍若神人也?我那天下無雙的夫君,我怕是沒有機會看到了,不曉得死後他會不會出現。

輕煙孤墳,陰陽相隔,到時候該是能見到麵了吧!

我閉了閉眼眸,當真有些困倦,像是厭倦了塵世般,什麽都不願再去留戀,長睫微顫,我的呼吸越發微弱,像是遁入了無止境的黑暗中,不在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