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了什麽

絕修是個男人,還是個美麗的男人,隻是這男人看師傅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文-人-書-屋

不曉得是因為剛剛恢複記憶,還是因為那段記憶太過於深刻,對於絕修我記得他一共輕薄了師傅兩次,第一次,他撕爛了師傅的袖子,第二次,他撲倒了師傅。

撕爛袖子和撲到師傅看起來沒什麽關聯,可是我,身為師傅徒弟的我,與師傅朝夕相處的我,一次也沒做過。

毋庸置疑,我很鬱悶,不過更加另我鬱悶的是,美人在懷的我,被美人抱著抱著,最後不曉得怎麽回事,身上的血液流竄的極快,起初隻是一點點如同針灸,到後來像是刀割,越來越疼,疼的我睜不開眼,最終,我還沒看清楚絕修衝到師傅懷裏做什麽,就疼暈了過去。

燈火搖曳,床側黑壓壓的站著一群人,白衣的是,一個,兩個,三個,看的我都有些眼暈,傻傻分不清誰是誰,我索性坐起身來,我剛剛坐起身來,兩個穿著白衣的靠近,可他們的手靠近我不到半米,一把劍“嗖”的飛來,兩人的爪子迅速收了回去。

那劍在空中劃了個圈兒,最後落入一處,我抬眼看去,鵝衣淡黃,是那個一見麵就抱著我不放的美人。

美人持劍走來,凜冽的眼神一掃,有人打了個哆嗦,“師傅,師傅,好可怕!”靖人最先受不住美人的氣場,轉瞬間就躲到師傅身後。

屋內岑寂,美人將劍收到自己身後,然後一步一步的靠近我,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外加一雙大而無神的眼,就那麽盯著我,最後,她抓起了我的手。

·····我額上沒由來的幾滴冷汗,世間有流傳,閨中女子大都寂寞,有男子與男子相好就斷然會有女子與女子···這這美人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手指間冰涼蝕骨,女子坐在榻邊,她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如同芒刺在背。

“阿姐,她好像很喜歡你!”站在一旁的阿白盯著那女子,不怕死的率先開了口。

空氣似是凝結,幾道視線筆直的朝阿白射去,榻上的美人更是將身後的劍擲出,差點就刺破阿白的喉嚨。

“姑娘,姑娘息怒!”我趕忙出聲阻止,美人這收了手上的劍,末了還睇了阿白一眼,表示自己心情不悅。

女子娥眉秀麗高挑,周身帶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她重新坐回床榻,握起我的手,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燈火煌煌明亮,我避開女子的視線環顧四周,雲裏霧裏,身側的男人麵色各異,看著這一幕默不作聲。

阿白還因為女子剛才那幕,心有餘悸,不稍片刻,他擰著眉,走了出去,靖人似乎也有些懼怕女子,看阿白出去,自己也跟著出去,屋中一下子隻剩師傅,絕修,以及我和那黃衣女子。

屋內的氣氛倏地變得有些壓抑。像是盈滿了雪的古樹,無力昂首伏地。

“她是何時變成這幅模樣的?”許久後師傅開了口。

“不久前!”絕修壓著眉頭,語氣多少有些不悅。

師傅輕揚眉角,慢悠悠地道:“她醒來不記得你麽?”

“嗬嗬!”絕修聞言冷笑,“執劍相向,你說呢?”

一陣沉默,師傅的目光稍稍沉了沉,黃色的衣衫下,女子仍舊是維持著方才那副模樣看著我,麵無表情。

師傅未有靠近那女子,也沒有看我,忽的他笑了笑,“看來,她如今

隻識得阿青了!”

對話戛然而止,而無疑是同這女子有關,隻是師傅最後那句話是似乎隱約透露著這女子同我有極深的淵源,可我從未見過著女子,這淵源從何而來,屋內火光灼灼跳竄,師傅和絕修默默相視兩眼,走出屋子,模樣有些古怪,我的手被女子扣著,我起身,她也起身,我踱步,她也跟著踱步。

我問她話,她卻隻字不言,我想了想猜測到這女子極有可能是不會說話,不會說話也就意味著她是啞巴。

不會點頭,不會搖頭,不會笑,不會哭,這女子就像是個沒有任何生機的傀儡,安靜的可怕。

披了件衣裳出門,女子跟著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我停下步子,她也停下步子······我抬頭看了看漆黑無一物的天空,不曉得這次自己又是招了什麽東西。

“師傅,”屋外,師傅不曉得正和絕修說著什麽,絕修麵色有些難看,聽我喚他,他轉過臉來看我,笑的如同過往,“阿青,你出來作何?”

我小跑過去,身後的女子也跟了上來,我看著師傅的那抹笑,暗壓住心頭的隱約不安道:“師傅,你究竟瞞著阿青什麽?”

先不說師傅和絕修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絕修無緣無故離開桃山,來到此地還帶來這麽一個古怪的女人,其中肯定有什麽事,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師傅的眸光沉了沉,緊接著他眯著眼睛勾魂一笑,“阿青,想聽麽?”

我愣了愣,沒想到師傅真的打算告訴我,我想了想,很誠實的點了點頭,師傅走近,爪子又爬上了我的臉,我聽見他慢悠悠地無比愜意的笑道:“阿青,可我現在還不打算告訴你!”

···我眉頭微微抽了抽,我居然忘記了,出爾反爾是師傅這隻狐狸精的拿手好戲。

紅色燈籠搖曳生姿,天際無星無月,我盯著師傅那似笑非笑的麵目,暗自腹誹罵了句,該死的狐狸精。

天際茫茫漆色,黃衣女子跟著我也不知道是幾天幾夜了,人都有困倦疲憊的時候,可這女子不是常人,她可以整日整夜的守著我,靜默的就像是一尊石像。

無緣無故多了條尾巴還是個甩不掉的尾巴,我無疑是有些煩躁的,無論做何事,這女子都在一旁看著,不聲不語。平日裏醒著倒還好,可大半夜的睜眼,就看見一個麵色冰冷的女人,眼睛空洞無物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我多少也有些瘮著慌。

終於在某一日,我實在受不了了,連日來的如影隨形,寸步不離,讓我有些癲狂,我索性對她使出,好長時間都沒使出的‘困魂咒’。

天地萬物既有魂魄,人有三魂七魄,這女子非人,但身體裏仍有一‘天魂’,困‘天魂’在其身,她該是能安分些時候。

‘困魂咒’念出,女子當真頓在原地一動不動,木然的看著前方,像是沒有任何生命跡象般,站著。

我有些愧疚的不去看她的樣子,施咒後急忙推開門,跑了出去。

師傅幻化的宅子不是很大,走不了多少步就到了盡頭,宅子的盡頭是師傅的房間,房間的門開著,卻空無一人。

我找了整件宅子,不僅師傅不在,除了我和那木頭美人,沒有一個人。驀然,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紅燈閃爍衣衫,紅綠沾染交相輝映,我站在原地,看著天際無邊的黑暗,心中一沉,忽的,一陣陰涼之氣襲來,我轉頭一看,一個黑色的影子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