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射雕處,千裏暮雲平。 草木深{一}

沈靜菲坐在花園紫藤花架之下,手裏捧著一杯清茶,這滿院的春色自是惹人眼,這京郊花園本是前朝一王爺的私家園林,後來家道沒落無奈才忍痛轉讓,幾經轉手終成了白家的產業。請使用http://www.guanHuaju.coM訪問本站。以前沈靜菲就喜歡來這裏常住,這次進京雖是總統府裏已替她安排好住處,可她堅持要住在這裏。一是自家的院落住著舒心皆放心,再者畢竟要提防著些,人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道理她是懂得。可誰知道就是在這熟悉的自家院落,她卻失去了自由,時時刻刻有人盯著看著,若不是譚亮並著幾個貼身的侍衛細心的護著,真還不知要出什麽亂子。看來這總統是鐵了心收拾各地武裝勢力,恐怕首當其衝的便是這南地軍政府,不然憑沈靜菲現如今的身份,下邊的人怎敢如此,必是有上邊人授意的。

?沈靜菲舉起杯,熱氣騰騰的杯子飄出的熱氣探到臉上竟是無邊的濕熱。其實並不是想喝這杯中的茶,隻是周身的都是冰冷,反而是現在這一杯竟能帶給她一絲的暖意。

??遠遠的見譚亮領了一人過來,離得遠又加之這花園裏藤藤蔓蔓的植物多,人影擋去一半,竟看不清來人是誰。直到兩個人繞過那薔薇花間,走近了才看清來的竟是薑英傑。

??“夫人,倒是會找地方,這紫藤架下獨自品香茗,倒是風雅的很。”那薑英傑也不見外,自個尋來個坐處落座。

??沈靜菲雖是對京中的各級官員都是氣惱不已,可想著他畢竟是自己表兄的好友,再加之以前在南地兩人也算是有過交集,所以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冷淡,隻是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行禮,轉臉吩咐譚亮,“譚副官,去給薑專員取杯茶來。”

??譚亮看看薑英傑,本是擔心沈靜菲與他獨處,可又不好說什麽,耽擱了片刻才離開,等到覺得架下的人看不到了,才揮手招呼過在一旁暗中保衛的人,吩咐好生看著,才快步回屋去取茶。

??譚亮離開後,紫藤架上的氣氛驟然尷尬起來,兩人都沒有說話,沈靜菲也隻是低頭繼續把玩著手裏的茶杯。

??薑英傑見沈靜菲沒有開口的意思,於是清咳了一聲,“夫人,準備怎麽安排?”

??沈靜菲知道從住進這京郊花園,薑英傑是第一個前來拜訪的京中官員,他能來既是代表這中央或是位上的總統想起自己,不管怎麽講她都是代表南地的,就讓她如此這般閑待在這裏,也不是長法,怎麽也要做做樣子給世人看。

於是笑笑,“薑專員,想讓我怎麽做?”將皮球踢回薑英傑那,是啊現在由不得她想怎麽樣,而是他們想她怎麽樣。

??薑英傑微微一蹙眉,倒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夫人說笑了,夫人如今是住在自己娘家的私宅了,行動言論皆自由,當然是想幹什麽都可以了!”

??“自由,我連給江州打個報平安的電話都不能,還會有什麽自由?我進京是來協商關於中央提出的幾條針對南地的政令的,可不是來被你們囚禁的。”沈靜菲的這句話聲音明顯要高不少,話一出口也覺得有些失禮,於是聲音略略發低一些,語氣也稍顯的柔和,“到這我都沒見過白家的任何人,難不成他們也被總統給保護起來了!隻是不知像這樣的生意人家用的著這般保護在意,這京城了有權有勢的多了去了,若是個個都要保護,那我看大總統的中央軍就不要幹別的了,全部用來看家護院的好!”

??薑英傑在南地是對沈靜菲是略有耳聞,雖是接觸幾次,怎奈並無深交,也知道她是難得的伶牙俐齒,能言善辯的主,可讓她平白的冷嘲熱諷幾句,還是吃驚不小。知道她是為了白業盛的事情在耿耿於懷,關於白業盛的事他也是過後才知曉的,也氣的在書房摔了茶杯,稱病幾日不上班,可行事的畢竟是總統,再說事也出來,讓他怎麽都不能挽回,若是擱在事前,他拚命也要保白家周全。片刻才回過神來,“你二表哥,我送他出國了。半月前已到德國。”

??沈靜菲本是氣極了才說了前麵的一通話,可突然間聽薑英傑沒由來的說了這麽一句,不由的整個人一愣。

??“對於白老先生的事,我很抱歉,事前我一無所知,哲頌事後跑到我府上,躲避了幾日,正好軍政部有一批去往德**事院校留學的名額,於是我就私底下給他改了名字,造了檔案,把他送出了國。”見沈靜菲半信半疑的神情,他又氣又笑,“你不用這般看著我,歐陽浩在外邊不都有采辦嗎?你讓他們打聽一個叫劉大壯的留學軍官便知道了。”

??沈靜菲並不是吃驚這個消息,而是吃驚做著一切的人竟是薑英傑,她不懂為什麽他要這樣做。明知道是個弄不好會引火燒身的差事,為何他還要淌著攤渾水。就算是同窗加好友,可也不至於如此吧!

??薑英傑也不再解釋,隻是從軍裝口袋裏掏出兩封信,放在沈靜菲麵前的石桌上,“時候不早了,我也來了很久了,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這裏有兩封寫給你的信,你有什麽疑問,看完了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