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原來他們如此喜歡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到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采取任何措施。
起因也許是因為前些時間,這附近的地區下過雨造成了山石的鬆動,總之,就是當賀銘看準了一塊岩石攀爬到一半的時候,石頭突然滑落。賀銘就這樣一腳踩空,整個人向山下落去。而湘湘當時來不及反應,隻是本能的拉住了賀銘的繩子。
是,不知怎麽,竟然這一刻連繩子也是鬆動的!於是,就幾秒鍾的時間,下墜的力量,直接把兩人全都拽了下去。
山壁並不是直上直下的,不時會有突出的岩石以用來作為他們攀登的支點。而這一刻,這些支點卻都成了加重他們傷勢的幫凶。
不知道撞到哪裏,反正在還沒還有落地的時候,湘湘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湘湘覺得,半邊身子以及雙手火辣辣的疼痛。她試著動動手,動動腳,深呼吸幾下。
很好,手腳跟肋骨全都無恙,疼痛隻是來自皮外傷。疼痛讓她的意識很快就完全清醒,回憶起之前的情況,她連忙四下張望,想要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
湘湘現自己正落到了山下的一道石縫附近,而周圍並沒有看到賀銘的身影。她奮力的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四處尋找賀銘,心慌的幾乎要從口中吐出來!
剛剛下落的時候,她拉了賀銘的繩子一把。兩人本來距離很近,這一下沒有拉住,雙雙從山上滾落下來,連繩索都沒有起到作用。而下落的時候,賀銘反應快速的一把拉住湘湘,把她抱住,護在了懷裏。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湘湘即便是覺得半邊身子生疼。卻沒有收到真正的嚴重的傷害。
此刻,劫後餘生的無力感讓她雙腿顫,但是,賀銘的安危卻讓她心跳到幾乎虛脫!
四下看不到賀銘。她向著那道石縫找去。
“賀銘!”看到賀銘緊閉著雙眼陷在石縫裏,她的呼吸都要停了!連忙大喊著撲過去。
她伸手摸著賀銘身體,卻不敢移動他分毫,因為不知道他傷到了哪裏貿然移動隻會給他帶來危險。一邊檢查,一邊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終於,在她的呼喚中,賀銘慢慢的張開眼睛。
“賀銘!你怎麽樣?你感覺一下,哪裏痛?”她帶著哭腔問著。
賀銘眨了眨眼,片刻後,輕輕呻吟一聲。眼神也恢複了清明。
“湘湘,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還能不能動?哪裏痛啊?”
湘湘檢查了下他額角的傷口,確定隻是不嚴重的擦傷,口裏繼續問著,手輕輕的摸向他的後腦。感覺了一下。沒有血,似乎頭沒有收到傷害。這就已經是萬幸了。
“我的腿......”賀銘輕輕的掙紮一下,想要起身,但是,石縫狹窄,他動起來很不容易,而當他想通過腿部用力起來的時候。才現,左腿竟然十分疼痛。
湘湘連忙看向他的腿。
因為兩人都是長衣長褲,湘湘又一直檢查他的上身頭部之類,腿部情況還真的沒有現。
“你身上其他地方都沒事吧?”
“嗯,似乎都是皮外傷。就是左腿很痛,我懷疑是骨折了。”
“那。我先幫你出來。”
湘湘說著,去扶賀銘。
賀銘被卡在石縫裏,身體動彈很困難,湘湘拉了幾次現都弄不動他。於是,找了塊小塊的石頭。把幾塊十分礙事的石塊敲鬆,再用手扒開。
奮戰了半晌,才終於算是把賀銘“挖”了出來。
到了外邊,湘湘連忙檢查賀銘的腿,很幸運的,他的右腿隻是擦傷,比較嚴重的就是左腿了,目測,已經骨折。
“怎麽辦?我,我也不會接骨頭啊。咱們現在的位置都不知道是哪裏。如果耽誤了,恐怕就嚴重了。”湘湘看到賀銘的腿已經明顯的腫脹了一圈,擔心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別怕,不用怕,咱們先冷靜下來,想想法子。”
賀銘看到湘湘似乎是慌了手腳,已經全然失了冷靜,連忙出聲安慰,安撫她的情緒。
湘湘確實是慌了,這一片都是野山,而且除了山,還是山,連綿不絕。山地中幾乎是常年難見人煙的,他們已經進山三天了,已經早就遠離了山體外圍。
正是因為這裏的環境,他們才做好了在這裏待一個星期的打算。
他們帶了很多物資,但是,登山的時候都不能隨身背著,帳篷,大部分的食物藥物等等,都是放在了他們的宿營地裏。
現在身上隻有少量的藥物繃帶,對於賀銘的傷勢,根本是不頂用的。
“你不用擔心,從那麽高滾下來,你毫無傷,我隻不過是腿骨折,咱們算是相當幸運了。沒事的,急救不是你也稍微知道一點嗎,簡單處理一下,咱們想法子回去宿營地,到時候,再想法子聯係人來就我們。”
賀銘聲音穩穩的傳進了湘湘的耳中,聽了他的話,湘湘似乎也感覺到心裏平靜了些許。
對!這個時候不能慌,要想法子轉移會宿營地。那裏有更多藥品跟衣物,最主要的是還有無線電的射器,是跟外界聯絡!
想到這裏,湘湘逐漸冷靜了下來,四處尋找了一番,找了幾根粗壯結實點的樹枝,簡單的用野戰刀削掉了上邊的枝杈,然後掏出繃帶,給賀銘的腿簡單的進行了捆綁固定。
“還能走嗎?”
“應該以的。”
“好,我扶你。”說著,湘湘拉住賀銘的左手,跨過頭,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她用力架起他的身體讓他站起來。
還好,賀銘的右腿以使力,盡管因為山路難走,賀銘一條腿根本保持不了平衡,不得不把大部分重量靠在她的身上,但是,她還是覺得很幸運,起碼,現在賀銘還以動彈。若是要她把賀銘這麽大個不能挪動的男人弄去營地,簡直是不肯能完成的任務。
想是如此想,但是,她畢竟也是剛剛從上邊摔下來。她體力再好也是個女人,就這麽咬著牙扛著賀銘的胳膊向前走著山路,真的是十分耗費精力體力的事情。
聽著她的氣息越來越重,賀銘勸說讓她休息一會兒。
是,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湘湘不敢停下來。
這裏距離他們的營地還有好幾公裏,林間濕度大,到了夜晚,空氣會寒意滲人。賀銘骨折了,晚上說不好就得燒。再加上,黑夜裏樹林中視度實在是太小,萬一迷了路,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即便是湘湘已經汗流浹背,短已經完全被打濕,一縷縷的汗液順著絲,流過脖頸然後淌進衣服裏,還伴隨著她氣喘如牛的呼哧呼哧,她也不敢停下腳步。
她盡力的調整呼吸,拚命向著前邊挪動灌鉛一般的雙腿,堅決不能停下!因為,她想如果真的停下歇息,她肯能就再沒力氣起身向回走了。
湘湘累到不行,賀銘也不輕鬆。他的腿骨一直在劇痛,而伴隨著疼痛,也大大的消耗了他的力氣。他起初還試著靠自己的力量行走,盡量給湘湘減輕點負擔,是,隨著路途越走越遠,他也覺得,嗓子越來越幹,頭腦越來越昏沉。
他知道這是體力嚴重下降的原因,在這樣下去,一旦傷口要感染了就會熱。
身邊的女人度過了最初的慌亂之後,就冷靜下來。
看她最開始那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他還一度害怕,她哭起來沒完。卻沒想到,她一滴眼淚都沒掉,僅僅是看到自己受傷之後,眼中含著眼淚,卻沒有落下。在他說過要冷靜之後,就深呼吸幾次,當真冷靜了下來。
然後,給他包紮,扶著她趕路。他們就這樣已經在林中走了好幾個小時。他已經快要累到虛脫,而她,恐怕也到極限了。
林中光線越來越暗,他近距離看著她的臉,卻覺得經過了這麽長的運動後,她竟然沒有雙頰泛紅,而是臉色慘白。
這樣的臉色讓她看來如此脆弱,是,她的腳步卻不肯停下。即便是他讓她稍事休息她也不肯。
從她腮邊的曲線,他甚至以看出她緊咬的牙關,順著脖頸下去,以看到她劇烈起伏的胸部。她氣喘得似乎要把肺子累到炸掉。但就是這樣,她依舊扛著他的手臂,緊緊的抱著他的身體,一步不停的向前,向前,向前。
賀銘當然記得落下山前的一切。湘湘她,其實以毫無傷的下山來的。但是,在他落下來的那一刻,她卻拉住了他的繩索,以至於兩人都落了下來。她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卻選擇了最本能的動作。
拉住他,救他。
賀銘知道這個女人喜歡自己。自己也很喜歡很喜歡她,喜歡到這麽久了,越看她越順眼,甚至帶她去見自己的一幹鐵哥們不說,還好久好久沒有出去找過別的女人。是,一直到了今天,他才現,原來,他們原來這麽的互相喜歡。
她不管不顧的救他,陪他一起掉下山;而他,竟然想都沒想的就在下落之時護著她,怕她被山石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