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就是個窮鬼。

殺人犯父親在坐牢,母親不知所蹤,身邊隻有一個生病的妹妹,還需要大量的治療費。

孟可兒輕哼一聲,她就不相信薑芷能拿出什麽好禮物來。

薑芷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了身邊的人,“長風,生日快樂。”

祁長風接過後,笑著抱了抱她,“謝謝小芷。”

他想將袋子交給助理,孟可兒按住了他的手,“長風,大家都很好奇薑小姐送了什麽禮物給你,你就打開讓大家看看吧。”

祁長風瞪著孟可兒,用眼神警告她適可而止。

孟可兒挑眉,就是不鬆手。

她就是要讓薑芷在祁長風的朋友麵前出醜。

“諸位是不是也想看啊?”

在場的人紛紛附和。

看著僵持的兩人,薑芷笑著挽上祁長風的胳膊,“長風,既然大家想看,你就打開讓大家看看吧。”

祁長風皺眉看了薑芷一眼,薑芷遞給了他一個“信我”的眼神。

祁長風知道薑芷不敢讓他丟臉,便打開了包裝盒。

裏麵是一條灰色的圍巾。

孟可兒見狀,得意地笑了一聲,“這是什麽破禮物啊,一條圍巾,寒不寒酸?”

祁長風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看著薑芷的眼神裏已經帶了火。

薑芷微微一笑,“一條圍巾比起昂貴的禮物來說,確實不算什麽,但它是我一針一線織出來的,隻要長風暖和,我就心滿意足了。”

“哇,這年頭還有人親手織圍巾啊。”

祁長風身邊的一個朋友走過來摸了摸圍巾,“織得這麽好,我都嫉妒了。”

“是啊,這也太有心了吧?長風,你丫命真好啊!”

“瞬間覺得我們買的那些禮物都遜色了。”

祁長風的自尊心瞬間得到了滿足,他緊緊地摟著薑芷,臉上的笑容怎麽都藏不住,“嫉妒也沒用,心靈手巧的小芷是我一個人的。”

孟可兒臉都綠了,她氣不過憤怒道:“什麽親手織的,我看是在哪個店買的便宜貨吧!”

薑芷不得不承認,孟可兒在某些方麵還是挺強的。

有人替薑芷說話,“孟可兒,這就是你不對了,人家小兩口濃情蜜意,你非要在這兒找不痛快。”

孟可兒氣得牙都要咬碎了,“你們一個個是被她下了迷魂藥嗎?都幫她說話?”

祁長風懶得理她,剛好快到十二點了,祁長風朝眾人說道:“煙花秀馬上就開始了,我們去頂樓吧。”

薑芷不太想去,被祁長風強帶著上了樓。

頂樓。

雲半夏和祁鴆待在一起,別提有多幸福。

隻是祁鴆一直心不在焉,她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

難道——

他在想他辦公桌下的那個女人?

“阿鴆……”

雲半夏柔柔開口,祁鴆回頭看了她一眼,“嗯?”

“謝謝你今天來陪我,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這一天怎麽過。”

今天是祁長風的生日,也是當年祁長風跟雲半夏求婚的日子。

雲半夏那時有多幸福,今天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就得有多痛苦。

祁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過去的就讓她過去,以後會有更好的。”

雲半夏趁機依偎在祁鴆懷裏,“聽可兒說長風在璀璨會所慶生,有薑小姐陪著他,他應該很開心很幸福。”

祁鴆冷笑一聲,麵無表情。

薑芷和祁長風到頂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祁鴆摟著雲半夏坐在搖椅上的畫麵,兩人姿勢親昵,曖昧橫生。

祁長風瞳孔驟縮,臉色猙獰的有些恐怖,

薑芷則是腳步一頓,手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他故意讓她做十個人的菜,讓她送到琉璃山莊,不想讓她參加祁長風的生日宴。

自己卻在這裏抱著雲半夏來欣賞煙花。

為了雲半夏,還真是煞費苦心。

聽到腳步聲,祁鴆和雲半夏齊齊回頭。

四個人,八隻眼睛。

雲半夏和祁長風對視。

祁鴆看到薑芷,冷漠的眼睛猶如兩把鋒利的刀子射向薑芷。

薑芷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怎麽也壓不住。

她移開視線,眼不見,心不疼。

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直到其他人陸陸續續走來,才打破了僵局。

雲半夏驚訝起身,“長風——”

祁長風不愧是變臉大師,明明已經怒火衝天,還要微笑來保持自己的體麵,“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兒。”

雲半夏微笑解釋,“我和阿鴆來這邊辦事,剛好聽說今晚有煙花秀,就想看看再走。”

祁長風冷哼一聲,“雲小姐又不是我的誰,沒必要向我解釋。”

雲半夏被懟得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說道:“長風,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也難為雲小姐還記得我生日。”

祁長風摟著薑芷朝她溫柔一笑,“寶貝兒,得虧你親手織的圍巾,戴上它我整個人都暖暖的。”

薑芷還沒反應過來,他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薑芷一陣惡寒,生理不適。

雲半夏看到這一幕,麵露痛色,難過地轉了頭。

祁鴆原本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雙唇緊抿,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怒氣讓所有人都不敢直視,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他如寒潭一般冰冷的眸子看著祁長風脖子裏的圍巾,又盯向依偎在祁長風懷裏的薑芷,冷冷地笑了一聲,“這麽醜的東西,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兩兄弟劍拔弩張,祁長風不敢惹祁鴆,但又咽不下這口氣,“阿鴆,這你就不懂了,小芷親手織的圍巾,別人看來很普通,在我心裏卻是最好的。”

“是嗎?”

祁鴆一步步走向薑芷,眸子裏閃動著危險的光,“薑小姐還真是個時間管理大師啊,那麽忙還有時間親自織圍巾。

他的聲音比這冬日的夜還要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雕裏刻出來的,薑芷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祁長風察覺後,將她摟得更緊,“阿鴆,小芷膽子小,你別嚇他。”

“膽子小嗎?”

祁鴆死死地盯著薑芷,“我看薑小姐膽子挺大的,連——”

薑芷猛地看向祁鴆,指甲已經將掌心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