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好久不見，上次見你時你還是一個我麵前跪下/身子撿錢的窮學生。今天倒是得刮目相看。”
女人譏諷的嗓音響起，如果不是喊著她的名字，顧時曉根本沒想過趙悅如會過來和她說話。
而且一開始，就帶著十足的火藥味。
“趙女士。”
顧時曉淺笑，拍了拍江蜜手背示意她放心。
“上次見你，我還以為您就是霍離的母親，還疑惑怎麽你們之間這麽淡漠，氣質上也完全不像母子，現在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不過有一點我不太明白，用人家的名字和身份生活，您難道不會分不清自己是誰嗎?”
輕點了下頭，顧時曉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又指了指地上的影子：“你看，之前你像影子，活在霍離媽媽的光芒下，等你頂替了她，害死了她，依然還是黑色的，因為趙家從頭到尾都沒給你名字，您的‘趙悅如’您的霍太太，霍董夫人，通通都是別人在喊那個真正的趙悅如。”
顧時曉越說越快，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多的怒火衝擊著眼前的女人。
是看到霍離犯病的樣子，還是從林俊口裏知道那些見不得光的曆史，總之所有的黑暗都像一個原始的漩渦。
如果不是翻湧著貪心和罪惡，如果不是趙家和霍家一開始就帶著惡意，很多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就像蝴蝶振翅帶來的影響。
顧時曉從沒有過這麽討厭一個人，一個女人。
“你……還真是要當太太了，底氣都不一樣了呢？”
剛想發火，侍者正好走出來，趙悅如又露出笑，一副和善的樣子，隨手拿起一杯酒，擋住了氣的抽搐的嘴角。
顧時曉也拿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似乎隻要這樣才能澆滅心裏的火氣。
“不敢當，我不像您踩著別人的屍體，卻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生活，裝成優雅的樣子，更何況那個人是你的姐姐。”
看到菲菲手裏的孩子，像抓住了顧時曉的把柄，事實上所有人都把太陽的歸屬當成了拿捏的工具：“顧時曉，你和我這樣說話的前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孩子在我手裏。這麽小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對他動什麽，丹吉爾那樣的招數太無恥。我也做不了什麽血腥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在他可以碰到的範圍放一些小珠子，甚至是花生。隻要他吃下去，沒人注意到他窒息，就算送醫院也來不及救他脆弱的小生命。”
“你！你敢！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如果你們不怕失去理智的霍離，那就試試！不管我的孩子有任何問題，趙悅如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我用我的後半生，去出現在你每一天不能入眠的噩夢裏。”
顧時曉幾乎咬著牙才忍住沒把玻璃杯扔過去。
“夫人，我們去裏麵休息吧，霍董的那邊要開始了。在外麵像她這樣討厭的人更多。”
菲菲抱著孩子看了顧時曉一眼，上前低聲對趙悅如提醒著。趙悅如冷哼一聲，一個顧時曉就夠她煩的了，她從前怎麽就沒發現顧時曉這麽難纏。
站起身拿著包就進了房間。
等人進去後，顧時曉才渾身泄氣一樣險些摔倒，好在身後的手掌及時托住了顧時曉。
“謝謝你，江蜜……我”
“你演的很好。”
男人的呼吸震動著出現在顧時曉的頭頂。
她回頭正對上霍離眼底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