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離,你……”
霍元沒想到霍離在這裏等著他。
用手指著霍離半天說不出話,可霍離卻理都不理他,先一步走進了房間。
和從外麵看到的一樣,比起一目了然的黃金和現金。
所有的人目光更多的是放在了那堆藝術品和字畫上。
顧時曉跟著在裏麵轉悠著,不是感慨這裏每一樣令人咋舌的價值,而是有些東西,隻存在課本書冊裏。
有些畫作,就算是美術院本身可能都沒有機會見過,一邊感慨一邊顧時曉忍不住去在心裏勾勒,霍離媽媽的模樣。
太專注於看東西,顧時曉沒注意撞進了一堵堅硬的後背。
麵前的男人卻一動不動的看著什麽。
顧時曉狐疑的看過去。
才發現,那是一幅畫。
一個女人溫柔的給一個小男孩做著蛋糕,小男孩的臉上還帶著奶油。
即使隻是一幅畫,可畫麵的美好溫馨卻能讓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這是我媽。”
即使霍離不說,顧時曉也早就認出了畫上的男孩是童年時期的霍離,那樣天真無邪的陽光模樣。
和眼前滿身陰鬱的男人,卻對不上號,除了樣貌,就連笑,霍離都是抿唇從沒有這樣裂開嘴放聲的大笑過。
“我媽像‘趙悅如’那個女人嗎?”
顧時曉重新看向畫布,即使上麵的女人和她見過的趙太太一模一樣。
可確明顯能看出兩人性格的不同。
現實中得‘趙悅如’任何時候都是珠光寶氣,用無數的外套堆砌起來富貴的氣質。
而畫裏的女人,穿著最簡單的家居裙,全身上下隻有頭發用一支青瓷發簪束起,可氣質卻像春日溪水,溫婉大氣。
“伯母很美。他們並不像。”
兩人就算站在一起,恐怕也能很快被熟悉的人分辨出誰是誰。
真正的氣質不是金錢裝飾的外在,而是從內而外散發的自信。
“你母親能給你留下這麽多東西,一定很不容易。”
在霍家那樣一個吃人的地方,在趙家隨時將她利用完拋棄的情況下,還能瞞著所有人存下這麽多的資產。
不說震撼是不可能的。
其中的艱辛和壓力,更是無法形容。
“這是她給我過的最後一個生日,沒想到最後竟然是永別,你說她給我準備這些東西的時候,是不是早就做好了離開我的準備。”
霍離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畫中女人的手,可指尖輕輕顫抖又在即將觸碰的一刻重新垂落。
轉身看向顧時曉。
喉結滾動的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開了口:“曉曉,你能抱抱我嗎?在這裏,就一下就好。”
顧時曉看著眼前的男人,深沉的眼眸明晃晃的脆弱毫不掩飾,透過眼眸,她仿佛看到了畫裏的小孩子,站在眼前,顫抖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開口懇求。
尋求慰藉。
顧時曉原本堅硬無比的心,突然就像被貓無形中抓了一把,癢癢的,疼疼的。
猶豫了幾秒,腳尖輕輕一動。
“顧時曉,原來你在這,霍離也在,那正好,現在可以說一說這些東西的歸屬了。”
蘇小小的聲音恰好出現,中斷了顧時曉的行動。
就差一點點。
隻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