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麽。”
霍離聽到這話心裏十分不舒服。
即使醫生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比蘇小小自己說的好到哪去。
原本蘇小小的內髒就已經比正常人缺失一部分。
對於藥物承擔力當對於普通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這次的自殺對身體的損傷有多大,誰都說不好。
而造成的虛弱,是不可逆的。
他的童年,隻剩下蘇小小這麽一個純粹的存在了。
能讓他還能想起年少時,那個沒心事煩惱的自己。
也是和他有共同回憶,能完整幫他重新回憶起越來越模糊的母親的形象,
隻要她想要的,霍離就會盡力滿足。
所以結婚,蘇小小提了,他就答應。
“你身邊明明有了更合適的人,可我就是不甘心,十幾年前,早在我以為就要死的那一刻,我最遺憾的,就是沒法嫁給你。”
蘇小小撐著頭,抿了抿嘴上的紅唇,輕笑伴著嫵媚,一身緊身白毛衣將她的勾勒的更瘦。
仿佛一用力,腰就會直接斷了。
“現在就要實現了,可我總感覺,這一切都會隨時消失,霍離我連孩子都不能生,你會不會有遺憾。”
“沒事。”
想到孩子,霍離突然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顧時曉。
目光微顫又在蘇小小麵前走神。
蘇小小目光掃過霍離的臉,落在他的唇上。
少年時溫柔含笑的模樣變成了不苟言笑的清冷,如果不是日日夜夜出現在夢裏的這張臉,她被輾轉送到那麽多人手裏,換了那麽多身份,早就撐不下去死了。
霍離向後靠在椅子上,手攤在桌子上,護住了蘇小小防止她突然從腿上掉下來。
卻始終手沒有碰上她的身體任何一個部位。
放在別人身上是紳士,可如果放在一個青梅竹馬的初戀身上。
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不愛你。
“霍離,如果不是因為可憐我,你還會娶我嗎?”
“別瞎想。”
霍離將人輕輕從身上推開。
抬手間喝下一整杯紅酒。
入喉處,酒卻毫無往日的香氣,隻在舌尖留下酸澀。
抬手將一個絲絨的小盒子拿出來,放在蘇小小的手上:“這個你還認識嗎?”
蘇小小一顫,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卻不敢相信。
打開,一麵一枚古樸的鑰匙,帶著編號。
靜悄悄的躺在裏麵。
蘇小小眼波微顫,沒想到這麽重要的東西,霍離會直接拿出來給她看。
“這是,你媽媽留下的那個保險櫃鑰匙。”
霍離點頭。
這一刻的他沒有往日不近人情的冷漠,看著鑰匙隻剩下低迷的難過:“我還記得,那時候她總是喜歡屯一些珠寶,字畫,債券。說是要為了我結婚準備的。以霍家當時的財力,哪裏需要特意去準備。
現在才知道,可能那時候開始,她就已經知道了霍元外麵還有一個。
她怕的,是霍元會什麽都不給我。
趙家,霍元找了那麽多年,霸占了那麽多年,即使取不出來那些東西。
卻還是舍不得放棄。”
那時候,霍離根本沒意識到,他不以為然,但是母親談笑間存下來的財富,最後竟然成了催命符。
也成了唯一一個貫/穿到現在完完整整存在的東西。
蘇小小伸出去碰,指尖的觸感沉甸甸的帶著其中的深厚的一個母親偉大的愛。
霍元要的就是她拿回這個。
用來換她的自由。
“這裏麵,到底有多少錢?”
霍離古怪一笑,伸出手指。
“三百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