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樣的，連半天時間都不到，就這麽迫不及待撲別人懷裏了，顧時曉，你想讓我怎麽懲罰你呢？”
霍離將頭埋在方向盤，看著鮮血淋淋的拳頭輕笑低喃。
眸色猩紅。
滴滴的手機鈴聲讓霍離轉頭，看到屏幕上小小的名字。
動了動，拿在手裏，看著名字跳躍後又無聲變成黑屏。
又重新亮起。
反複了三次霍離才接電話，嗓音沙啞帶著致命的低沉：“小小，怎麽了。”
“阿離，是這樣的，我過兩天出院回你家，要不要和顧時曉道個歉，為她做點什麽啊。畢竟因為我，你才會誤會她這麽多年，我想盡力的彌補她。”
喉結滾動，霍離打倒了座椅躺在車裏。
淡淡道：“不必了，她已經離開了。我告訴了顧時曉我要和你結婚了，你好好的養好身體，明天我去看你。”
霍離掛掉電話，看著掌心，想起昨天和蘇小小在醫院的場景。
【阿離，如果我想要的就是嫁給你呢？】
那一刻，霍離第一反應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開心，而是下意識別開眼睛思考顧時曉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
可對上蘇小小的眼神，霍離知道他是唯一牽製住讓蘇小小活下去的希望了。
這樣一個曾經肆意成長的人，變得殘破。
失去了那麽多，受了那麽多苦。
霍離做不到沒良心的直接推開……
他記得，早在十幾年前，他當著母親的麵承諾過，隻要蘇小小不變本心，他會照顧蘇小小一輩子，讓她有個家。
可顧時曉……
【霍離，我已經知道顧時曉失去了記憶，那些兩年的折磨我也聽說了，現在你對她的恨不成立了。她也忘記了那些不快樂事情。
何必把她拉進霍家這場煉獄裏。對她不公平。】
是了，就是因為蘇小小這句話。
霍離猛踩一腳油門。
轟鳴的衝進雨幕裏。
……
桑卓車裏。
顧時曉幫小新擦著臉上的雨水，回頭正好對上後視鏡裏桑卓偷偷飄過來的眼神。
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桑老師，沒想到這麽巧，還好遇到你不然我和小新怎麽回家都不知道。”
她和小新在公交車亭等了一會，就突然下了傾盆大雨。
不僅公交拋錨。
就連路上的車也少，不是滿員就是不載客。
還以為要被困很久。
沒想到會遇到桑卓。
“我正好過來取畫，遠遠的看到感覺像你，就特意轉了車頭回來看看，時曉我說過，你和我之間，不用說謝。對你做任何事，我都甘之若飴。”
話裏的直白，讓顧時曉眼眸微顫。
立刻回複一個不自在的笑容後。
轉頭看著車窗外：“這雨可真大了。”
她話題轉的生硬，桑卓也不想點破。
笑著默默將車裏的暖氣調高了幾度，車速很慢，路上又沒什麽車。
桑卓開了音樂，放了一首B國的歌。
語調舒緩，是唱一個女人的玫瑰人生。
伴隨著打在窗戶上的雨聲，顧時曉原本還有些不自在的神經也鬆了下來。
看著靠在肩膀上熟睡的小新突然想到那個她沒回答的問題。
她，還愛霍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