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起酸痛不已的頭。
霍離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看著空****的懷抱，回頭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沒看到顧時曉的身影。
心裏突然和沒落地的石頭一樣，懸在空中。
惴惴不安。
從樓上走到樓下。
一眼就看到站在花園裏，逆著光畫畫的身影。
起伏的心才漸漸平複。
陽光撒在顧時曉的身上，將她原本白色的裙子鑲上了金邊。
恬靜美好。
看著拿著左手已經可以熟練的上色的顧時曉，霍離仿佛看到多年前。
他媽媽也是這樣含笑畫畫。
那時候，她說過，畫畫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她要做的，就是把他們一家三口後來的一家四口，每一年都畫上一幅全家福。
可惜……
走到顧時曉身邊，霍離從身後抱著顧時曉的腰，將頭埋進她的脖子。
一股淡淡的清香安撫著他的神經。
很奇怪，霍離從前就不喜歡顧時曉用香水，可他卻總能從顧時曉的身上聞著一股天然的氣息。
“畫的很好……這顏色……顧時曉，你的眼睛能看到顏色了？”
不再是上次顏色錯亂的向日葵。
眼前的畫顏色不僅一點錯誤都沒有，色彩運用的調和的飽和度恰到好處的舒服。雖然簡單卻讓人眼前一亮。
霍離眼底透露出欣賞。
將人轉過來，忍不住打量著顧時曉的眼睛。
笑意已經抑製不住的流露出來。
顧時曉聽到霍離喊她的稱呼，想起昨晚那兩個字，連霍離這個懷抱都感覺黏膩無比，將手裏的畫筆扔進桶裏正好從霍離懷裏掙脫開，神色淡淡搖頭：
“沒有，我提前把擠好的顏色，用紙條標注好，既然眼睛好不了了，我就用我的記憶。我的心去分辨這些顏色。”
沒看出顧時曉情緒不對，霍離坐在一旁的躺椅上。
伸手將人撈起放在腿上坐下，看似隨意的問道：
“這幾天你和小新聯係的很頻繁，每次都打很久的電話，都說什麽呢？”
顧時曉原本還想掙紮的動作停下，表情僵在臉上，
內心卻不禁冷笑起來。
果然，和一開始猜的一樣，霍離連她的通話記錄都不會放過，一一查驗。
隻是一瞬顧時曉就恢複正常，用早就想好的理由搪塞霍離：
“小新要升學考試，你知道的……這種時候他會想參考我的建議。”
“嗯，過兩天顧時新生日，我陪你一起回去吃飯。正好也問問他的想法。”
顧時曉轉頭看向霍離，這還是今天她第一次正眼打量霍離，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分辨霍離說這話，是真實想提建議。
還是又一次敲打。
霍離長腿微屈，將顧時曉往腿上又提了些，他今天不準備去集團。
起來後就穿著灰色的長褲白色的長袖T一副居家模樣。
眉宇間難得有種閑適。
就連平時的金絲眼鏡也沒帶，和顧時曉說話的神態就像真的情侶之間的閑聊：
“你們係裏主任又提直播畫畫的事了，我看你現在完全可以應付，可以著手安排了。
等畢業了你就可以直接簽進我的畫廊。咱們再辦幾場個人展……”
顧時曉下意識提高了嗓音拒絕：“不用了！我不想去霍氏……”
如果畢業還要去霍離手下的公司上班，她無疑陷入一個更深的牢籠。
她不要……
抗拒的情緒太過於明顯，霍離終於發現顧時曉興致不高。
眯起了眼睛，偏頭看她一眼，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試探：
“怎麽？看不上霍氏畫廊，還是看不上我？還是……你想趁機離開我？”
一句話，又將他高高在上的不容拒絕的本性暴露無遺。
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也在此刻撕掉虛偽的假象，瞬間降到冰點。
兩人都沉默的閉上嘴，顧時曉知道霍離在等她退步，可這是她的底線。
“少爺，老宅的電話。”